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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撞了个正脸。
林潮生神色稍显错愕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陆辰风如此心急,忙问:“怎么了?”
陆辰风躲着对方的目光:“有个东西忘记取了。”
“什么?”讲话的语速过快,导致林潮生没太听清,他立即跟上陆辰风的脚步,着急地重复,“什么忘了?还是丢了?丢东西了?”
陆辰风眼瞅着林潮生离客栈大门越来越远,像条小尾巴似的缀在自己身后,嘴里不停询问着“不要紧吧”,“丢哪儿了”,“我跟你一起找”诸如此类的话,苦涩着表情无奈地叹一口气,老实交代:“我做了个东西,现在要去取。”
“哦,这样啊。”林潮生快走一步站到他身侧,两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排,步调相同,他说,“那正好我还想散散步,和你一起去吧,免得你迷路。”
陆辰风:“……”
市集上陆陆续续有商家在收摊儿,陆辰风的方向感很强,对于那家陶艺作坊已是熟门熟路。迈过台阶,踏进院子,同制陶大爷打声招呼,循着他右手所指的方向,陆辰风在靠墙的三排货架中间寻见了自己做的陶土罐子。
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,谁知扭脸便撞上林潮生含笑的眼神,临到跟前,陆辰风决定不再纠结,大方地朝货架歪了下头,柔声道:“去拿你的礼物。”
林潮生听话地走到琳琅的陶瓷成品前端起手臂,他其实早有预感,却不拆穿陆辰风的心思,顺话问:“哪一个啊?”
陆辰风答:“猜猜看。”
林潮生捏着下巴思忖片刻,然后点点正中间的罐子:“是这个吧?小花盆,对吗?”
本来对自己的手艺毫无底气,听见林潮生的答案,心情霍然明朗几分,陆辰风迟滞地扬起唇角:“对。”
林潮生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来,里面的容量不大,也就够种些文竹或者薄荷之类的植物。陆辰风注视着林潮生弯似月牙儿的眼角,心下琢磨,他应该是……喜欢的吧?
“有点光秃秃的。”林潮生小声嘟囔一句,转身去问守着窑炉打磨胚体的老大爷,“您好,请问您这儿有给陶器上色的颜料吗?”
大爷应声搁下手里的活儿,把两人带到作坊后面的储藏室,紧挨窗台的木桌上摆放着几罐丙烯颜料,色彩不全,倒也够用。
林潮生折起袖子,捡一根毛笔准备为他的小花盆作画,犹豫几秒后他忽然立直身子,将手上的笔递给陆辰风,口吻期待地说:“交给你了。”
第14章
陆辰风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,接下画笔问:“确定吗?万一我画不好呢?”
“礼物是你送的。”林潮生把位子让给陆辰风,“当然得是你来。”
陆辰风没有推辞,坐下身先活动两圈右手腕,小花盆外壁圆滑,比在平面作画难度高:“你想要我画什么?”
林潮生道:“你决定吧。”
衔着消散的话尾音,蹿进陆辰风脑海中的第一幅景,是清明雨后的客栈天台,林潮生倚栏凝望山海的背影。垂眸打断思绪,陆辰风回忆着走廊墙壁上的风景照,蘸取蓝色的颜料,笔尖悬停,继而下笔很稳,即使是在弧面作图,线条依然利落流畅,几笔勾勒出海岸的轮廓。
然后是绿色,连绵起伏的山峦完美呈现。
林潮生双目紧盯披了层彩的小花盆,蓦地发问:“你的职业跟美术有关系吗?”
瞄一眼林潮生惊讶中带着点苦笑的神情,陆辰风反问:“就算是,有必要这么吃惊吗?”
“当然了。”林潮生叹口气说,“学美术的人,最擅长写生、素描,一般对景物的结构、色彩的层次、光影角度等方面异常敏感和敏锐,审美眼光相对严苛,我拍的那几张照片岂不是成了在专业人士面前‘班门弄斧’?”
“我其实很喜欢你的构图。”这句称赞指的是林潮生的那张新作,陆辰风即使聊天也依旧落笔不停,注意力仍集中在手里的器皿上,他主动坦白,“美术是我大学的选修专业,现在经常会做一些设计。”
林潮生好奇地问:“具体是哪一类的?”
陆辰风谦虚地笑笑:“你不会感兴趣的。”
半刻钟后,一幅山海风景图完整地展现在小花盆上,陆辰风目光审视,左右端详,总觉得天空的位置不应该留白,似乎还缺少点东西。
没费多少工夫,陆辰风从记忆里选材,笔尖戳进橙红色的颜料罐中,随意开口:“从大理机场往洱海的路上,出租车司机跟我讲了一件事。”
林潮生接话:“是什么?”
陆辰风:“他告诉我,当你在洱海上空看见彩云时,可以对着它许愿,说不定就能实现。”
在与林潮生聊起这个话题时,陆辰风记得对方挂在走廊上的第一张照片,内容十分简单,只有几朵橙红色中隐约泛着彩光的云团。他不禁想,当时的林潮生有没有许愿,许的又是什么样的愿望。
林潮生:“你是怎么回他的?”
“很明显,心愿的实现与此无关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