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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大郎一向聪敏,待时日长了,自会想明白。”
另一位叔父建言:“请陛下以国礼安葬大郎的夫人与儿子,于私他们是段氏儿媳与子孙,于公他们为大祈立国捐躯,都当得起。”段潢知其意,点头应道:“固为当然耳。”
过了几日,登基大典如期举行,同日大行封赏。随段潢起事之人皆有从龙之功,分别论功行赏。除此之外,段潢的兄长段漠受封为宝庆王,发妻欧阳云追封为一品宝庆王妃、儿子段阳煜追封为林亲王,归葬皇陵,配享太庙。段漠岳家欧阳父子双双获封,其赏赐惠及族人。
段漠人如其名,对此一并漠然,更遑论谢恩。他被强行从旧京送回北地,到平洲后,他拒绝回原来的段府,从此隐居在平洲附近的狮山,与祈元帝段潢避而不见。
后史书记载,祥清帝发兵收复京都不顺,以身殉国。大祥北军为君父报仇,发兵渡江,收复京都,免天下苍生于战火困厄中。因大祥皇室凋零,故北军主将段潢受命于天,为天下拥护,行天子之责。
祈元帝既然是顺应天命登基,并非“谋朝篡位”,是故他对大祥其他皇亲表达了特别的优容,未再赶尽杀绝。他称帝颇有些勉强,很让后世史家诟病;但此举让他当时赢得了嘉名,毕竟祥清帝是杀过他的亲人的,他如此以德报怨,让战战兢兢的大祥皇亲也念了他的好。虽然这些昔日的权贵已沦为了平民,财产也遗失无果,但至少性命还在,这在改朝换代的历史时期已属难得的幸运了。
私下里,已将大祥皇室男丁斩草除根的祈元帝仍不放心,他数年如一日派出各路人马追寻章皇后并玉玺下落,后多年一直未果。
物是人非事事休
当大祥换大祈的消息传至安城时,济泉县主担心池遇,急欲回东洲去救夫,又不知消息真假,恐是引君入瓮。她固然不怕死,但池鹤鸣唯一的遗孤池非也绝不可冒险,更不可全部冒然回去。
池鹤鸣看出母亲的担忧,主动提出她带界水回东洲去打探消息。济泉县主让她留下,自己带界水去,鹿鸣恳请母亲顾念访娘,坚持自己前行。访娘看着小姑子,虽然她自变故后意志消沉、性情古怪,在大事上却有担当。这让她刮目相看,她真诚地向池鹿鸣福了一礼,请她不必有后顾之忧。
池鹿鸣与界水踏上了行程,她颇有心计,特意放慢了行程,一路继续收集判断消息。走走停停十天后,她们终于到达东洲城,城内一片繁荣,似乎从未有过变化。毕竟对于老百姓来说,不管是大祥还是大祈,他们都是一样的吃喝玩乐、同样的生老病死。
池鹿鸣与界水两人上午进了城,先去了池府,果然已改头换面。这个池鹤鸣一眼相中且亲自买下的精致园子,数年之中,已几番易主,不知现主又可待多久?
池鹿鸣再往哥哥的墓园去,果然在那儿见到了顺伯家娘子。济泉县主的奶妈也被葬在此,只是时势不同,仅用了一具薄木棺材,顺伯家娘子很是难受,自责不已。当段漠立国的消息传来,她就立刻遣散了那两个奴仆,而他们夫妻与池府的关系不同,已然不可分割。
东洲城已没有大祥皇亲,只有池遇未走所以被羁押,虽然未受到处置,但也未得到放人的命令。现下能作主放人的官员都去了京城,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,池鹤鸣当下立断,继续带界水前往京城想办法。
临走前,池鹿鸣感激地抱了抱顺伯家娘子,正所谓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,她感念他们三人还愿意生死不离地陪着这个已然没落的家;顺伯家娘子抚摸着小姐的头发,更是心酸不已,真是命运难测,谁知道这位千娇万宠的小姐,即将满十五岁,现下不仅没有盛大的及筓礼,还要只身奔波救父。千言万语也只能叮嘱儿子界水照顾好小姐,所有的忧心已注入她亲手做的干粮,伴她的小姐行走归家路。
池鹿鸣既然已确认现下安全,就不再像从安城回东洲城一样拖拉,为免夜长梦多,她买了两匹马迅速向京中奔去。仅用了十余日,主仆二人就到达了京城边界,但不敢擅入。她依稀记得姜惠卿的奶娘再嫁在京郊,当日姜夫人与母亲说过是似乎嫁给罗庄一位丧妻的屠户,这样的人家应该很好找,她打算先去那里找到李奶娘打听京城的消息。
到了京郊罗庄,果然很顺利就问到了。到了村头罗屠户家,屋舍虽不大,但收拾得精致,只是门庭有些冷落。界水推开院门,只见一位一身缟素的妇人正在打扫院子,妇人回过头来,甚是年轻且身怀六甲。池鹿鸣跟在界水后面,认出这位妇人竟是姜惠卿!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,惠卿当日不知所踪,为什么又回到了京城?她竟然还在服丧,算来姜夫人已逝去三年多,应该是除服了。
池鹿鸣掀开帷帽,冲上前去叫她名字,想抱她,又不敢碰她。姜惠卿不想来人竟是池鹿鸣,惊讶之下,不由自主笑了起来,把他们领进屋内。家里只有她与奶娘二人,姜惠卿并不让她去跟奶娘见礼。池鹿鸣隐约见奶娘躺在床上似乎还未醒,池鹿鸣有许多疑问,却又不敢冒然开口。
姜惠卿大腹便便,跑去灶下烧了水,给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