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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毅的去向不可得知,便领命去吩咐人,执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来晋阳的第一道令。
紧接着,廖以煦翻身下马,又道:“去把驿长给我拎过来!”
在驿站,进进出出虽是人杂,混进人来容易,带走一个人也没人发觉?既然他发觉不了,那以后也别发觉了!
待火全熄灭,众人还在忙着收拾被大火劫掠后的颓然时,廖以煦侧着身子坐在案前,一手握着横刀,一手拿着块布,慢条斯理地擦着,旁边的驿长在闷闷的杖声中喊得声嘶力竭:“长史饶命,下官实在不知是何人闯入驿站,哎呦——”
他叫得凄惨,廖以煦手上一顿,撩起眼皮看了滕桦一眼,将手上的布扔给他。滕桦意会,叠了两下就要往那驿长的嘴上塞,在他满头大汗,龇牙咧嘴之际,遗憾地道:“尊驾身为驿之长,出了任何事都得负责,今日驿长这过失罪不当死,可您这身子骨实在是弱,几十杖下去,若是受不住,可别愿行刑的人用的力道大。哦对了,夜深人静,驿长的声音太吵了,委屈您了。”
那驿长见今日之势,唯恐再不说出来自己被打死,忙求告道:“长史饶命,实在下官不敢违拗他。”说这话时,已是拼尽了全力。
廖以煦一抬手,那行刑的人就止了。驿长哭哭啼啼地道:“是晋阳县令派了人前来,让下官将长史带来的人引开,之后他的人会带走一个人。至于去了哪里,下官就不知道了。”
廖以煦一双冷目怒视驿长,驿长只觉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。
滕桦若是信了这小小驿长的鬼话才是愚蠢。那晋阳县令早已经被扣在了并州大都督府中,是怎么下令让他做事的?这只是其中一个疑点。再说其二,若非他去报信,谁人知道谌小娘子在这里?她可是才来这里不久,又没了过所,谁人认识她?
滕桦见他不说实话,干脆抡板子亲自动手,那驿长装晕,被一桶冷水泼醒,终于说了实话:“我说我说,那人同我说,要带她去清风楼。”
清风楼是晋阳城里最有名的妓馆。
廖以煦霍地将手中横刀扎在驿长面前,令道:“带上他去清风楼。”又对那驿长道,“若是人出了意外,你知道后果。”
清风楼的十几间屋子被翻了底朝天,这里的人大气不敢出,极为配合,可是,并没有没找到思夏。
驿长吓傻了:“是他告知下官要把人带去清风楼的,下官真的没有欺骗长史。”说完这话昏死过去了。
廖以煦胸口剧烈起伏,也是他傻了,那晁毅怎会告知一个小小驿长真实藏身之地。他令人将驿长带下去,之后让滕桦找来晋阳城的舆图,闷头仔细看着可以藏身之地。
思夏醒来时,视线中是干净的床帏,干净的窗子,干净的人。
那人穿月白袍子,身量颀长,形容俊郎。
是晁毅。
他只是面容干净,内里却是个肮脏不堪之人。
思夏记得,初见他时,他便是这个清雅卓然之态。只是,当时是在张家学堂见他,而此刻是在……
这里烟雾缭绕,沉水香的气味充斥满屋,窗子里透过的光打在地上,在他脚下映出一方方池塘,屋子里除了一几一座一榻一桶之外,没有任何主人的喜好,是以思夏辨别不出这是哪里。
外头的天已经亮透了,至于是午前还是午后,她便分不清楚了。
思夏正正地看着那个人,随着他走近,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晁毅在她床畔停住,弯身淘洗手巾,要给思夏净面,她却瑟缩地躲闪。
“你自己来吧。”
思夏不敢与他硬杠,依言结果手巾,慢慢擦了起来。
伊人垂首,娇羞柔软,越发勾得他饥渴难耐。
晁毅知道她心中不满,也不忙逼她,毕竟两个人都有意,那滋味才好。
他在一旁的杌子上坐了,打量着她像只猫一样的温柔动作,以及湿了衣衫后勾勒出的少女之身,不由一笑:“没有话想对我说?”
还真没有!即便思夏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但她此时却不敢问!她还是将自己当成磕傻的大傻子好了。
晁毅等了她一会儿,见她没反应,便站起身来,捏住她躲闪的下颌,迫使她昂起头。
只这一下,脑子又开始轰隆隆打雷,又如同被一个力道极大的浣衣女用力拧着脑子里的弦控水。
晁毅这时倒是体贴了,待她重新看他时,他拇指竟爱怜地摸了摸她柔滑的脸。真是养得好。
思夏要躲开他,却被他捏得更紧了,疼得她直蹙眉。
既然等不到她心甘情愿,那就让他带着她做好了。有了这而后,她再次被他甩开,这次却是向床里侧甩的,以免真把她给瞌死。
思夏再度头晕眼花,待她再睁眼时,晁毅已经抬腿上了床,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:“我来同你说好了。”
腰间的带子被他轻车熟路地解开了,思夏大骇,她好的时候也不是他的对手,现在更不行了,难不成今日真要被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糟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