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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于你,自己又当了风光的女官,还套到了丘原,仕途高升。你运气好些,就来看我的笑话,就拿银子来奚落我?”
池鹿鸣觉得她讲话简直是不可理喻,多年心酸她并不欲与人诉说。但她此刻也深为悔恨,明知她性格好强,实不该说出让她好自为之的话,她歉然道:“看在不悔的份上,我也希望你们娘俩过好。”
姜惠卿骄傲道:“我自可带好他,不劳你操心,把你的银子都拿走!”当下两人像少女时候拌嘴起来,池鹿鸣也极为生气,自顾自去了。
常不悔从里面跑出来,拉着她喊道:“鹿姨不要走。”
池鹿鸣朝他笑了笑,摸着他的头道:“不悔要乖,要好好念书。”不悔仍不放她走,她蹲下来细声解释道:“鹿姨回去探亲,还要赶路。回来时仍来看你,好吗?”不悔听了,这才放开她。
姜惠卿冷冷道:“你不必来了,我们要搬走了。”
池鹿鸣站起身,背朝着姜惠卿,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我是看不悔,不是看你。”说完,气鼓鼓地走了。
一鞭归兴旧家山
池鹿鸣一行人于中秋节前回到了旧京,此时离她自东迁离开已逾十年,离她那年回京救父已有七年。大祥朝的大长公主府如今挂上了池宅的名号,池遇被封为安乡伯。府里除了那两棵水衫,已非旧貌,上京现下都不复旧时风貌,更何况这一宅一地呢。
沈浮最为开心,她终于回到了故乡旧地,还搬回了生她养她的宅第。无论宅子历经如何,她总能在此找到旧时记忆。
沈访娘百感交集,这座宅子她当年以外客的身份仰望过,历经半生,已是携孤归来。九岁的池非也并没有像大家相像那样表现出特别的开心与震撼,他少年老成,心思让人捉摸不透。
全府上下以最高的待遇迎接了未来的宝庆王妃,全家以最亲热的方式迎接了池鹿鸣。在熟悉的故宅里,品尝着家乡久违的美食,池鹿鸣亦是感慨万分,十年,已是人生两重天。
池鹿鸣一边饮着家乡水,一边幻想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长衫少年,那就是她的兄长池鹤鸣。虽然池非也面容肖似父亲,但他永远也长不成那个明朗俊逸的少年公子。
池鹿鸣强忍住悲伤,乘人不备,偷偷用手巾印去眼角的泪水。这样欢愉的团聚之日,她不适宜提及兄长。或许大家也都想到了他,只是与她一样,都克制了自己。
池遇虽出席了接风宴,但仅过了一刻就借口脚疼离开了。池鹿鸣看着父亲瘸着腿,被下人搀扶而去,甚为伤感。她英勇的父亲,当年身受战伤,后因失子、入狱耽误了治疗,再也未能痊愈,成了铁拐李。
晚宴后,池鹿鸣陪母亲与嫂嫂说了许久的话,在家中,三个女人总是更亲密些。至亥时,沈浮爱怜女儿舟车劳顿辛苦,强命她去休息,众人方才散去。
池鹿鸣并未直接回自己院子,她转到了父亲院子里。自池鹤鸣逝世后,池遇与沈浮一直分居,早已不复当年京城恩爱夫妻之情谊。
池遇果然未睡,独坐在一席上看书,见女儿来到略为惊讶。池鹿鸣怜他一人孤寂,故作活泼走过去,依他坐下,把头枕在父亲膝上。池遇放下书,用手抚摸女儿的头,并不言话。
池鹿鸣心下深怜父亲在家中孤独之处境,她知父母关系已因兄长逝世难以修复,嫂嫂沈访娘虽对公公照顾有加,但她毕竟是儿媳,不可能像女儿一样待他亲密;池非也虽是个恪守礼节的好孩子,但想他也做不出稚儿念祖等亲昵之举。
池鹿鸣想了想,鼓起勇气对父亲道:“爹爹,我跟母亲说,为你找个姨娘照顾你好么?”池鹿鸣有把握母亲不会反对,他们夫妻因丧子伤了情爱,但并不是仇敌,沈浮心下也愿意他过得好些。
池遇笑道:“傻孩子,爹爹有丫环仆人照顾,多个人干嘛。”
池鹿鸣急道:“下人陪伴不了你。”
池遇放开摸着女儿头的手,漠然道:“再多个人也陪伴不了我。”
池鹿鸣更是不忍,抬头一望父亲屋子,冷冷清清,煞是寂寞。不论在东洲,还是回到旧京,他依然是形单只影,她不免为孤独的父亲落下泪来。
末了,池鹿鸣又故作高兴道:“爹爹现在回到了京都,还有许多族人、世伯世叔可以恢复来往了,常与他们走动一二,比在东洲要好。”
池遇冷笑道:“他们?他们是来拜访安乡候,还是池遇我呢?”
池鹿鸣不想自己与宝庆王的婚姻让父亲如此尴尬,心下有些不快,她坐起来,不再伏在父亲膝上,生气道:“父亲是责怪女儿吗?”她嫁入大祈皇室,固然于她的家族面言不是合适的联姻,但也有看得见的好处,至少她们可以重回原来的生活圈。她的母亲沈浮,虽不满意宝庆王的家族身份,但因一直担忧她年龄已大难以婚配,换一个角度来说,也算喜出望外。
池遇并不与女儿生气,缓缓道:“婚姻当结两姓之好,你们日子还长,当相互体谅与扶持。”
池鹿鸣不想这是父亲对她的教诲,只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