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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过来,迅速收回了思绪。
    宝庆王又道:“徐来亲姐妹都不管的事,你何必如此上心?“
    池鹿鸣哑口无言,半响才道:“我是为着傅家姐姐。”
    宝庆王批评徐来:“素日不修身养性,才招来祸事。”
    “徐来自小就是这个样子。“池鹿鸣苦笑道:“就事论事,也该结案了。”
    宝庆王道:“拖延正是因为尚在搏弈中。”他啜了口茶,又悠悠道:“只是不知丘大人于此搏弈中所求什么?“
    池鹿鸣也为丘原担着一片心,京兆尹都往外推的案子,他揽在身上,欲要何为?她不惯宝庆王此语,忍不住回道:“可惜世人大多命运不济,非生而富贵,多是要自谋前程。“
    宝庆王斜了她一眼,罕见地没有针锋相对,不再言语。
    又一日,傅执玉上门来探听消息。池鹿鸣将徐妃听天由命的意思委婉说了,执玉听后脸色煞白,恨道:“她最是这般自私,只求自保。”
    池鹿鸣正色道:“她此时自保方为上策,必不可累及于她,否则来日更是无望。”
    傅执玉一向于后宅养尊处优,不知世事艰难,只道徐一往是生性凉薄,愤然而去。
    徐清风听闻后,默坐良久,竟也是束手无策,只得以不变应万变,暂且收了四处奔走之心,祈祷事态逐渐平息。
    傍观不用叹伶仃
    中秋节过后,连绵下了两三日雨,秋天就这样突兀地来到了。
    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朱碧堕楼案终有了结果,在这半年间,朱碧已能拄拐行走了。
    各方搏弈后,祈元帝大获全胜。涉事的五位公子皆判了流放,其父亲都因教子不严、纵子行凶为由解去职位。祈元帝深谙穷寇莫追之道,并未赶尽杀绝,仅责令他们共同赔偿两位受害人与昆仑班之外,家产并未罚没,总归留了一线,让他们回乡安老。只是从此永别庙堂,留下五个空缺,看他人登场唱戏、风起云涌。
    徐来流放至苦寒之地宁州,他吃喝玩乐、斗鹰走马,恣意半生,虽历经两朝更替,但依托父亲与姐姐,并未曾有过磨难,如今经此一事,颓废不已。
    徐清风一生爱子至甚,果断变卖了家产,一分为二。一份让傅执玉带着孩子回东洲安家读书;一份自己带走,与徐来同去宁州。可怜天下父母心,他不顾自己年事已高,坚决陪同徐来西去。
    徐来自知此去,归期无望,自觉写了休书与夫人。傅执玉苦不堪言,然事已至此,也得打起精神应对,从此失了长辈庇护,万事需得自己独挡一面。
    至九月下旬,徐家到上京郊外,分两路出行。一场秋雨一场寒,雾雨朦胧,路上几无行人,因临近秋冬,行李更添累赘。徐清风素日待人和气,于两朝中皆人缘极好,然而到了今日,并无人来送行,颇有几分凄凉。
    待池鹿鸣车驾赶至时,徐家众人喜出望外。
    徐清风不言自家事,轻拍她的肩膀,叮嘱道:“孩子,从此徐伯伯照看不到你了,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徐清风一向和善,待下辈极好,他如今年事已高,执意与儿子同赴流放之地,今日一别,或为永诀了。
    池鹿鸣悲从心来,强忍着泪水,请他珍重。徐来羞愧,隔空与池鹿鸣点了点头,并不愿与她多谈。池鹿鸣转而与傅执玉话别,执玉亦红了眼睛,使劲克制,不让泪水掉下来。
    池鹿鸣拿出一封信函,大大方方道:“这是给东州太守的书信,若有事,可得他照顾一二。”徐妃终不好出面让当地官员照看罪臣家属,而以池鹿鸣之名,拜请他们照顾宝庆王妃的表姐,就是另当别论了。
    傅执玉得她如此贴心之举,心下感触万千。然她们二人一向不和,此时习惯反驳道:“我离了这上京,亦要受你耳提面命?”
    池鹿鸣不接她话茬,继续叮嘱道:“回旧地故人颇多,可多为走动,相互照看。”
    傅执玉正欲回话,又闻一阵车马声而来,且声势浩大。众人望去,竟是皇室车马,待行至近边,这才看清是徐妃仪仗,原来是徐妃亲临送行。
    徐清风未曾想此生还能亲见爱女,霎时老泪纵横,激动不已。待行过礼后,徐清风挂念女儿,关切地问:“出行可曾向皇帝报备?万不可因为我们牵连至你。”
    徐一往毫不在意,道:“父亲放心,出宫自当要得皇后首肯。女儿为父送行,天地人伦,一个孝字哪里也说不过去。”
    徐清风叹道:“话虽这么说,但不可落人把柄。”
    徐一往笑道:“我又不是皇后,不必求什么贤名。”
    徐清风见女儿今日说话如此不羁,惊道:“不可妄说。”
    徐一往不与父亲纠结,瞟过众人,对池鹿鸣点头道:“今日送行果然只有旧日故人。”
    虽见人心凉薄,但她并不以为异,转而又笑着对弟媳傅执玉道:“东洲故土,我们俩都回不去了,你如今能回,也是幸事。”
    傅执玉听了,勉强笑了笑。池鹿鸣竟不知道,原来徐妃也如此会宽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