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75
个女史,只是调她们去了李增身边,毕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,学着记账,免得思夏太辛苦。
朝廷和各地官员调整后,御史台便头疼起来,刘贵妃兄长任京兆府华阴县县丞时收受贿赂高达百万钱。
自古以来,官员受贿屡见不鲜,然而区区县丞收钱高达百万,难免让人震惊。那刘县丞不过是八品官,收这么多钱是要通过贵妃向圣人讨官?
“百万钱哪!你我俸禄才多少?曹相公的俸禄有多少?”
“这有钱人就是好呀!”
……
原御史大夫致仕归家养老,御史中丞拾级而上担任了御史大夫,看着台中官员窃窃私语时,当即恼怒:“诸位身为风宪官,要注意言行举止。”
诸官忙叉手行礼,将此事说明,请御史大夫拿主意。
金吾卫撞开了刘家宅子的大门,刘贵妃的兄长吓瘫在了地上,直至被金吾架走时,他一直在喊“贵妃救臣”。
刘家女郎进宫去求贵妃时,刘贵妃气恼地数落了兄长见钱眼开的臭德行。她当然知道御史台的厉害,且圣人一向看重御史台的官员,此次兄长做的这事是板上钉钉,还让她如何开口?
这是在拿鞭子咣咣抽皇帝的脸呐!贵妃一兄一弟的官职既不靠荫封,也不靠科举,全靠圣人所赐。然而这事还是皇帝给贵妃兄长留了面子,罢了她一兄一弟的官,且是永不录用。
这是思夏近来唯一的舒心事。然而她兴致颇高地听完了这件事,却纳闷地道:“百万钱足够贿赂一个侍郎或者尚书了,这是哪个傻缺出的下策,竟去找那八品县丞,难不成是想通过八品县丞请托贵妃?也不想想,他若有本事,还至于这么多年只是个八品县丞?”
说完这话,她盯视张思远。
“我不大清楚。”
张思远确实想过要将那刘贵妃的兄长给除了,实在不想让那贵妃的侄女再祸害别家郎君了,可是这事当真不是他所为。他还没大方到用百万钱除掉一个八品县丞。他只是让杨璋着人去看着点,若是哪日刘贵妃再敢多事,再动手不迟。
然而,杨璋派去的人没发现是何人所为。虽不知是谁,可这百万钱砸出去,想都不用想,也知做这事的人不简单。
思夏不想多去操心这事,总之那姓刘的被罢了官,他女儿也就不再是官眷了,刘贵妃也不用拿她侄女当钩子钓得意的侄女婿了。
想到那日在骊山上被汉王的人羞辱,对比今日这事,思夏的心才好受一些。
张思远却不解了。他觉着从去年开始,有些事一直是莫名其妙的,可他细想之下,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,总之,他觉着还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地里搅弄风雨。
不管是谁,只要不给他惹麻烦就行。他现在除了惦记着灭掉中书令外,就一门心思地想娶思夏,其余的事情他无心也无力做。
冬至一过,便是腊月。腊月初十这日,京城落了第一场冬雪。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,于廊下织成了厚重的雪帘,北风一吹,檐下铁马叮咚作响,奏响了过节的喜庆气氛。
原是思夏听说冯素素有了身孕,就要去宣阳坊探望她,可是不巧,她又受了风。这次没咳嗽,但因鼻塞导致的头晕已足够让她难受,又怕过了病气给冯素素,这才闷在屋中隔窗看雪。
张思远过来看她时,她已经昏昏沉沉睡了。因鼻塞呼吸不顺,小嘴微微张开,屋中热气足,她脸有些红。
他抬手将她露在外头的手指塞进了被中,又触上她的额头,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确定她没发烧才放了心。
思夏被他惊动,睁开惺忪睡眼。下一瞬,他抬手盖住她的双眸,轻轻说:“接着睡吧。”
思夏哼唧了一声,又闭眼睡去了。
待暮色沉沉,她口干舌燥地醒来,有气无力地坐起时,唇畔已多了一碗温水。她就着张思远的手咕嘟咕嘟喝完,之后,她的头就被他揽在了他肩头。
搂着她单薄脊背的手慢慢滑下,扯过被子,将她严严实实包了起来。
不出片刻,思夏似是热得急躁,就要撩被子。
“别掀,发发汗会好得快。”他说。
她想“嗯”一声,可喉咙发声困难,只点了个头。
老半天,她哑着嗓子说:“我想吃酥山。”
“又糊涂了。”张思远敲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酥山没有,吃杏仁酪吧。”
杏仁酪细腻凉滑,思夏吃了两口,方觉自喉咙一线至腹中都畅快了一些。
“别总是吃那个,好歹吃两口菜!”
她鼻塞,吃什么都是一个味,碍于他在,不得不吃了小半碗菜。待搁了碗筷,有气无力地洗漱完,就又躺在床上昏沉着。
屋中灯火阑珊,思夏翻了个身。
张思远看她难受的样子,心里不落忍,想了想,俯身凑上前去,非常不要脸地道:“你若是嫌冷,我倒是可以帮你取暖。”
思夏惊得杏眼圆睁。
亥时一到,绀青没见张思远回来,便踏雪走出静风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