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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读书且与他同村,就住在李家旁边的那处茅草屋里。这邻居又是同学,低头不见抬头见,那书生的母亲不愿和李家闹不愉快,便催着自己儿子来李家吃席。
李家宅院内喜气洋洋,甄洛被套上并不合身的嫁衣,被押着和公鸡拜了堂,结束后才被人带到西房。
她双手被捆,口中塞着封口的布帛,便是梳着新娘妆,脸上却也无半分喜意。
李家儿子卧床不醒,自是无法掀盖头的,礼毕后李母亲自将甄洛带到喜房,给她掀了盖头,声音轻柔却瘆人道:“丫头,打今儿起,我就是你娘亲了,我只我家闵儿一个孩儿,如今有了你,自是也将你当作女儿看待的。”
没了盖头的遮挡,甄洛得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景象。
这间布置下极为喜庆的房间,一看便是给新婚夫妻住的,可这房中的药味儿浓郁,甄洛嗅到后又见对面的床榻上睡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,当即明白,这个男子怕是性命凶险,而自己,成了这家人买来的冲喜娘子。
她没有理会李母的话,李母面色一滞,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宽怀模样,拍了拍甄洛的手,起身却给儿子喂药,将汤碗中的药汁喂尽,她叹了口气搁下碗,道了句自己出去接待宾客,便离开了房间。
甄洛端坐在自己坐着的软榻上,瞧着对面床榻昏死着的男人,心中开始盘算起来。
李母让她坐的里那李家儿子那般远,想来也是怕她心怀怨气会伤了她儿子,她将甄洛脚踝绑在软榻榻角,又捆着了甄洛的手,以为这样就能困死甄洛。
可李母一个寻常妇人,打的结不过普通绳结,比那人贩子捆人的计量伎俩差的多了。甄洛幼时同赵迢玩闹,趁他午睡,将他的脚捆在了床榻边沿,却被赵迢轻易解开,甄洛幼时惊讶好奇,跟着赵迢学了一次,会解些不是太紧的绳结。
她手上的绳结还是在拉车上被那对儿老夫妇所绑,极为结实,因着这绳结结实,梳洗换妆李母都未给她解开,想着待今日礼成,再给她解了不迟。
为此,甄洛身上的旧衣都不曾脱,只在外间套了嫁衣,将袖子剪开套上又缝起,才让甄洛穿上。
手上的绳结难解,可脚踝处被李母绑在软榻榻脚的绳结,却不难。甄洛垂首,低眸瞧着捆着自己脚踝的绳索,脚下不断动作,大抵半刻钟后,那绳结,开了。
甄洛见那绳结开了,唇瓣难得浮起笑意,活动了下脚踝,起身往那李家儿子处走去。
行到床榻边药几那儿,甄洛停步,侧耳听外间的动静。
外间很安静。此次办喜事,李家父母因着怕吵闹影响到儿子养病,除了拜堂在内院,其余都在外院,甄洛猜测此刻这处宅院,应当没有第三个人。她抿唇只思索了片刻,便拿着自己被捆的双手,去碰药几上的汤碗。一点点靠近,待碰到碗时,甄洛一咬牙,将那汤碗挥在地上。
瓷碗砸落在地,碎了开来。甄洛半俯下身去够那碎瓷片,用碎裂的瓷片,一点一点磨着自己手上的绳结。
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终于,甄洛手腕处的绳结被一寸寸磨断。
终于能够自由支配自己手脚了,甄洛松了一口气,没时间再多想逗留,摇了摇手活动筋骨,当即就推门出了房间。
她人刚出房门,便隐约听到不远处,传来李家父母的交谈声。
第74章
那声音愈发……
那声音愈发近, 甄洛凝眉匆匆扫了眼这院落。
院落只一处通往外边的廊道,若是过去,必定撞上李家父母。
甄洛顿步, 眉头焦灼, 她抿唇想寻个地方躲藏,却发现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身。
幸亏这院子为寻清净, 在李家宅院的最边角处,越过西面的这面墙外就是李家宅院外。
甄洛抿唇,来不得犹疑,一咬牙提起裙子, 踩在那墙根堆着的箱笼上就爬上了墙头。
这时候,李家父母刚好进了院子,瞧见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子跃上墙头,正要往墙外翻, 反应过来是自家新妇, 当即就追到墙根下,边追边喊:“快下来, 谁给你的胆子私逃的,再不下来, 定要打断你的腿。”
甄洛闻声回首,满含厌恶的看了身后那对儿夫妇一眼,咬牙就跳了下去。
墙内传来那夫妇的叫骂声:“这个小娼妇, 咱们花这么多钱买她回来, 她竟敢逃,快,老爷,对面是陈家的院子, 咱们快带家丁前去将人绑来,这一小会,她跑不远的。”
墙外甄洛跳墙动作太匆忙惊惶,跌了脚踝,她此前本就因□□伤过一次脚踝,今个儿这一跌,引得旧伤复发,痛的几乎寸步难行。
李家的墙外是邻居陈家,这杏花村就是陈家村,陈姓在村中几乎占了全部,世代居住于此。这户人家还出了位村里的里正。
甄洛咬牙拖着腿,一点点往前走,听着身后院墙内李家夫妇的谈话声,心中也是慌乱,她伤了腿,压根无力逃跑,只能寻个地方藏身,眼前的陈家成了最后的去处。
忍着脚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