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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盛世,君民同乐,分发福元,不可哄抢。”众民听后,足感威仪,自动分两边站立,纷纷伸手来接福元。其后有数十位宫差,各自拿着装满福元的福袋,朝两边分发,优先老人、小孩与女子,分得者皆欣喜不已,连连道谢,又传给家人相互观看。
分发很有条理,未曾出现乱子,宝庆王放下心来,他并不耐烦长久立在城楼供人品评论足。至分发完毕,他略站了站,转身往城墙深处走动,他唤过池鹿鸣跟随,一些侍卫与随身侍奉之人随后跟着,自觉保持了些距离。
两人沿着长长的青砖大道一直走着,渐渐不闻人声鼎沸,两旁墙垛间灯笼间隔相照耀,大风吹过,灯笼晃荡,天上一轮圆月岿然不动,四周晕黄,这是一个充满温情的上元夜晚。
宝庆王忽然停住,回过身对池鹿鸣道:“吾愿予你长久幸福。”他说得极是自然,让池鹿鸣丝毫不曾怀疑这是预谋;他说得又非常认真,让她心下不禁为之一动。半明半暗中,她看不清他的脸,他也并不刻意去捕捉她的反应,两人相向而立,各自越过对方看向远方。或许这样一个热闹喜庆的夜晚都触动了他们,他渴望有一个家,她亦渴望有一个归宿。
两人面对面不知立了多久,宝庆王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,拿过池鹿鸣冰冷的手,把玉佩放在她手里,道:“这是聘礼。”池鹿鸣晕晕沉沉地接了,片刻后醒悟过来,待要推脱,宝庆王瞪了她一眼,不怒自威,然后对远处的随从道:“回府。”
花开彼岸本无岸
丘原郁郁不乐回到府中,直觉告诉他局面正在脱离他的掌控,他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。他在房间来回踱步,满脑子想的是他一定要迅速见到池鹿鸣,他不可以让事态失控,他也不能失去她。
赵央儿最见不得他烦恼,回府后立刻做了汤圆送过来,他们是南人,饮食依然是按南边的习俗。她怯怯地问丘原是不是公事让他烦心,因为她今日看到他是望向城楼后才变了脸色。丘原不敢再刺激她,安抚她道无妨,请她不要管自己,早去休息。
赵央儿回到房间仍是不乐,丘母恐她再行蠢事,每日晚间必过来看她。丘母见她神情悒悒,劝她姻缘天定,过多纠结,反伤了自身福气。丘母亦心知儿子定是为婚事烦心,只有暗自期盼丘原顾念旧情,池鹿鸣知难而退,或赵央儿幡然醒悟。
池鹿鸣接了宝庆王的“聘礼”,甚是惶恐,心乱如麻。幸好第二日,宝庆王并无动静,想他或许是一时头脑发热,他行事本就乖张无常,不一定当真。第三日,她收到丘原辗转递进来的信函,信中未提他事,仅明言他将请人往东洲提亲。女官不是宫女,婚事自便,这并不违规。池鹿鸣心下安定,将宝庆王的玉佩用布包好,只待择机还与给他。
宝庆王先与皇后说道了他的婚事,他与皇上一向不睦,与皇后倒从无芥蒂。皇后有些顾忌池鹿鸣前朝身份,再说此事她并不能作主,定是要禀过皇上。这位女官,她略微有些印象,但并不熟悉。她着人打听,皆道池氏行事稳重,为人谦逊务实,只是一向独来独往,从不结友。这点倒与宝庆王相像,皇后不免失笑。此事也不急,欲速则不达,她要找个时机听听皇上的口气,于她而言倒是很愿意玉成此事,解开兄弟之仇。
过了几日,宝庆王着人来催促皇后,皇后笑着跟左右道,竟是她拖沓了,误了宝庆王的大事。女官不比宫人可随意赏赐,她随即召了池鹿鸣过来,欲听其意下。池鹿鸣想皇后召见她,必是与宝庆王有关,故先回房间携了宝庆王的玉佩过去。
池鹿鸣朝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,皇后仔细端详她,仅有中上之姿,胜在举止大方沉稳。皇后赐她坐,温言软语询问了她些问题与家中近况,绕了半天,终于绕到婚事上头。池鹿鸣连忙跪下婉拒,道多谢王爷抬爱,然她自知身份敏感,不可高攀。又将包好的玉佩拿出来,请皇后转还。皇后不想她很有自知之明,她所提理由也正是皇后自己心下所虑,故并未勉强,于是叫人接了玉佩,放她回去了。池鹿鸣心下一轻,终于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。
逾几日池鹿鸣月例休沐,待她出了宫门,迎面就看见了丘原。丘原急着与她见面,故找人打听到她休沐之日,故也调了休沐,今日一早就在此等候。两人相见,俱是无言。丘原不提其他,拉起她的手去乘云禅寺。此寺颇灵,多是求婚配。两人因多年默契,都不提那日的不快。两人边走边行,逐渐恢复从前,话说许多,只是不提赵央儿与丘母。
乘云禅寺在乘云山顶,建在一片高石之上,颇有乘云驾雾飞天而去之感。两人进了寺中,今日非年非节,拜佛之日甚少,此时仅有他二人。小沙弥问他二人是否要上香抽签,池鹿鸣与丘原并不信此,皆信事在人为、人定胜天。丘原道:“若几枝香火就能求得菩萨保佑,也太过廉价。”池鹿鸣亦道:“人人皆奉香火,若人人皆要庇护,菩萨也太过劳累。”小沙弥见他二人非要标新立异,且言语不敬,不再理会他们,自去了。二人斋饭都未讨到,彼此扑哧一笑,又游了游山景,自下去了。
到了山下,丘原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