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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勇气,必有说服其父母的决心。
卢不言仍不答话,池鹿鸣再问他:“你还在想着惠卿姐姐么?”卢不言亦摇了摇头,饱暖思□□,他为养家糊口而疲于奔命,并无多少心思在情爱之上,婚姻更是不敢肖想。
池鹿鸣也不再问,跟他说道:“曾小姐心地很是纯善,不失为婚配的好人选。” 然后,她又再次探望过路母,告辞而去。
池鹿鸣又赶回沈宅复命,曾亿已等得心焦。好不容易等池鹿鸣坐下喝了口水,曾亿催促问她。池鹿鸣反问她可有把握说服父母与兄长?曾亿站起来激动道:“父亲与母亲必会依我的,姐姐,你信我。”池鹿鸣想她定会哭闹到父母服软为止,这个她的确信她;但她不信曾倍那等人会随她低嫁。
曾亿又道:“哥哥有何颜面说我,他自己都娶了海棠,没有娶姐姐你。”此言一出,她自己亦觉失言,忙捂住了嘴。
池鹿鸣当作没听到,向她道:“卢公子母亲似是不好,你要抓紧。”否则,又要待三年服丧之后了。池鹿鸣亦觉自己失言,又道:“或许你们的婚事可以为卢夫人冲喜。”
曾亿道:“我定会好好孝敬她的。”说完,又甚觉害羞,含笑低头。池鹿鸣忍俊不禁,笑出声来。她看着曾亿得偿所愿的快乐,忽然生出一种羡慕,她依旧可以率性地追随本心,何其有幸!
相见相识莫相惜
年后,池鹿鸣留任,她既没有婚约,又需要这笔俸禄供养家人,除此之外,哪里还有更好的去处。
因逢三年换届,人员进出,年后六司也进行了调整,池鹿鸣调任司簿。她在此职竟比做司计还适宜,许是她从小耳濡目染家族管理,对人员调摆管控似无师自通,颇有悟性。只是上司袁尚宫不如梁尚功对她青睐有加,两人仅以公事相处,私下并不亲密。
然而此处,人事纷繁,局面更为复杂,不如司计单纯。每每周旋过后,她也要感叹“常恨人心不如水,等闲平地起风波。”事本简单,概因人而难。
正月里还有一件大事,祈元帝同胞兄长宝庆王下山回城长居了。宝庆王长祈元帝两岁。祈元帝起事时,他的妻儿正好在甘州岳父家,前朝祥清帝毫不犹豫立即将他们都囚禁了,后岳父病死狱中,妻儿被杀。宝庆王未及分享家族问鼎天下胜利的喜悦,顷刻就尝尽了人间至痛至苦,自此一蹶不振,长年隐居狮山,至今已五年。
经皇后及宗亲再三相请,宝庆王终于迁回王府居住。现在王府因无主母,一应物事不全,因宝庆王身份与经历特殊,皇后未假手于人,亲自安排。她让人从宫中指派宫人、从皇宫库房直接安排物件过去,袁尚宫与池司簿就接了这个安排宫人的活计。
池鹿鸣见皇后如此重视,亦不敢掉以轻心,把每一件事尽责尽职做好是她在宫中的立身之本,不敢敷衍与搪塞。她深谙仆为主副、仆随主影,安排人容易,要安排合适之人才妥当。她细细问了宝庆王年龄、经历、素日喜好、生活习惯、用人要求等,大家都在笑她,这竟不是在安排仆人,而是在为王爷相亲。池鹿鸣道:“焉知这里面就没有未来的王妃呢,即使没有正妃,亦可能会有侧妃。”众人大笑,那这是个好差事,届时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,必要来谢她们。
她打听并筹划了几日,心里略有了计议,圈定了几个标准:第一是要适龄,适合婚配的年龄;第二是相貌要好,环肥燕瘦,各种姿容的都要有,谁知道宝庆王偏好哪种美色呢;第三是最重要的,要通诗书文墨。除此三点之外,对于人员的性格圈定她尚有些拿不准,对于宝庆王失妻失子的痛苦经历,到底是要活泼些的能给予他明媚阳光呢,还是要安静些的不吵不扰的呢。她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宝庆王,全凭片言只语,只是管中窥豹。她暂时不好定,只得放一边,先按那三条在宫中可以调动的宫人中选。
池司簿按名录履历初选出近百号人,后又一一过问这些人的性格与当差情况,把风评一般的再删除了二三十人出去。其中最重要的,不管活泼与沉静,鸹噪的肯定是不合适的,池鹿鸣换位思考,经历过此般人生际遇之人,定是不愿太过吵扰的。
她又亲自看了看人,再细细斟酌了一日,至第三日方选定六十名宫人,将名单录上,并特别注明各人特点,还特别注明其中有四人可作领事,管束他人。至于这四人里谁能胜出,那就由王府去定了。
袁尚宫看了很是满意,池鹿鸣行事一向稳重,无需她过多操心。她略作了些修改,呈交上去。皇后看后,非常满意,着人将这批宫人送过宝庆王府。又问是谁具体当差选的,袁尚宫并不揽功,直禀是池鹿鸣用心挑选。皇后问是那前朝长公主外孙女池氏么?袁尚宫答正是。皇后夸赞:“善于选人。”
皇帝与皇后的长女阳邑公主亦恰好在此,好奇拿过名册一看,见宫人后面皆有备注,笑道:“母后,您这是要给伯父使美人计么?”皇后叹道:“那敢情好,我亦不用为他们操心了。”皇帝兄弟不睦,人尽皆知,皇后为此操心不已。
未几日,宝庆王进宫来,皇帝倚赖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