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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再嫁,独留她与祖父祖母生活。是姑母不顾自己艰难,怜父母年老不易,主动要求抚育她,亦是为老人分忧。她生来勤快柔顺,极是知礼感恩。她的表兄,这位下巴逐渐泛青的男子,自有他的理想与抱负,她极是仰慕,一切愿意听从姑母安排。但她知姑母对表兄寄予厚望,自己也不愿成为其求取功名的绊脚石,从来不敢与之多言,恐让他分心,失了分寸。
    路漫漫其修远兮
    是夜池鹿鸣辗转反侧,沈沉的宅子里有一棵梧桐树,夜影婆娑,风吹舞动。寂静的夜里,她充满憧憬又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女官要考什么,后悔往日仅凭兴趣看书,她爱看的必不会是要考的,真正是书用时方恨少。
    次日池鹿鸣大早起来,带着界水去打听女官的消息。宫廷果真在公开招录女官,据说此次将录用三十六名女官放入各司。报名筛选后再考女四书与四书,考试通过后,还需经尚宫目试提问,经此三轮皆过方可入选。一旦选中,宫廷发放安家银子,役期至少三年,每月还可领取俸银。
    池鹿鸣当即立断要留在上京应考女官,钟界水张口结舌,念叨小姐怎可自作主张,不经老爷与夫人同意就擅自决定?池鹿鸣利诱他:“若每个月有了银两进项,咱们就不用时刻向人伸手了。”这话界水无法反驳,开门七件事,事事要钱,现下一大家子都没有收入,完全依靠舅老爷终不是长久之计。
    钟界水被池鹿鸣打发回东洲去送那笔借来的银子,临走时嘀咕道,小姐这番考状元的架势,若是老爷见了定当欣慰,或当不治而愈了。待他返回东洲,向池遇与沈浮回禀了小姐要考女官之事。旧朝的济泉县主沈浮极是不快——她的掌上明珠竟要去大祈宫中为奴为婢,但她现下鞭长莫及,无力阻止。池遇未置可否,或是感觉自己拖累女儿,无言以对。沈访娘劝道,家中终是留她不住,或许自己挣个前程也好。
    池鹿鸣打定主意要考女官,她买了些书,又向丘原借书。丘原毛遂自荐作她的老师,池鹿鸣求之不得,当下两人约定每隔一日丘原过来给她讲书。丘原思维清晰、讲述极有条理,又专拣与后宫、后妃相关有关的内容讲,很有应考之道。池鹿鸣一改少时顽劣,很是受教,刻苦诵读。两人一个善为人师,一个虚心求教,进展倒是很快。私下里,二人相互鼓励,彼此争先,都为自己的前程全力以赴。
    池鹿鸣报名前想了很多,她不知道自己前朝的身份是否会成为她的绊脚石。她将顾虑告知了丘原,问是否要改名。丘原阻止了她,皇宫招用女官,身家最要清白,此事万不可作假。丘原的坦荡让鹿鸣感到镇定,不知不觉中,她很是听从丘原的话。偶尔她也会想,丘母一介寡妇竟然能独自抚养出如此有见地与主意的男儿,他性情坚定,毫不怯弱。
    元辰过后,又是一年上元节。池鹿鸣从未见识过北地的上元节,但见丘原并无玩乐心思,她也收拾了心思,一心温书。数年前那个在上元节浇糖画的女孩儿已恍若隔世,再不可及。
    开了春后,池鹿鸣迎来了考试。果然她擅长的都未考,考的都是她平素最不喜爱的经书策论。幸亏连续几个月以来她鸣鸡即起、三更才休,下足了苦功夫,才勉强通过了考试。池鹿鸣不敢松懈,战战兢兢等待面选。
    丘原见池鹿鸣十分紧张,恐她来日若落选将极为失望,故事先劝慰道:“尽人事,听天命。万事当作十分准备,只需五分期待即好。”池鹿鸣嗔他坏她兆头,但丘原预事长远,总持几分防备,恐她太过期许。
    到了面选的日子,池鹿鸣刻意选了一身竹青色衣裙,颜色虽不鲜艳,但她青春肤白,又特意选了一套石青碧玉首饰搭配,显得庄重严肃,隐见气度非凡。
    大祈宫廷此番负责面选的是正二品梁尚功,她年岁较长,约有三十余岁,身长瘦削,面色稍黄,妆容一丝不苟,说话字正腔圆,很有六尚主管威严,让人望之即生怯意,自觉不敢高声喧哗。
    梁尚功与专管宫人的几位司簿一起甄选,已通过考试待面选之人每人按序轮流进去,时间或长或短。出来的人道并未当即评定,只让其回家等候,不知结果。这让余下的人更加不安,纷纷打听都问的是些什么,但有人心重,不愿告知;也有人心宽,将所问尽皆托出。几人对照后,竟发现各人问题不一,似乎全凭几位女官随性发问。池鹿鸣在一旁细细揣摩其所问之目的,暗地提醒自己当谨慎作答。
    当池鹿鸣施然走入时,几位女官相互交换了眼色,她身长玉立,脸型端庄,五官清丽,外形很是合适。其实作为女官,面容中上即可,太美或过媚并不合宜。
    待池鹿鸣行礼,又将自己身份籍贯一一报上,众人脸色皆有喜色,此女礼仪熟稔、行为规范,可谓无可挑剔。其音色平常,殊无特色,然说话时神态端庄,眼神毫不游离,显见是一棵好苗。几位司簿又问了些问题,每问池鹿鸣并不急于作答,稍作思考再斟酌着谴词回话,更让大家有了好感,行事稳重是女官之要。
    梁尚功自见了池鹿鸣后一直在翻看她的履历,也不知道大家问话时她是否在听。见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