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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还存有几分客气,婆母总是冷淡严厉,家事她也管不上,日日就是晨昏定省。她的儿子是曾家长孙,曾图南极是看重,自幼养在他们院里,由曾图南亲自教导,见了她自也疏离。
次日,曾夫人唤过曾倍与曾亿道:“我昨夜想了一夜,还是要着人送份贺礼去池府。估计东洲众人都送了,我们做着皇宫的生意,更不可不道贺,还是多结善缘为好。”
曾倍笑道:“母亲不必操心,我早已着人办了,以曾府、卢府名义各送了一份贺礼。”又劝母亲:“这些事情母亲不必挂怀,儿子自会处理好,您老安心休养。”曾夫人满意,点头应承。
曾亿也劝道:“母亲少操些心,长命百岁就好。”又问长兄:“哥阿兄都送的什么?”
曾倍翻了个白眼道:“左不过那些东西,我哪知道。”
曾亿道:“既是以我名义,当由我用心挑选礼物。”
曾夫人拍拍女儿的手,笑道:“现在估摸送礼的人很多,只要我们送到了,有了名号就可以了,他们也未必来得及看。彼此多年未曾走动,太过殷勤也无必要。”
曾亿作罢,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:“鹿鸣姐姐可是要从东洲娘家迎入王府?那我可有机会见到她?”
这个问题,曾倍如何能答,非亲近之人怎么知道池家的安排。
这个问题,就连池鹿鸣的父母,池遇与沈浮也不知道。这桩婚事于他们而言亦很是突兀。他们一直都很操心池鹿鸣的婚事,甚至以为此生无望,不曾想,池鹿鸣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惊讶。大祈皇室于他们而言亦非良配,可女儿已二十多岁了,已然没有挑选的余地。况且,这桩婚姻他们并没有权利置喙。
自从礼部的官员送来聘礼后,这座称不上府第的农家院落就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客人与贺礼,都是东洲的官绅名流。钟伯一夜之间,又找回了将军府管家的感觉。
池鹿鸣并未回东洲,曾亿无从拜会。事实上,池遇他们也很快就离开了东洲,走时悄无声息,只留下界水在此善后。
礼部送聘礼后不久,宝庆王府的人就来了,他们早受宝庆王的安排,在旧京买好宅子,现下已打点完毕,请他们搬迁过去。并请亲家老大人意下,是否将王妃兄长池鹤鸣之墓择日迁往旧京,墓址请他们亲去旧京选定。
沈浮极是不喜东洲,很愿意回旧京居住;池遇心疼夫人为自己操劳多年,愿意随她所愿。他们回到旧京,到了新宅,更是喜出望外,竟然是旧日的淮浦长公主府。池府已不可复原,公主府尚好,故买了回来稍作修缮即可安宅。宝庆王行事如此妥贴,让他们大为欣喜,更为女儿鹿鸣高兴。
曾图南听闻池家搬离的消息后,极为夸赞,说重获富贵并不张扬,此举乃有锦衣夜行之隐,实为旧日大族修养。
池鹿鸣其实并没有如此高洁的心性,她只是不喜欢东洲而已。再者东洲并无她现在生活所要面对之人,在这些人中着锦衣穿行,于现在的她而言并无意义。
此地方与人仅仅是她生命的过往,与她现下无关紧要,与之俱远矣。
人情多在绝交中
池鹿鸣去往旧京探亲势必要从双河经过,她叫人备了些许礼物,打算要与姜惠卿聚聚。自从丘原调任京中后,彼此偶通音讯,但她们就再也没见过了。不悔算来也有七八岁了,不知是否还记得鹿姨。
池鹿鸣轻车简行,与小满乘了一辆马车,带了侍卫骑马奔赴旧京而去,她的婚期定在九月,将从沈宅出嫁。池遇与沈浮正好以父母不送嫁之由免了上京之行,两人对此婚事保持了沉默与隔阂,沈沉将亲至上京作为长辈主持发嫁之礼,沈访娘将携池非也将随池鹿鸣来上京送嫁观礼。
池鹿鸣一行人用过朝食出发,这条路往常她是要行驶半日的,现下路拓宽了,也更平整了,宝庆王府的车夫骑术更是了得,仅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东镇。池鹿鸣略有些激动,她还想请惠卿母子去参加她的婚礼。
到了姜宅前,小满前去叩门,谁知无人开门。奇怪,惠卿怎么会不在家呢?她在父亲的支助下买了一所小宅子,长年租赁给来应考的书生,不可能家中无人。
小满再叩,仍是无人应门,但隐约闻见屋内有人,仿佛还咕咕哝哝、骂骂咧咧地说了些乱七八糟,并听不清。
敲门声惊动左邻右舍,两所宅子都有人出来指指点点,却并不上前。池鹿鸣深觉怪异,自己下车,亲自叩门,呼唤姜惠卿。
片刻,有人过来,但仍是不开门,隔门责问道是谁?池鹿鸣自报家门。又过了片刻,似乎是来人进去询问后,姜惠卿终于来了,隔门又问了一遍是谁。池鹿鸣见她如此警觉,不知何事,只得再次自报家门,惠卿这才叫人把门开了。
池鹿鸣带着小满好不容易进了宅内,笑问她为何紧闭门户?姜惠卿一脸不耐烦,什么也不说,仍旧让仆人闭好门,再迎了她们俩进去。
过了影壁,只见一位小郎君挥舞着一根长棍立在廊下,满是戒备。池鹿鸣大笑道:“不悔,你就是这样迎接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