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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从遮掩,迅速传遍了上京,一时间民愤极大。未几日,那位小花旦后又因醉酒及被辱而不救身亡。昆仑班一时折损两员大将,损失不小,班主魏谦直闹着要告御状打官司。
此案简单明了,并无争议,只是涉案之人多为当今高官之子,牵涉甚广,故京兆尹滑头得很,念兹事体大,请刑部派人会审。刑部推脱不过,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年轻的丘原,美其名曰是为历练。
丘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还是欲以此案为进身之阶,化会审为主审。而且他并无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的觉悟,将当日的纨绔子弟全下了大狱,似乎要替□□道,再塑一个青天。
昆仑班主魏谦固当向池鹿鸣求告,宝庆王妃既然奉旨捧南戏,理当要过问。但此事牵涉甚广,是故池鹿鸣分外谨慎,并不与魏谦多言,也不轻易表明态度,仅让何从去慰问了朱碧,并赏赐了许多药材。
私下里,池鹿只认钱对朱碧的坚贞不屈也极是钦佩与讶异,这个年轻的女孩确是品性高洁,出淤泥而不染!或许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因为她心中有人,故而更为坚守?
涉入此案的几位公子皆是名门之后,其中还有一位竟是徐来。徐清风心焦不已,当下让傅执玉求见徐妃,却连连未允。执玉几次三番被拒,面子上挂不住不说,还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,转而去了宝庆王府。
池鹿鸣刚用了早膳,听了通传,虽有些诧异,但大约也知道她所为何事而来,遂去见她。
看茶后,池鹿鸣打量执玉,她身着素色衣裳,池鹿鸣记得她从前最爱鲜艳之色,极不喜寡淡,自傅家舅舅逝后,她便全改了。念及此,鹿鸣心下亦不免为故人黯然。
未待她同情泛滥,瞧见执玉脸上依然一幅倨傲,即使今日来求人。鹿鸣摇摇头,真真是知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
傅执玉并不拐弯抹角,开门见山道:“徐妃不愿见我。“
池鹿鸣哑然失笑,道:“她是你的小姑,我能奈何?“
傅执玉白了她一眼道:“你跟她是妯娌。“
池鹿鸣心内笑道,那她的妯娌也忒多了,嘴上却说道:“可不敢与各位贵人相提并论。”
傅执玉最恨池鹿鸣这种虚伪作派,又翻了几个白眼,本想再回她几句,眼见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她忽然醒悟过来,不与她逞口舌之快,直接说明来意:“你能见上她,你是我妹妹,必要替我走这一遭!”
她这么直白,池鹿鸣倒无言以拒,况且她的确应该伸以援手。不说她与执玉之亲缘,当年徐来也真诚地帮助过她。滴水恩当涌泉报,何况如今不过是让她传话而已。
两人不再像孩提时一样斗嘴,细细议事。傅执玉虽经历旧京之乱与父亲之丧,但她最终都得到收留,始终被供养得极好,于外事上颇为单纯。
譬如此事,在执玉看来,男人们出外找戏子或狎妓颇为寻常,现下闹出人命固是麻烦,但也并非大罪。而池鹿鸣想得更深些,徐妃为何不肯见执玉?不肯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,直觉告诉她,此事可能难以善了。
次日,池鹿鸣寻了个由头进宫,她首先拜会了郑皇后,略坐了坐,便告辞出来,再去拜见徐妃。
徐一往在自己宫里赏花,气定神闲,心情似乎并未受兄弟之事影响。池鹿鸣一时有些恍惚,或许此事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糟糕,莫非徐妃已从祈元帝那得到了承诺而一片成竹在胸?
徐一往招呼她到亭子里赏花,池鹿鸣没有耐性陪她周旋,见亭子人少正好话事,索性开门见山道自己受人所托来拜会她。
徐一往收敛了笑容,冷冷道:“不见她,正是要避开,偏不懂事,要没完没了。“
池鹿鸣亦知她在宫中需要避讳,煞是理解,但此事终要与她商议,软语道:“此事还需娘娘发句话,讨个主意,徐大人才得安心。”
或许是提及父亲,徐一往再不耐烦也要面对。她摘了一朵花,慢慢地撕着花瓣,直至全部扯完,黯然道:“事可大可小,后宫不得干政,非我可以左右,听天由命吧。“
池鹿鸣见她如是说,想来她必是去皇帝面前探过口风了。她斟酌再三,追问道:“可是还有其他内情?”
徐一往摇摇头表示不知,池鹿鸣想她素日于情爱上极通,确实也不长于政事,不好追问,此行全无收获,怏怏而归。
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池鹿鸣无法向徐家交差,想想还是去宝庆王那探听消息。
听闻来意,宝庆王便嘲笑道:“王妃好生忙碌。”池鹿鸣也懊悔接了这档子事,任他讥讽了几句,并不回嘴。
宝庆王见她不似往日如刺猬般与自己抬杠,反失了趣味,问她意欲何为?池鹿鸣小声问:“是否可着人去打听一下审案的进程?”
宝庆王盯着她许久,冷笑道:“县官不如现管,眼下这事倒是你的故旧在审,你去找丘大人正好。”说完,饶有兴趣地看着池鹿鸣。
池鹿鸣先是诧异,不知丘原为何又搅入其中,还真动了寻他问个一二的念头,但当她对上宝庆王探究的眼神时,霎时清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