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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带动了其他戏曲、说唱、杂耍等到上京求一席之地,伴随的还有南地的饮食、服饰、首饰等店铺也都涌来发展。
华仙园在上京一直声名不显,未想到以一出《蒙尘记》起家,后列入上京四大名园。其园主福老板与昆仑班班主魏谦以此位登富榜,众人皆道此二人是受益于宝庆王妃一己之好,却不知真正原因是祈元帝借此推南北相融之国策。可见所谓命也、运也,皆需随势而行,而势又依权而定。
随着红火调的盛行,各种班子风涌而来,各种本子层出不穷,《蒙尘记》早就成了一个象征。说到这部戏,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它开红火调在北都之首,而它的故事情节逐渐被淡化了。其中隐秩的前朝旧事,塞外故人,不过是一个话本子故事而已,就如同才子佳人之事一样,只在纸上戏里。民众总是这样追逐成风,又极为善忘。
祈元帝一石三鸟,既淡化处理了《蒙尘记》引导的舆情,维持了既定的边塞策略;又保留了对前朝山城公主的橄榄枝;还借戏曲之端推行融南入北新政,极为满意。
皇帝跟皇后商量了一下,池鹿鸣父母因前朝身份不宜再加赏爵位,但她此功不可不赏。故在西城选了所宅子赐予鹿鸣母家,并不勉强他们迁来长住,只表示帝后恩赏。
其后,池鹿鸣“奉旨听戏”,公开大力推捧红火调。她再也没有见过梅砚寒,在十余年的生疏之外,再加上政治立场不同,彼此更不知道能谈什么了。
她偶尔会从昆仑班班主魏谦处听到他的讯息,他来往于大漠与上京,两边都居无定所,随性而至。他好音乐舞蹈,凭兴趣偶尔写写本子或曲子,大都能流传;此外又与二三同好周游天下,一去就几个月。他于两地有极好的便利条件,然而他并不借此行商贾之事,在魏谦看来这是一个莫大的遗憾。
鹿鸣懒理魏谦那俗人,这个世界总是这么可笑,魏谦是梅砚寒昔年在太学的同窗,他也出身世家,但他就放得下身段,积极入世,取得了世俗的成功。
梅砚寒依然还是那个傲气十足的清贵公子,他永远也不会放弃自我去适应俗世,他心中自有标准,不肯轻易妥协。或许,池鹤鸣他当年选择离去也是另一种坚持。不知不觉中,池鹿鸣第一次想到哥哥不再回避。
关于梅砚寒,何从还打探到魏谦不便与宝庆王妃说的一些消息。花旦朱碧一心痴恋清水词人,这不是秘密,不仅在昆仑班,甚至上京整个红火戏圈子都知道。
池鹿鸣回想那个女孩子,那是一个成熟有主见的人,比她十五岁时强多了。
番外
春日的一天,宝庆王府一早开门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这位女客,既无拜贴,又无跟班,只身一人,还未戴帷帽。她自称名唤朱碧,求见王妃。
宝庆王府的门房虽受王爷影响较其他高门贵宅稍为和气,但亦还是有规有矩,不是什么人都往里面领的,故门房几人都不欲理她。
这位朱姑娘嘴甜脸笑,说自己是红火戏花旦,王妃喜爱她的戏剧,曾到后台去看过她,跟她说过话。门房明白这都是些套话,并不能证明她与王妃有特别交情,或值得王妃破格接见一个戏子。
门房问她有何事,她支支吾吾又说不出来,门房更加不敢帮她传话了。朱碧无法,就在门房边站着等候。
及至过了响午,宝庆王骑马从外面回来见到她,问了门房,他估摸是见池鹿鸣现在捧南戏,或想有求一二,亦未理会,就进去了。
宝庆王进了内院后,见池鹿鸣今日竟然未午睡,笑她道:“你如今树大招风,花旦都在门口坐了。“
池鹿鸣亦笑道:“幸亏是花旦,不是小生。”又问究竟是什么事?花酒上的常客宝庆王自然也听闻过朱碧的大名,便告知了她。
池鹿鸣听了,略为了然,隐约觉得或许她来找自己,或许与梅砚寒有关。她左右无事,便让人唤她进来。
旁边的宝庆王一边更衣一边提醒她:“来者都是客,是请进来。”
池鹿鸣赧然,羞愧道:“王爷乃真君子。”
宝庆王骄傲道:“哦,王妃今日始知?”眼见他打蛇随棍上,鹿鸣不禁气结。
池鹿鸣并未更衣,一身家居常服就接见了朱碧。今日她着一身棉布衫裙,仅戴了一支别致的木钗。她生于富贵之家,却并不喜贴身穿绸着缎,夏日反而更喜欢着麻,且衣宽袖广。她这个下里巴人的习惯以前常被外祖母诟病,她成婚第一年也怕宝庆王在意,后两人相处,发现他于此类事上极是随意,当下她就放任自我了,宝庆王倒的确毫不在意。
朱碧今日打扮得比较正式,饰品品相不错,想来是把当家花旦的全部身家都穿戴出来了。她一见宝庆王妃荆钗布裙,自己略微尴尬。或许上位者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与随性。
她急忙上前向池鹿鸣见礼,池鹿鸣让她免礼起身,招呼她看座喝茶,仔细打量她。这大半年来,她身量更高些了,身材也略丰满些了,面容饱满,白里透红,隔得近还能看见她脸上的茸毛,年轻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