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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不知这个弟弟何时能沉下心来娶妻成家,满脸担忧却又拿他无法,千叮咛万嘱咐之后,也自有随他去了。
南线的战事换将以后也依然未见好转,其势越来越大,桂地与湘地两地被各种草莽势力分割,朝廷军队疲于奔命,常常是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。南越又气势汹汹,大有攻入京都之势。朝廷已在研究最后的对策了,尽管大家再不愿意面对,作为一国首府之地,也要作最坏的预案了。
池遇与池鹤鸣更忙了,池遇参与了京都防卫,承担了帝国最后一道屏障的守护;池鹤鸣随东宫诸人准备东迁事宜,大祥的实政治力要分散保存了,不可押在一处。
这种方案也曾得到了一些人的极力反对,认为分兵乃大忌,皇室与众臣应固守京都,同生共死,共同面对。双方又吵吵嚷嚷了大半个月,疲惫不堪的祥清帝向反对东迁派说道:“朕乃天子,誓必与此城同生共死。皇后、所有后妃与公主都留下,也必与上京万民共存亡。太子与皇子及部分臣下东迁是为国家蓄存后备,请诸位为大祥留一条退路吧!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众臣皆对向而泣,悲呼万岁。
定下东迁的政策后,太子妃事宜再次提上了议程,这是未来的国母,也事关东迁,更事关国之未来。
帝后很快就钦定了前尚书的孙女儿章梵锦,一位四平八稳的小姐,长相与性格皆毫无争议,但也都毫无特点。池鹿鸣私下跟哥哥说,这位小姐去当皇室女教习胜于太子妃。尽管外面的世界已风起云涌,她依然在家族庇护的一方天地里调皮促狭,不知几时才能长大。
地角天涯未是长
入夏以后姜夫人病势沉重,已然是不好了。济泉县主过府探望,深恨回天无术,唯有搂了姜惠卿同哭了一番。
朝堂上忙碌了大半个月,终于定下了东迁名单,池鹤鸣作为东宫舍人,固然在列。池遇责无旁贷留守,现下大长公主与驸马皆亡,沈沉又不知身在何方,池家不宜分为几处,故让济泉县主带鹿鸣也随太子东迁。
济泉县主不愿离开京都与夫君分开,池遇力劝她与儿子同行,道若她们几位女眷留在京都,家中并无男子,反让他牵挂不已,有扰乱军心之嫌。又告知贞明大长公主二儿子傅松同在东迁之列,彼此尚可相互照应。傅松一直在户部,此行抽他东迁正是为太子计议,毕竟都是皇室姻亲。
池遇与县主合计好后,大家开始收拾张罗,什么人该带、什么人该留,什么东西要带、什么东西要留,一团乱麻,济泉县主忙碌不已,幸得沈访娘从旁协助,才稍可歇息。
池鹿鸣只要负责整理她自己的行李,除了首饰衣裳,她带了很多书,旅途无趣,幸得书可相伴。她院子里的人,她带了奶娘与两个贴身侍女,其他的由母亲处置。济泉县主把家人分为为两拔,一批年轻力壮的跟随她东迁,一批老沉稳重的仍留京中侍奉池遇与守宅。
沈访娘是自家亲戚,必要带走。黎海棠就比较头疼了,济泉县主问她自己意下如何,如若是回家,她着人送她回零陵;如若嫁人,她立马帮她找户人家。命途多舛的海棠哭泣不已,求县主带她东迁,她愿意为奴为婢报答县主。济泉县主虑及她如此容貌,去零陵路上或有危险,县主于心不忍,也只得将她也带走。
济泉县主又安置了公主府,给弟弟去了信,让他直接到东洲会合,只是不知道那只闲云野鹤何时能收到。
梅砚寒何去何从,济泉县主去信询问梅岭与夫人意见,尚未有回信。在一个休沐日,梅砚寒来到池府,等池鹤鸣归来。他记得姐姐曾经跟他说过,让他遇事与鹤鸣哥哥商量。当日池鹤鸣很晚才回,并不绕弯子,直接告知他京都定不安全,需早作打算。梅砚寒听说上京危急,颇为泄气。鹤鸣问他是否计划归乡与父母相聚?梅砚寒迟迟艾艾,似并无此意。
池鹤鸣问道:“现下太学如何?”
梅砚寒不耐烦道:“京城已然安放不了一张书桌,人人群情激愤,叫嚷着要上阵杀敌。”
池鹤鸣站起来拍拍他的肩道:“皇帝为国怜才,必不至让你们这群少年上阵送死。”又道:“太学学生可自由选择,或随家人避战,也可随太子东迁,这也是皇帝珍惜才俊之意。”
年轻的梅砚寒遭此变故,家人又全不在身边,对前程一片茫然,不知如何选择。池鹤鸣理解他初经大事且父母不在身边,难以决策,温言道:“鹿鸣将随家母与我一起随太子东迁,你若一起,正好有个照应。”
梅砚寒抬头看了看他,嗫嚅了几下,仍是不语。池鹤鸣坐至他旁边,又道:“至东洲后,你可以再走水路去探望你父母。”
“我想去塞外。”梅砚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。
池鹤鸣惊讶道:“你欲去塞外?现下?”
梅砚寒初生牛犊不怕虎,坚定道:“我要去看姐姐!”他未能亲送姐姐,心中一直有一个结,久不能解。
池鹤鸣不好阻止,静默无言。梅砚寒解释道:“我去见过姐姐后即回,不过是一年半载。”
池鹤鸣半响方掂量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