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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r   侍女来报,宝庆王府送了一些护卫过来了,请池鹿鸣过去看看。鹿鸣抹了眼泪,让她传话稍等,她梳洗过后即去。
    丘原见事无挽回,再是不舍也只得作罢。他用手抹了把脸,转身而去,并不告别。池鹿鸣见他负气如此,心有戚戚,然诸事待她操持,她不得不将丘原暂且置之脑后。
    丘原造访沈宅后伤心而出,自有消息传到了王府,宝庆王听后仅说了一句:“解铃还需系铃人。”他并不如丘原所想的那么不堪,至少于此是少有的通达。
    到凌云处仍虚心
    虽然宝庆王跟皇上较劲要自己操办婚事,皇上也气得撂挑子不愿过问,但皇后并不能任由他们兄弟斗气,亲自监督礼部按例操办。
    池鹿鸣固然不是大祈合适的王妃人选,但她在宫中多年,也算是宫里的人,于郑皇后看来算半个自己人,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能有其独特的作用。皇后私心要趁此机会拉拢池鹿鸣,寄希望于她缓解兄弟二人的过结。
    随着礼部官员到达东洲,池鹿鸣册封宝庆王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这座山水洲城。她仅仅在此生活过三年,此时成为了这座城池的传说。她从前朝贵女,摇身一变又成了新朝皇室成员,确实是平民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。人们总是喜欢听闻麻鹊翻身变凤凰的传奇,至于她这十年经历过如何才脱胎换骨,他们是不会去在意的,只会羡慕或嫉妒她的运气,或归于她的命运。
    就像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,人们传诵的是她苦尽甘来成为西凉国皇后,十八年只是一个数字,而不是六千多个日夜的经历,更不会去想其后她与代战公主共处的尴尬。人们总是乐于截取他们希望看到的片断,拼凑为一个完美的神话。
    曾府也正在说道此事,适时正逢曾夫人五十生辰,因她身体一向不好,故儿女皆归来庆贺。曾倍从上京就带来了这个消息,现下得到印证。曾亿兴冲冲就这个话题说个不停,连前些年她与池鹿鸣见过几面都反复说了几次,为池鹿鸣归宿由衷地高兴。
    黎海棠看不惯小姑一幅狗腿像,曾亿对池鹿鸣就像当年的池鹿鸣对梅凌寒那样崇拜。梅凌寒就是黎海棠最不喜欢的女人,她居住在梅府时,从未得到过其正眼。大祥没了后,海棠一度内心自喜,昔日的贵女全都没落了,只有她嫁了曾倍,已然超越她们。
    见曾亿仍在与母亲喋喋不休地说池鹿鸣与宝庆王,黎海棠很是不舒服,冷笑道:“池家好运气。”说完,她特意盯着曾倍看。
    池鹿鸣对曾倍来说只是少年时期一个曾经议亲的对象,他一生女人众多,早要忘记了。他头都未抬,继续喝他的茶,脑子里想的是他的某笔营生,哪笔账要记得收回来,今日要请何人去酒楼吃饭……池鹿鸣婚讯他在京中早已得知,这些妇人的家长里短他不感兴趣,宝庆王是文人清客追逐的对象,于他这个商人并无多大益处,并不能吸引他。
    曾亿不满海棠,白了她一眼,讥笑道:“好运气亦不是人人可有。”
    黎海棠平日受丈夫气、受婆婆气,此刻还要受小姑气,又见夫君曾倍神游太虚,当下更是气恼,刻薄说道:“二十几岁的老姑娘还能成为王府续弦可不是好运气吗?”
    曾亿极不喜她这话,回道:“商家都知道好货沉底,好姻缘并不惧晚。”
    黎海棠冷笑着尖声道:“原来天下就这位王爷最识货,可惜别人都不识。”
    此话甚是不堪,且又似指道曾倍当年之事,海棠也是话赶话,倒并不是故意。曾倍听了烦躁起来,把茶水重重一放,生气地走了出去。
    海棠一看夫君当众给她没脸,更是恼怒,欲还要言。这时曾夫人悠悠说了一句:“确是我们无福消受。”说罢,她陷入回忆中,又道:“当日算她生辰八字,道她命格贵重,我只以为是说她出身显贵,不想她还有如此际遇。”
    海棠听婆母如此之言,好比受了她一记耳光,恼羞成怒,愤而离去。
    曾亿却认为嫂嫂此举是对母亲大不敬,气道:“她平日就这样?”曾夫人叹了口气,道:“原是她这样,我与你父亲才将阶儿抱过来养,否则,曾家如何进阶?”
    曾家取名仍是直抒胸意,他们已然富贵至极,更渴望下一代能官运亨通,故长孙取名曾仕。若是池鹿鸣知道其名,不知是否还有当年笑破肚子的玩兴。
    黎海棠头脑一热冲出去后,还欲要找曾倍发泄,哪承想曾倍早出府去了。即算他在府中,她也占不上便宜——在一段感情之中,爱的人总是占下风的。
    她爱曾值,而她的夫君生来是个十足的浪子,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所愿。他善经营,将家业发扬光大,但随着他四处奔走,他处处留情,外室众多。她以为他当日为她宁失结亲于世家,被逐出家门也娶了她,必是极其爱她,未免心生骄傲,失了原有的分寸。她对那此莺莺燕燕更看不上眼,极为不甘,哭过闹过,都无济于事。
    为免她吵扰,曾倍将她留在东洲侍奉母亲,自己在上京与众妾室卿卿我我。她在东洲,处处受辖制,公公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