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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和认准的丈母娘杠上,会尴尬吧。
可能杨岚清也会讨厌我,那钱进岂不是更为难。”
袁木蹙眉,提前苦恼上。
会讨厌吗?
“她刚才还帮你解围。”
——虽然手段迂回,并且意料之中的无效。
迁徙的兽群回来得很快,还带着一只气势汹汹领头的。
这个族群的种类清晰明了,是暴躁的山羊,老师的双蹄高速交互,顶着一对角就要撞过来。
“刚好回来了,我下课去道个谢。”
袁木发音朦胧,语气敷衍,一听就是舌弹牙齿唇不动。
眼看将连累无辜,他推了推裘榆,要他回教室。
谁知推不动,裘榆仿若未嗅到走廊另一边的腾腾杀气,继续说:“我不说,还有其他人。”
袁木迎对老师的凶光,一度想把裘榆扯来自己身后,这轮对峙持续到她走至教室门口,一个冷哼扭身跨去讲台,身后的队伍自发成股绳拧作一条她的蛇尾,一节一节地涌进去了。
他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,回头发懵:“其余人没机会说的,关系好的那几个,我会去堵他们的嘴。”
该是裘榆和他心无灵犀?还是裘榆和他同生共死?
袁木隐约清楚裘榆交朋友的门槛比较高,但未曾想高到共患难两个回合了他还够不着。
没过几天,他在照面时兴冲冲地跳上前去和裘榆打招呼,裘榆先瞟了瞟后边的钱进及一群狐朋狗友,才瞟回来对他冷淡点头。
袁木对脑子里面盘旋多时的两个选择题迟迟下不了决断,裘榆这等反应,让他更加摇摆不定。
幸而牛奶和巧克力借他勇气,在春天即将消亡前,瞄准许益清往麻将馆去的时机,独身敲响裘榆家的大门。
他的羽绒服在裘榆的衣柜里待太久了。
在裘榆家的几次来返,和裘榆看似难以捉摸的阴晴间,袁木最后还是摸透规律:他好清净,只有自己一个人出现,他才愿意说上那么几句。
然后夏天来临,袁木愈发频繁地向裘榆靠近,鲜少再扛着太阳和钱进厮混在大街小巷。
裘榆家有很多新鲜玩意,随身听、连环画、故事会、影碟机,他妈妈的房间里还装白色台式电脑,不过袁木从没进过那地儿。
那块儿发着圣光,简直是闲置的老师办公室,有时他们坐在客厅玩儿,袁木都会不自觉起身把许益清的房门掩上,不然总有一种在虎口瞎蹦哒的感觉。
不过就算没那些小玩意儿,袁木也愿意在裘榆身边消磨时间。
暑假时他就常常带著作业溜来他家,俩人各占一处地方,互不打扰。
袁木定力差,达到目标的一半就打哈欠伸懒腰,撺掇裘榆一起放松。
他们躺在地板上,随身听放中间,一人一只耳机听歌,等阳光从他脸颊爬去裘榆脚踝。
或拉好窗帘一人一半沙发看电影,按暂停键来分析古惑仔里的脏话。
有时也去裘榆卧室,一人一块地砖读笑话本。
笑话本是袁木读,裘榆啃四大名著。
袁木还在裘榆家洗过头发,他抹着洗发露把发型梳成一个犀牛角,走出卫生间仰着脖子叫裘榆看,那是他第一次见他露齿笑。
有酒窝诶,两个。
裘榆还教他洗过碗。
耐心地说要先洗碗再洗筷子,用清水过两遍,洗锅洗抹布,接着是示范。
后来厨房被他(们)玩得全是洗洁精的泡泡,水流冲不散,不得不徒手捧起来吹到窗外去。
害袁木被裘榆监工,沥干碗筷后,勤勤恳恳拖了三道地板。
暑假过了大半,他们两人的影子,大多是日出叠在一路,日落分开。
但也有发生意外的时候。
下午,烈日当空。
听到客厅出现钥匙声响时,他们在房间里吃冰棒。
袁木愣住,冰棒化的水滴在他下巴,他用嘴型问:“谁?”
裘榆伸手为他擦掉:“我妈。”
“我得躲起来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袁木苦着脸:“我不行。”
裘榆的衣柜装不下人,袁木只能蜷蹲在书桌底下,期间还抱来几件衣服蒙在自己头上,其中一件就是他还未拿回家的羽绒服。
“怎么样?”
“用不着衣服。
看不出来的。”
袁木放心了:“双重保险。”
才藏好,裘榆的房间门就被推开了,力度不小,听起来许益清的心情不怎么样。
“你在房间干嘛?”
“看书。”
“书呢?”
“刚放下。”
“你别给我扯谎。”
“没有。”
许益清把床边的风扇关掉,说:“趁我现在有空,把你的暑假作业拿出来给我检查。”
“没做完。”
“拿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