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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09

      好了,始作俑者张思远就被长公主罚了。
    看他在三伏天里闷头写大字,大汗淋漓也不肯歇,想是被罚了不少。思夏过意不去,悄悄钻进他书房,轻轻给他打扇子。他感受到风,头也不抬地道:“你快出去,娘不让人伺候,否则我的字就写不完了。”
    思夏将团扇放下,一双小手捂住他的眼睛:“猜猜我是谁。”
    他本是颇为气恼,却被这蒙眼的做法给逗笑了:“是念念。”
    思夏松开手,又捡起团扇,给他摇起来:“阿兄写吧,我看着就行。”摇了半天她自己也出了一身汗,胳膊也酸了,于是就换了胳膊换了方向摇,还往他跟前凑凑,挨得近了,她一个人打扇,就能两个人纳凉。
    没一会听他道:“你快歇了吧,免得累坏了,我这字得加倍。”
    “我不累。”
    张思远放下笔,夺过团扇给她猛扇两下:“你还想吃酥山,对吗?”
    思夏没说话,因为她不好意思说。不过张思远看出来了,翌日又给她弄了酥山,却是只有小半碗。他还说,以后要什么,但凡他能给的都会给她弄来……只要她不哭!
    可现在思夏不哭了,她想吃酥山,他却不给。
    “等你好了,”张思远应承她,“我让膳房给你做。”
    “不是诓骗我的吧?”
    “春寒料峭,还冷得很,原是不该吃这些东西的。”张思远道,“可待你好了,吃上两口也不碍事。”
    思夏点头:“我就知道阿兄对我最好了。——阿兄别在这守着了,回去睡吧。”
    “看你睡了我再回去。”
    床上的人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又闭着眼睡去了。而床下的人却没走。
    思夏沉沉睡着,面庞依旧红,张思远抬右手去摸她额头,还在烧。
    扭头看了看,卧房没有侍者,门也关着,门外也没有人影,想来那几个婢女睡着了。就冲她们这没用的态度,张思远也只信得过他自己,还是由他来关心妹妹吧。
    起身出屋,要叫人端水来,却见宝绘和绀青打哑谜似的比划着什么,当下就冷了脸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    二人连忙起身,静止如画。
    张思远更气了:“要我自己去打水吗?”
    宝绘唬出一身汗,急急回:“这便去。”于是风一样地端着铜盆去取水了。
    水端进来,铜盆上的冰冷遇到卧房中的温暖立马凝成水气,随后又结出密密麻麻的水珠,水珠聚集,成串地往盆底流,案上也有了水渍。
    宝绘又被张思远抢了先。他动作大,用力拧,手巾上的水珠噼里啪啦往水盆里砸,有些还溅出来,让案面淋了一场雨。
    思夏小嘴微微张着,滋润的唇已变得干涩,呼吸虽平,但是滞涩,一看就不舒服。
    张思远将手巾给她敷在额头,也不知她是在做梦还是被冰到了,头向他的方向歪过来。
    她没躺平,如果再这样歪一宿,明早脖子必定会扭了。
    张思远才把她的头托正了眉一刻钟的功夫,思夏又歪向另一边,他只好又给她托正了,偏偏她依旧不老实待着。
    “拿软枕来。”
    “喏。”宝绘这才动了。待她取了软枕来,塞在了思夏身后。随后她硬着头皮劝他,“阿郎去歇着吧,婢子来照看就是了。”
    张思远沉默不语。他托着思夏,头也不回地令道:“后半夜你来换我,免得你困得不成样子顾不好她。”
    张思远这话明摆着是在赶人。
    宝绘支支吾吾道:“如今娘子病了,是婢子无能没顾好娘子,哪里敢让阿郎劳心费神,还是请阿郎先歇着吧,免得累坏了。叫娘子知道阿郎这样忙,要怪婢子们不懂事了。”
    绀青头皮有些发麻,却不得不顺着张思远的话说:“阿郎这是体谅你,后半夜来换就是了。”
    宝绘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。
    才出了屋,绀青便低声道:“我说你也是,知道阿郎心疼娘子,还要上赶着惹他不高兴。说那些个照顾不好娘子的话,是想挨罚不成?这几日阿郎和娘子隔帘而睡,你进去凑什么热闹!”
    宝绘嘟囔起来:“阿郎的病到底是没好利索,还需养着,万一累着了,便是我的罪过了,娘子知道了也得怪我的。”
    绀青抬着手指点点她的额头:“行啦,就你能说会道。阿郎还没弱到那地步,你只管养好了精神,白日里照看娘子吧。”
    等到了后半夜,饶是张思远再不贪睡也困了。宝绘和绀青一人裹了一条毯子,在外间的案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,而张思远也忘记了让宝绘来换他的事,便疲累地挨着思夏合上了眼。
    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冻醒了,他也没除鞋便抬腿搭在床沿上,还揭开思夏的一条被子盖在自己身上,又睡过去了。
    等他再醒来,看到屋中迷朦的光亮,要动时,才感受到身上压了个死沉的物件。他才想起来,昨晚和思夏睡在了一张床上。
    他推了推物件,物件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