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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剧痛,甄洛慌忙进了陈家。陈家不比李家,就是个寻常的村户,家中只几间茅草屋和土胚院墙。陈家的栅栏门开着,甄洛走进去,见陈家院子里正中,有个地窖,她走过掀开地窖,正要下去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响。
“何方小贼!”在茅草屋檐下背对院落诵书的郎君听见身后地窖的响声,以为是有贼到家中偷盗地窖存着的食物。
这地方穷山恶水,又是荒年,家家都遭过贼,书生特意在檐下诵书就是要盯着自家的地窖。
可他回身往地窖那一看,这偷东西的小贼,竟是位身着红嫁衣的小娘子。
书生愣住,耳垂泛起红来,十分唐突道了句:“山中精怪都生得如此好看吗?”
甄洛顿了下动作,暗谇声登徒子,想要开口让他不要提自己藏在这里,张开口来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,没了法子,又恐耽误时间,甄洛不再跟他多言,破罐子破摔就要下去地窖。
“哎。”书生见状,忙追上去,扯住甄洛的衣袖。
这当口,隔壁李家的人已经来了。
“陈嫂,你在家吗?”是李母的声音。
书生听得李母的喊声,看了眼甄洛身上嫁衣,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眼前的姑娘是李家的冲喜娘子。
他没来得及松开抓着甄洛衣袖的手,李家父母带的人,就已经入了院子瞧见了他们。
“好啊你,我李家花大钱娶你,你竟敢私自逃出,还同男人在这拉拉扯扯!快,将她给我绑回来!”李父的声音响起,李家的家丁上前要绑甄洛。
甄洛心知逃出这事今日是没指望了,挣开那书生拉着自己衣袖的手,将已经半步跨下地窖的那条腿收了回来。
李家家丁上前绑人,那陈姓书生见状,眉头紧皱,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无意间害了这位姑娘。
他看了眼绑人的家丁,对着李家父母一拱手,道:“不知李叔李婶是从何处寻的这冲喜娘子,我爹可是三令五申不许村里人买卖人贩子卖的女人。”
陈书生的爹是村里里正,三令五申禁止村民买卖人口,可惜他再禁止,也拦不住村民们暗中行事。赶巧这两个月陈里正出远门办事去了,村民们就愈发过分。
李家父母一听这话,也怕被村里里正知道,那李母忙解释道:“瞎说什么呢,这是我娘家侄女,因着我兄弟没了,又欠下一屁股债,我们这才将她接过来,那花了一大笔钱也只是给我兄弟还债罢了,是我家老爷太生气,说岔了话。”
书生闻言,半信半疑,他看了眼甄洛,低声问她:“她们说的是真的吗?”
甄洛闻言猛一抬眸,拼命摇头。
李家父母的脸都青了,忙解释道:“这丫头脾气倔,正和我们闹脾气呢,信不得的。”
书生听罢,心中愈发觉得是李家夫妇不对劲,他靠近甄洛,又开口道:“姑娘你别怕,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,因何嫁杏花村李家做冲喜娘子?”
甄洛想要开口说话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,反倒扯的嗓子生疼。
李家夫妇趁机道:“瞧瞧,这谎都编不下去了,快些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那李父忙让家丁上前绑人:“我们李家的事,就不劳你操心了啊。”
陈家书生的娘亲听见外间吵吵嚷嚷的声响,怕自己儿子闹事,从屋内走了出来,她生了病咳的厉害,边咳边将陈家书生拉过来:“严儿不懂事,得罪你们了。”
话落强硬的拉着那叫陈严的书生,不许他再多嘴。
书生不情愿的唤了声:“娘。”可到底是没有再管这事。
甄洛被那家丁绑了,李母拽着她就又拽回了李家。
*
冲喜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天了,那李家的儿子不仅没好,反倒病情愈发加重了。
这十天来,甄洛一直被锁在李家儿子隔壁房中,门窗尽锁,加之李家夫妇知道她会解寻常绳结,索性也就没捆着她的手。
甄洛这十日除了被锁在房中困着外,旁的倒也行动自由,她趁着沐浴将自己身上藏得银票取出,换上整洁干净衣裳后,又将银票藏于衣领下。
眼下被困在这里,银票自是无法兑换,可总有逃出去的一天,自然也要好生藏着这银票,以备来日。
这天晚上甄洛沐浴净身后,照常将银票藏在身上,正准备歇下时,外间突然传来哭天抢地的喊声,那声音是李家父母的,且经久不歇。甄洛想到自己隔壁住着的那个病人,心中有了猜测,难不成是李家儿子死了?
这些时日她一直是和衣而睡,听得动静当即掀被起身。
这时,李家父母让下人开了甄洛房中的锁,走了进来。
下人点上灯,只听那李父先开口道:“将她绑了,给我儿陪葬!”
什么?陪葬!
甄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她想要斥骂他们,可嗓子生疼半句话也说不出。
李母在旁瞧着她的情状,冷笑了声,抹着脸上的泪儿,骂道:“花了这么多钱,买来个哑巴,若不是那人贩子早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