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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池非也,她自告奋勇承担了下厨等家务。
沈访娘与池鹿鸣两人从未做过家务,完全不知从何下手。丘夫人的外甥女赵央儿是一位朴实勤劳的姑娘,丘家日常家务皆是她做,她不辞辛劳教了两位,又经常过来帮忙,总算让这一家子吃上了饭。沈访娘上手很快,过了几日就能独自操劳厨下了。池鹿鸣觉得自己很笨,仅勉强学会了洗衣服,捣衣漂水相对简单,至于是否干净,她是顾不上了。济泉县主哪舍得女儿受此劳累,哀伤不已。
池鹿鸣每日像个木头人一样,吃得极少,洗完衣服后就镇日躺在床上,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。她一直不喜欢侄儿,大家也不敢掇撺牙牙学语的池非也去闹她。有时候,她洗衣服不及时,亦无人敢去催她;如若过了一日她还未洗,沈访娘就会自己早起先去洗了,并不埋怨她。
有一日,鹿鸣又在床上神游(睡觉),赵央儿送些点心过来,见到有一桶待洗的衣物,她一声不吭拿去河边洗了。赵央儿晾晒衣物之际,沈访娘见到,赶紧向她道谢,惭愧不已。池鹿鸣起来知道后,虽未说什么,但从此再不拖延浣衣。
沈访娘深为小姑池鹿鸣担忧,想她往常爱看书,丘夫人儿子正在读书,就求赵央儿向她的表哥丘原借几本书。丘原听闻是位小姐看书,特意选了一本《世说新语》与一本《笑林广记》让赵央儿送来。未想,躺在床上的鹿鸣一看,冷笑道:“果然女子无用,我若是男子,尚能读书考学,如今看这些闲书又有何用。”说完,继续闭眼假寐,根本就不起身接书。
赵央儿站在床前颇为尴尬,不知哪里又触怒了这位脾气古怪的小姐,但她生性淳厚,忙道:“小姐若不喜欢,我再去表哥处换来。”
沈访娘过意不去,忙接过书,道:“这就是她平日爱看的书,赵小姐请放下。”又再三谢过。
赵央儿不解,也不好再久留,告辞而去。
沈访娘见池鹿鸣如此自弃,不免想起夫君池鹤鸣,如若他还在,这个家就不用她苦苦支撑了。想来亦甚是伤心,自己回房偷偷哭了一场。哭过后,又赶紧收拾好自己,唯恐让婆母济泉县主看到,再惹她也伤心。
界水天天出外打探,各类消息纷迭而至,有时还相互矛盾,无法辨别真假。大家每天最大的活动就是围成一桌共同判断各类消息。数日后,有两条消息是可以确定的:第一就是段潢占据了东洲,并未停留多久就率兵往京都而去,他的目标显然是在京都而不是东洲。第二是留在东洲未及出逃的皇亲国戚与朝廷命官及家眷都被关押了。他们又喜又忧,喜的是段潢的目标并不在东洲一城一地,他的目标是剿灭京都乱兵,称帝临朝,或许无暇追拿他们;忧的是池遇必已关押,不知其状况如何。
池遇果然已被关押,但他不是在池府被抓住的,他是在池鹤鸣墓前被收押的,顺伯随他被拘,跟在狱中照顾主人。段潢并没有因为他是祥清帝的姻亲而对他严刑拷打,相反还甚为礼遇。池遇领兵多年,在军中颇有口碑,段潢收编了这些军队,为长远计不想寒了将士之心。再者,池遇当年与攻下京城的乱军交战过,知悉他们的武器与战术,他们或许还需要他。
池遇一名旧日下属带着北军一名将领,提了些好酒好菜至狱中来看望他,希望从他那里得知乱军情况。然而池遇不知是醉是疯,胡言乱语一顿,全无所获。待这名将领向段潢汇报,段潢挥手道算了,乱军已侵占京都近三年,军队定也有了变化,不说也罢,并未追究他。
济泉县主最先派回东洲打探消息的两人的确平安到了东洲城,但他们到时正逢池遇被拘、池府众仆逃散、县主奶娘心急逝世,他们为料理奶娘后事又耽搁了几日。随后东洲城为避免居民逃离影响其他地方或防备祥清帝率兵回攻,又实施了封城政策,他们困于城中无法再出城去复命。池府已封,他们二人便与顺伯家娘子三人暂存身于池鹤鸣墓前草庐,彼此相伴,等待主人出狱。
被济泉县主留在小镇等待回信的两人,因听到东洲城封城,不知北军下步行向,两人心下惶然,犹豫不决。其中一人唯恐祸及自身,于一天夜里携了济泉县主留给他们俩的盘缠而去,不知所踪。另一人胆小,既无盘缠前行,又恐前往安城反被主母怪罪,更不知池府未来命运,干脆卖身给正在客栈打住的另一家富户为奴,随他们去了。
是以,在此混乱之际,池鹿鸣最后与母亲、嫂嫂、侄儿与界水避祸安城。
叹今朝反目成仇
北军大部队控制东洲城后,仅作短暂的停留,打出匡助王师、驱除叛军的旗号,大张旗鼓向京城进攻。未几日,段潢得到一个好消息,北军的先遣队在一个小山庄追上了祥清帝,将其拖延在此。待段潢率大军赶到,他当下立断,冒天下之大不韪,毫不留情将天子弑杀于乱战之中。随祥清帝而逃的几位王爷及御林军数百人,皆命丧于此无名之地,实是悲哀!
随后,段潢隐瞒祥清帝死讯,以助战为由向京城继续前进。待与朝廷军队会合后,突然调转枪头夹击他们。朝廷收复京城的军队大多是南越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