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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时砚听得这话,才终于有了反应,他一双血红的眼眸紧盯着那内侍,咬牙道:“那是我的妻子,陛下强占臣妻,罔顾伦常侮辱甥媳,你该劝告你的主子,莫要觊觎旁人妻子才是。”
他这话刚落,秦彧就走了出来,好巧不巧,听见了他所言。
内侍在一旁吓的要死,秦时砚却是毫无反应,反倒还梗着脖子迎上秦彧阴沉的视线,声音冷冷道:“舅舅,阿砚效忠于您,打小养在您跟前,阿砚为您拼杀搏命,一身伤痛也从未言悔,您是阿砚最敬重之人,我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陛下您会因我的妻子逼迫我至此。”
秦彧从不是个好性儿的人,可对秦时砚这个打小养在自己跟前的外甥,却是悉心培养,耗费了不少心血。
若不是因为甄洛,他们或许也会一辈子君臣相得。
可惜了,如今却是不可能了。
秦彧面无表情,越过秦时砚离开此处,擦身而过时开口:“一个女人罢了,晋王何必执着,你想要谁朕都能赐你,常乐郡主如今孀居,你想要,朕即日就可赐婚,甄洛也不过是眉眼间肖似常乐才得了你欢心罢了,如今你又何必做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。”
常乐郡主,安平王侄女,因养在安平王府,方才被封了郡主,秦时砚二十一岁时曾向那位郡主求亲,却被拒了。
话音落下,不待秦时砚回话,秦彧就已走远。
被困在秦时砚身体中的属于现实中的他的意识,听得常乐郡主这话,怔愣了刻,从梦中的这具身体中感受到了属于他的记忆。
常乐郡主娇纵俏丽,少时秦时砚的确喜欢过她,可后来得知她恋慕秦彧,便也断了念头。之后在金陵他瞧见眉眼间肖似安乐郡主的甄洛确实动了心思,那时的确是因甄洛的眉眼他才起的心思,可秦时砚从不认为自己是因常乐郡主才如此,他不过就是喜欢那样的含情眼罢了。
后来他更是压根就不曾在想起过几回常乐郡主,如今秦彧同他提及常乐,秦时砚自己都愣了一瞬。
他不欲与秦彧争辩,却唯恐秦彧已将此事告知甄洛,原本他们就因外室生了隔阂,若是甄洛当真知晓此事,再一心以为自己是个替身,只怕就是秦彧肯放人,甄洛亦不会和他重修于好。
秦时砚猜的不错,秦彧早将此事告诉了甄洛,他那时告诉甄洛,也不过是想让她彻底断了对秦时砚的心思安心呆在宫中罢了。
两人气氛僵持,突然那宫殿内疾奔出一宫女,扬声喊话,打破了僵持。
“贵人儿悬梁了!快宣太医!”
宫女的声音传来,秦彧和秦时砚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疾奔入殿,一旁候着的内侍还记得秦彧的吩咐,不许秦时砚闯进去见里头的贵人,忙抱着秦时砚的腿拦了人下来。
待秦时砚将那内侍踹开再入殿时,秦彧已然先一步入了殿内。
甄洛不顾秦彧的威胁寻死,实在是熬不住了,她想到自己的女儿孤零零走在黄泉路口,便一心想要去陪她,这几日她偷偷用衣衫绑成了长长的布段,就等着哪一日秦彧不来的时候,悬梁自尽。
那积攒的衣物一直差上一件,挂不到梁上,今日,又听了秦彧的恶言恶语刺激,甄洛的情绪愈发不稳,死志益坚,要褪了身上薄纱,再顾不得廉耻,赤身踩上桌案,悬了梁。
秦彧闯进来时,一眼就瞧见,甄洛不着寸缕,青丝尽散,悬在梁上,他慌忙将人救了下来,手指发颤去探她鼻息。
万幸,万幸,还有气儿在。
秦彧将人揽在怀中,褪了自己龙袍给她裹上,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便从梦中醒了过来。
*
“呼。”西北大营中,秦彧猛地翻身醒来,粗喘着气。
“咳咳咳。”扬州商镇的客栈内,秦时砚止不住的咳嗽,脸色通红。
“嘶。”那处山野村落中,甄洛揉着腰,发现自己睡在床榻下,才知道自己摔下了床。
“如今这梦怎么一回比一回可怕,全然不似从前,至多是些香艳的梦罢了。”秦彧揉着眉心,心中暗道。
“怎的竟还接连着做这梦,哎呀,秦时砚,你怎么能对舅舅房中人有非分之想呢!”秦时砚狠狠打了自己脑袋一下。
“秦彧这人好生无耻,我怎么会梦见他,梦中他倒是比现实中还要吓人。”甄洛揉着眼睛骂了句,只当是寻常做了个奇怪的梦,就睡了过去。
她不知今日这场梦,于她而言寻常,于秦彧而言,却是极为重要。
因着这梦,秦彧在西北平乱后,并未回京,反倒暗中来了江南。
他到的正是时候,恰好是赵迢一行露了踪迹被秦时砚查了出来后。
赵迢会暴露踪迹,说来还是因他行事过于大胆。
自那日他同甄洛来到这处山野村落后,便一直居于此处,轻易也不会出去见人,这处村落的人,也是一直被赵迢的人暗中监视,原本倒是相安无事,直到有一日,邢鲲察觉里正出了次山,里正回来,便紧闭房门,之后再不似往日般时常到赵迢等人所居之地,反倒躲了数日,连带着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