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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26

      就算真如愿踩出圆坑了,铜铁器铸的脚底板也得疼吧?
    起床将饭菜端回冰箱的方琼听见这动静却恼火,放碗盘的力度都不客气了。
    袁木就是有这样的本领,隔着一扇门,光听响也能区分哪一声喜哪一声怒哪一声是无意。
    不是与生俱来,但到底是何时练就的,他自己也无知无觉。
    果然,打洞机渐远,快要消失在头顶,方琼才开门射出去,捏着嗓子说:“这哪个啊,走路像要拆房子,各人看一下几点唠,娃娃睡着了,明天还要上课,扰民了晓不晓得!”
    袁木没打算睡觉,睡着的是袁茶。
    不过听见这话他起身关了房间的大灯泡,坐回书桌前按亮小台灯,灯下是白日里裘榆于课后还回来的纸笔。
    每个补课日袁木都会回收她们的课堂笔记来检查批注,而今晚率先看多出的那一份。
    裘榆不见天日的童年里,除了初中竞赛题,一定还练了硬笔书法。
    洋洋洒洒的字初看有大家风范,再细察,笔锋多几分己身的出格与不羁。
    头一页只写了个标题,照搬了袁木的错字。
    继续往后翻,两三个词挤在页眉,粗略概括了知识重难点,其余地方未留空白,横七竖八地爬满凌乱的算式。
    至第三页,袁木的表情松动。
    那纸的腰身赫然排开一句话,全篇里写得最仔细好看——“袁老师,我今天表现怎么样?”
    袁木握着红笔,杵下巴磨嘴唇,无所适从。
    “啧”了一下,略略朝前探身,伸直手臂,笔头勾开窗帘一角。
    对面的阳台已经没有亮光,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望了半晌。
    我今天表现怎么样?
    裘榆很难会记得,袁木也问过他同样的话。
    当时他们读的小学是私办,与菜市场隔了几条街。
    地盘也就一块小操场一栋教学楼,若碰上两个班齐上体育课,自由活动开来的景况和打铃下课差不了多少。
    私学的师资队伍小得惊人,一个班的语数两科通常由一个老师担任教学,那么点人,两个办公室都难坐满。
    师资质量也参差不齐,袁木认为他们班就摊上了素质最差的那位。
    一张语文试卷翻来覆去折了几天,终于迈着乌龟步讲到第二篇阅读理解。
    袁木趴在桌上,脸蛋挤压着手背,打量斜前方隔了两个过道的裘榆。
    他没有目的性,不是故意,谁让眼睛无聊,飘来飘去落他身上。
    老师的废话一向很多,在聊她儿子昨天晚饭吃什么作业做到几点。
    袁木在内心翻白眼,他宁愿听楼下刘姨养的鸡咯咯乱叫。
    而裘榆在他的视野里正襟危坐,如临圣诏。
    袁木的眼珠转向眼前试卷上红彤彤的79,糊里糊涂地想,这或许就是那人考87分还被揍出家门罚跪的原因。
    几天前的冬夜袁木至今念念不忘。
    许益清阿姨对裘榆很残忍,可裘榆对他自己也有不遑多让的冷酷。
    不然为何不惧不怕不求饶,笔直地跪在街道中央,丝毫不见软弱,却要言听计从。
    裘榆第二天没归还羽绒服,拿过书本复印件后对袁木鞠了好正经的躬,说了好正经的谢谢,态度依然不亲不疏,难以接近。
    要怎么做才能和裘榆交上朋友?
    他没有目的性,不是故意,谁让裘榆和别人不一样。
    望人的眼神不一样,独处的神态不一样,与人说话的顿挫也不一样。
    哪一处都特别,天生引人靠近他,不怪袁木无厘头注意他很久。
    “袁木起来给大家演示一下。”
    袁木一个咯噔坐正了,看来是倒完她儿子日常了,直觉不妙,他不动如山:“演示什么?”
    老师抱着手臂扇了扇手里的试卷,“看‘海豚跃出水面’这一句,演示这个。”
    袁木沉默了几秒,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站起来。”
    摇头。
    “快点,到讲台这儿来!”
    全班都被严厉的呵斥吓到了,紧盯向袁木,其中几个学老师不虞的脸色,眉毛拧成麻花。
    袁木反倒直白坚定起来:“老师,我不想。”
    “我没有问你想不想。”
    “您换一个愿意的。”
    “上来会死吗?”
    “您换一个愿意的。”
    试卷一拍,粉笔散满桌:“袁木,我今天非得让你上来。
    你对海豚过敏?演了能死在这讲台上?”
    袁木的指腹把试卷角反复蜷起再展开,不说话了。
    班长站出来:“老师,我来吧。”
    眼神吝啬,都未分杨岚清一个,老师只看着袁木:“你说你会死,我就不勉强你。”
    “不会死,也不会演。”
    袁木说。
    “行。”
    老师将试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