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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响鼓一下,不打铙钹三千,她打算明日去徐府。
    次日,池鹿鸣将她压箱底的服饰妆扮一身,又雇了马车,手持拜贴往徐府求见。她故然不敢贸然求见徐清风,只以亲戚身份拜访徐家女主人傅执玉。
    傅家阿玉,与她年岁相仿,略比她长半岁,自小两人一直不对头。年幼时,池鹿鸣嘲笑她父亲多妾多子女,至她这一代以玉为名,可无穷尽也。当下气得傅执玉发晕,回府向她的奶奶贞明大长公主哭诉。这等小儿女口舌之争,大人固然无法计较,但这个子子孙孙无穷尽的笑话却传了出来。池鹿鸣终是被外祖母淮浦大长公主教训了一番,说她妄议长辈事宜,连带她母亲也被扣了一顶宠溺无度、教女无方的帽子……这些往事似乎还是昨日,短短数载已换了天地,傅家现下除了执玉,执珪、执璋、执琼、执瑶他们都已零落、不在人世……
    池鹿鸣正陷入往事的回忆中,忽然被门房的声音打断:“这位小姐,你是要拜访哪位夫人?”
    “府上有几位夫人?”池鹿鸣一脸错愕,难道徐来又娶了一位夫人?不对,即使是再娶也是妾,不可与傅执玉并称夫人。门房解释道:“小姐你是要拜访夫人还是少夫人,在下才好给你递帖子。”
    池鹿鸣回过神来,忙道:“原是要拜访少夫人,有劳了。”门房听明白,自是去了。池鹿鸣心下纳闷,曾经有大祥朝最忠诚男子之称的徐清风大人,一入大祈就续娶了夫人?真是世事变迁,人心难料。
    门房很快来了,同来的还有傅执玉的侍女环春颜。少年时,池鹿鸣带着她的侍女梧桐,彼此没少给对方找碴。现下许是重见旧朝故人,春颜激动不已,倒头便拜,亲热道:“表小姐快请进!”池鹿鸣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,正是患难见真情。
    徐府一水的北式风格,全无江南旧景。春颜是个快嘴姑娘,一路上把府里情况唠叨个一清二楚。徐清风新娶的夫人陈氏是北地大户,她的先夫是一位军需官,随段军出征,后病殁于异地。其兄长因随驾得了些军功,受了封赏,怜惜妹妹失夫无子,便求了回来,又嫁与徐清风。
    徐府一向由傅执玉打理,眼下老爷续娶了夫人,陈夫人过门已大半年了,傅执玉却并不把家事交还于她。池鹿鸣这才明白门房谨慎的原因了,想是下人们知晓两位夫人不睦,行事尤其慎重免生事端。
    及至进了内院,傅执玉立在廊上,随意招呼道:“好久不见,恕不曾远迎。”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,她丰润了许多。
    池鹿鸣最是看不惯她这等作派,回道:“不远,现下还可下廊来迎。”
    傅执玉脸不变色,揶揄道:“那还是劳驾你自行走几步吧。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当年那个敏感爱哭又爱告状的阿玉已然不见,争论水平见长,或许是得益于后宅之争有所历练的缘故。两人言语交锋之间,仿佛过去的日子只是一个霎那,并未曾有过山河更改。
    至内室看座后,未及叙旧,保姆抱来傅执玉与徐来的儿子阿乘,他刚醒过来,哭闹着要母亲。稚儿此刻来到,亦免于她二人不知从何叙话的尴尬。
    叙旧?两人原来在闺中并非友好。叙亲?傅家舅父身殉大祥,实在不是一个好话题。叙今?徐清风因开门迎了大祈军队而得到如今之职,于她二位大祥公主后人而言实非幸事。
    甘执玉熟稔地将孩子抱过来,让他叫池鹿鸣姨母。池鹿鸣暗自庆幸今日原是为求人而来,身上还是带了些东西的。她拿出一块玉佩给了孩子做了见面礼,又与执玉一起逗弄孩子。
    傅执玉絮叨儿子自小体弱,常常生病,极是难养。池鹿鸣未曾生育,尚难体会。想起她的家事,委婉劝道:“正好现下让陈夫人管家,你专心育儿岂不更好?”
    傅执玉闻言立刻变了脸色,让人带了孩子下去,转头对池鹿鸣怒道:“我与北人势不两立!”
    “慎言!此刻你我脚下不是京城而是平洲!”池鹿鸣连忙呵住她。傅执玉亦知出言不妥,遂闭口不言。
    池鹿鸣犹是不解,问道:“内室之事,何至于此?更何况她还占着长辈的名份,终是你的姑家。”
    执玉嗤笑一声,正色道:“我的姑家只有一个,东洲李氏。”
    池鹿鸣见她气鼓鼓的,缓和道:“何必呢?徐伯伯既然续娶了陈氏,她如今便是你名正言顺的姑家。”
    傅执玉别过脸去,执拗道:“我连舅家都不认!”池鹿鸣大惊,四下望去,幸好只有春颜一人在此,并无他人。春颜知她家小姐脾气,朝表小姐尴尬地笑了笑,嘟了嘟嘴。
    池鹿鸣走到傅执玉面前,诚恳劝道:“阿玉,我们不是孩儿了,不可再像幼时胡乱说话。”池鹿鸣以为执玉还会再与她争辩个三百回合,不曾想,她忽然呜呜哭道:“他可配为父亲?他还是君子吗?竟然开城门投敌……”
    旧年战事池鹿鸣无意再评说,她拢了拢执玉的头发,劝慰道:“此事不关我们,况且事已至此,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。”她环顾这个内宅,很想跟执玉说,如若不是徐清风变节投诚,现下阿玉你又在哪里呢?
    傅执玉仿佛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