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扫开,像对待垃圾,“这课上不了了。”
垃圾砸去袁木头上,不重,像鸡毛,替他盖住了无数道怨怼。
后来杨岚清组织大家去办公室把老师请回来,必须人人到场,听说班委还要自发跪在办公室门口显诚意。
每个人都要经过他,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向他投来视线,像迁徙的兽群对落单者抱以轻蔑和鄙弃,高傲地,自诩清醒地,一个接一个缠扭着身躯路过。
袁木抬起眼皮迎上去,又无人再敢对视了,但知道他在看他们,于是嘴角撇到下巴,眼睛吊去后脑勺。
预感眼眶瞪得再大也兜不住泪了,袁木捏紧拳头离开了教室。
他站在走廊的边角喝风,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固执地不肯演示。
不过是海豚而已,不过当一回脑残卖一次蠢。
一如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固执地非要他演示,被拒绝后气到胡言乱语弃卷而逃。
莫非她儿子作业没做完,吃饭剩两碗,考试不到79分。
有人出现在他身后,说:“教室暖和一点。”
裘榆往前跨一步,和袁木并肩站在同一水平线,两人一齐看向对面远处的办公室,乌泱泱的人头里,真有跪下的。
“你怎么来这儿了?”袁木吸了吸鼻子。
裘榆侧眼看了看他:“不会吧。”
顿了好久,才接着说:“还哭了。”
袁木:“犯恶心。”
裘榆点了点头,忽地从长款羽绒服的兜里拿出一瓶牛奶,放到袁木胸前的瓷砖上:“温的。”
他不信,伸指碰了碰,还真是。
没缩回手,但怪讨嫌的:“我不喜欢喝牛奶。”
“试试吧,这个牌子好喝。”
裘榆回着话,一直不怎么正眼瞧他。
“好吧。”
袁木咬着吸管,悄悄打了一个哭嗝,问,“你为什么不去你妈妈的班级,要待在这么垃圾的人手下。”
“我妈专带小升初的。”
“哦。”
袁木注意到裘榆没否认“垃圾”的用词,也没有要走的意思,大有陪他待到天荒地老的气势,奶的确异常香浓,种种促他得寸进尺。
“我今天表现怎么样?”
裘榆闻言转头,袁木眼睛鼻子透着绯红,配在他脸上是灵动的颜色,何况他还笑着。
“奖励。”
裘榆又掏出一颗巧克力。
作者有话说:
我晓得了!我短!自罚三百杯,明天一定。
第13章 不盛夏
牛奶不常见,巧克力倒可以去学校的小卖部买到,金币模样,一毛钱两枚。
显然裘榆送他的要更体面一些,外包装是紫色,剥开另有锡箔纸。
啥巧克力,还奢侈地裹两层。
他把两样一起含到嘴里,一旁的裘榆看得喉咙疼:“腻不腻。”
袁木闭紧嘴巴晃了晃脑袋,小口小口地吞完,问:“你喝过巧克力奶没?”
裘榆看了他几下,没再接话,扭开脸,他的下唇沾有白色奶珠也无缘故地不想开口提醒。
前段时间——是很久之前,他们半句话都未搭过的时候,他遇过袁木刷牙。
那天已入深夜,裘榆被锁在阳台上罚站,看见对面二楼的袁木趴在杂物间旧弃的窗边望远处,大概是进行睡前洗漱,他手握牙刷戳进嘴巴,手却不动,开始认真地摇头晃脑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,方位摆了个周全去将就静止的牙刷。
如今四年级马上结束了,袁木是不是还这样傻里傻气地刷牙?裘榆不知道,因为很久没见他出现在那个窗口。
不过应该是吧,毕竟是能喝到巧克力奶的人。
袁木看不见裘榆转头过去是抿嘴默笑,以为自己又多问一句无意义的话,只好换有意义的讲:“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钱进嘛。”
钱进发烧在家,没来上学。
袁木你凭哪门觉得我会跟钱进说得上话?
不过裘榆还是接:“为什么。”
“他喜欢杨岚清诶。”
有什么关系?
裘榆:“然后呢。”
袁木抬着牛奶盒绕去他左边,企图与他面对面:“杨岚清是她家姑娘。”
他手指向办公室,“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办公室里杨岚清她妈,也就是他刚才口中的“垃圾”,正在转椅上直勾勾监视这边动向,而袁木在直勾勾看裘榆,浑然不觉。
裘榆缓缓探身把他的手拉回来,说:“刚知道。”
“哎。”
他颇骄傲,“我入学没多久,经常看见杨岚清放学后在办公室做作业就猜到了。”
袁木不像裘榆,他笑是怡然大方地笑。
裘榆静静地观量他,明明睫毛上的泪还没干。
“钱进知道会怎样?”
“怪怪的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