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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49

      都的气派与政治中心的威严。民众在仅仅数年内历经两次战乱,个个来去匆匆,人人惊惶未定,再也没有了曾经天子脚下臣民的优越与骄傲。
    池鹿鸣先去了池府,竟已完全不可相认。曾经的府邸被分割成几个院子,且各有大门。原来气派的朱红大门现下已是一堵冰冷的墙壁,好似壁垒,把她拦搁挡在如今;又好钢刀,把过往切割。鹿鸣不敢相像宅子里面会是如何的陌生,她没有勇气推门而入,自己生于斯长于斯,现下却生出一种惧意来。界水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围着宅子转悠,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记忆,亦是灰心。
    两人不知在旧宅外站了多久,终于失望地挪开脚步,沮丧地走向下一处。公主府的府邸却是尚好,几乎保持了原样,估计当时做了某位大员的居所,故得以保全,现下不知又派给大祈朝的哪位重臣了。
    池鹿鸣站在门口,对这座威严的府邸第一次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,这里也是自己的家,她急切地想进去!她要去寻找旧日的痕迹,潜意识里欲借一个熟悉的地方寻找旧日的梦。在梦里,一切都还是原样,她希望再也不要醒来,不要让自己面对这不堪的一切!
    在旧都闲走了一整日,黄昏时他们无奈地找了一处客栈安歇。真是没想到,竟有一日他们需要在这里留宿客栈。但池鹿鸣没有更多的时间沉浸在伤感故都的心境里,她还身负救父使命,她要计划明天往何处去。
    次日,他们一早起来就去了刑部,在那磨蹭了一个上午,求告无门,毫无办法。池鹿鸣想了一下,不能再在此浪费辰光。她出来时,母亲曾给了她一份名单,并细细讲过一些可以去找的人或店铺。
    池鹿鸣打算先去找店铺,有财物又讯息灵通的地方或许会有办法。她带着界水按图索骥,一路打听寻去,寻了几日,竟都已易主,几乎是一无所获。
    每到晚间,池鹿鸣躺在床上时都陷入茫然,完全不知道明天的她该去向何处,求助何人?或许是自己太无用了,梅姐姐在她这个年纪,已策划出和亲的国家大事,拯救父亲家族于将倾之中,如果是她在这里,一定会有办法破开这种局面。
    每个夜晚她都无法安睡,次日一早她又早早走出去,仿佛多在客栈呆一分钟就是无为与不孝,至少她尚在奔走,哪怕一无所获她心里也能稍微好受一些。
    按母亲提供的名单寻访旧人再次毫无收获,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离开,没离开的大多已找不到了,能找到了廖廖几人,现下皆已沦为平民,尚且自顾不暇。他们表达出爱莫能助的遗憾,最多还提供一顿饭食表示同情,池鹿鸣坚辞不受。大家都很挫败与脆弱,就不必再彼此共同面对这种无能无力之感了,这种感觉只适合压在心底,压在夜深人静时,一个人独自面对时才不那么羞愧与痛苦。
    池鹿鸣与界水在旧京盘桓了半个月,竟是百般无计。祈元帝仅仅是在旧京过渡,即将要迁回北地以平州(上京)为都的主意几乎是铁板钉钉。如此情势之下,鹿鸣虽留下无用,但也不敢就此而去,唯恐来日各行署迁往北地后更是无计可施,故而煞是两难。
    天气逐渐转热,一日她带着界水又去了刑部。新朝初立,百废待兴,各位老爷们都忙得很,无人有耐心理会他们两个毫无根基的草芥。从刑部出来后,她漫无目的地四处闲走。界水见奔波多日无所收获,想她一个姑娘定是灰心气馁,他有前车之鉴,又怕她也步鹤鸣公子的后尘,故心下十分着急,又不知如何开导她。
    两人走到一处繁荣的街道,两旁有许多摊贩纷纷叫卖。界水想起他们出来时,他的母亲让他一定要记得小姐及筓的日子,要为她备一碗寿面,并私下给了他一点碎银子买一根簪子作为寿礼。虽然离小姐的正寿还有几日,但今日的池鹿鸣太过沉郁,他是一朝被蛇咬,三年怕井绳,时时忐忑、刻刻惶恐。
    到了一处卖小首饰的摊子前,他叫住小姐,请她选一根簪子,说是母亲的意思。鹿鸣不想他们母子如此贴心,当下不好拒绝,随他停住脚步。小摊主人听见他二人说话,立即热情地推荐各类簪子,并奉送许多及笄赞言。
    待小贩露出全脸来,却是与姜惠卿曾有过婚约的卢不言卢公子。两下相见,池鹿鸣顾忌姜惠卿之事略觉难堪,卢不言见了他们也愣住了,随即又客气地招呼道:“池家妹妹,何日归来的?”
    他问得如此自然,然而池鹿鸣却听得想哭。他问她何日归来,竟像是她只是远足一趟,彼此依旧是池家小姐与卢家公子。而现今,她是这里的客舍旅人,他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,而让他们彼此相识的姜惠卿是京郊一位丧夫的农妇。池鹿鸣别过脸去略仰起头看天,这该死的苍天,真该浇一场大雨下来,把这一切的荒谬与与不幸都洗刷掉!
    界水见两人相识,料是原来的官家故人,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探消息,便向卢公子作了一揖,将来京何求一一告知。
    卢不言的父亲在京都沦陷当日便已亡故,他的母亲长年生病,家里弟妹一大堆,是故他最早放下身份,自力为生,整日为稻粮作谋,无力相助。但他倒是提供了一个消息,听闻祈元帝将要大赦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