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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6

      为养女,封个公主就行了,无非是个名头。”
    未及济泉县主第二日过梅府去告知梅夫人,宫中一早就来了人,宣了梅夫人并小姐进宫。
    皇后把梅凌寒自求和亲的信函当晚就面呈了皇帝,这真是瞌睡拣到了枕头,帝后皆喜。收义女和亲,他们俩不是没想过,但终因皇帝一向自求严格,不想冒欺掠别人骨肉的骂名。故此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,不便真正说出来。但现下,梅凌寒自请和亲就是另一种说辞了,这是为国献身大义之举,可为天下女子表率,值得一个公主的封号!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总要看了人再说,虽说梅凌寒是太子妃人选,其情况他们也了解,但和亲是去国离家,且关系两国政治关系,人选也颇为重要,不可随意。至于太子选妃,女人如衣服,为了国家损失个一件衣裳又算什么呢。
    话说,梅府一早就接到了两位宫中特使迎母女俩进宫,梅凌寒自知是什么事,早有准备,梅夫人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朝中各府得知后纷纷猜测,难道是帝后亲自相看,是要定太子妃了?一时间此事成京都上层要事,众人关注。
    池鹿鸣听闻宫中特使来得如此之快,直觉感到她的梅姐姐就要离开远去塞外了,哭闹不已。济泉县主见女儿伤心,自己也甚是伤心。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愿意骨肉分离,去向那未知的塞外王庭,嫁与那垂老的大君。又恨梅凌寒主意太大,不声不响、超然物外的她竟然比姜惠卿还能折腾,那姜惠卿还只是在姜府方寸之地折腾,而她是巾帼不让须眉,玩了一把大的,搅动了整个朝局。
    莫道秋江离别难
    梅夫人与女儿在宫中留足了一日,用过晚膳才出宫。她一早莫名其妙地被召进宫来,早膳都没用,虽饥肠辘辘,但这顿御赐盛宴梅夫人是吃得苦不堪言,她满腔的愤怒与悲苦又不敢露出来。
    上午进了宫后,皇后先单独召了梅凌寒,留梅夫人一人在偏厅喝茶。大约过了一个时辰,才宣了她进去,话了些闲话,无非是夸奖梅夫人教女有方之类的套话官话。近中午时,又让人送她们去偏厅用午膳与休息。梅夫人一直如坠云雾,又不便当着宫人询问女儿皇后到底与她谈了什么。
    至下午祥丰帝又单独召见了梅凌寒,梅夫人依然在偏厅等待,她不知所措,胡乱猜想,直觉告诉她此行入宫并不是好事,心中一直忐忑不安。
    又约摸过了一个时辰,皇后又召见她,她去时,女儿已随侍在皇后身后了,且两人似乎颇为亲密。她心中莫名一登,心下千转百想,未必真是定太子妃了,帝后亲自相看?但她莫名地感到慌乱,不敢相信会是如此好事。
    皇后开口又称赞她养了一个好女儿,说自己与皇帝都极是喜爱,又与她“商量”,欲收养梅凌寒为义女,封为公主。梅夫人不知这是从何说起,正喃喃自谦,连连叩头道不敢。
    皇后又道:“公主自愿和亲匈奴,圣人已允了。公主为国出使,安邦定国,足为天下褒扬!”
    果然不是好事,跪着的梅夫人闻言差点倒地,她用尽毕生的修养勉强稳住了自己,转而抬眼怒瞪女儿,但她那自小就主意大的女儿竟然全不看她,完全不接她那要杀死人的目光。
    接下来,梅夫人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。似乎是皇后着人将她搀扶起来,然后又赐了御膳。整个用膳过程,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举箸如何进食了,只觉得每一口都是在吃她的心、食她的肝、喝她的血、吸她的髓,整个用膳过程就是在耗她的命一般。一顿晚膳如同是对她的凌迟,她已经聋了,只看见皇后与女儿相互应答,却完全听不见她们俩说了什么。
    一顿晚膳下来,完全是多年以来沉淀在骨子里的惯性支撑梅夫人勉力在应付,直到结束后她回到家中,待待女们帮她梳洗过后,她才似乎回醒过来。她呆坐在床前,披散着头发,仍然还是一片懵懂茫然。侍女们默不作声地帮她按头捶腿,伴随着身体的复苏,她的灵魂也依稀回到了身体,痛楚慢慢向她袭来。
    梅凌寒走了进来,让侍女们都退下去,跪在母亲面前,痛哭请罪。她不是铁石心肠,此前她凭着一腔热血策划了这件大事,全然没考虑过母亲的感受。换句话说,这些儿女情长完全不在她这种人考虑问题的范围之类。见母亲被打击得完全蒙了,几若痴呆,这才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。她为父亲、为弟弟、为家族、甚至为她自己都考虑到了,唯独没有为一个要失去女儿的母亲考虑过。
    在女儿的哭声中,梅夫人终于全然清醒过来,最初的愤怒还未发泄现已消失了,再也不必要责问她什么话了,充满胸腔的只有不舍与痛。她搂着女儿直哭得天昏地暗,肝肠寸断,不断用手抓自己胸口,心痛得无法呼吸。
    第二天一上朝,皇帝就宣布了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,皇后收养梅岭长女梅凌寒为义女,封山城公主。公主自请和亲匈奴,下月初一出发。
    片刻,消息就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,各种传闻盛起,有说梅小姐自小特立独行,是为天下黎民主动求结两国之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