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兮兮地在太子府对着一群刻板严厉的老先生。
凶手!谢楚行就是那谋害她美好光阴的凶手!
琉璃郁郁难平,低声哼道:“……我这般愚钝之人,哪里比得上人家罗姑娘,既然惹您不悦了,您打我呗。”
谢楚行缓缓抬起手。
琉璃后退一下:“你还真打……”
谢楚行执起案上的狼毫,挑眉望她:“孤来亲自教你。”
琉璃:“……哦。”
思量琉璃初学诗书,谢楚行便以较为浅显易懂的《琵琶记》引她入学,他语气如玉,每念一句,便让琉璃在纸上写一句,顺便将释义技巧等告诉她。
一开始还好,念到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时,琉璃却凝眉一顿,目露困惑。
谢楚行抬了抬眸,问:“……怎么?”
琉璃眉梢微敛,隐约笑道:“大猪小猪落玉盘,这么多只猪,玉盘还不得被压碎啊?”
谢楚行一顿,薄唇微抿。
廊阁中伺候的宫人们闻言却不禁一乐,又不能失仪,只能耸着肩膀,辛苦忍笑。
琉璃见谢楚行神色隐忍,眉间沉敛,便连忙问道:“太子殿下,您怎么不说话了?是不是我太笨,您生气了啊?您别千万生气……我来做一句诗吧!”
“……”
谢楚行冷眼瞧她,又要耍什么把戏。
琉璃忽而一笑,戏谑道:“太子气呼呼,像一只小猪。”
“噗……”
廊下的宫人们再也忍耐不住,失笑出声,再瞧见谢楚行风雨欲来的脸色后,又蓦然止声,连连后退。
谢楚行怒极反笑,撂下书卷,冷冷抱袖,扫了琉璃一眼,见她一脸为所欲为的模样,忽然道:“……不愧是个蠢货,连罗素衣养的那几尾鲤鱼都不及。”
很显然,谢楚行与琉璃在打对方七寸这项技能上,都是炉火纯青的境界。
乍听此话,琉璃顿时失去从容,满目悲愤。
罗素衣!都怪罗素衣,要是没有她,自己哪里要忍受这等人间疾苦,世间险恶!
什么鲤鱼?难道她还比不上几尾鲤鱼?
琉璃愤然起身,道:“那鲤鱼在哪个池子里?我这就去炖了它,到了我的肚子里,看看我比不比得上它。”
谢楚行神色难辨,抬手指了指东湖,道:“你若能捉住,便让你炖。”
东湖广阔,比起池子来幽深不少,几尾鲤鱼穿梭于碧水之下,哪有这么容易捉住来炖。
“……”
琉璃话锋一变,转怒为哀,泫然欲泣道:“她的鲤鱼,你还养在府上呢。说到底,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,我这个碍事的太子妃,便是哪哪都比不上她……不如死了算了!”
一番话里,三分真心,七分浮夸。
偏偏说罢,琉璃便长叹一声,往碧湖旁奔去,一只手已然扶上回栏。
宫人们面色一变,惊惶道:“小姐!”
谢楚行亦是眉间一锁,心想自己说的话可是太重,不禁思量,便不由自主地起身去拉琉璃。
琉璃想不到谢楚行会来扶她,早就及时侧了侧身,放下了已然搭上回栏的一只脚。
开玩笑,不过是作作戏罢了,谁要为了罗素衣的几尾鲤鱼去死啊。
琉璃一边回身一边道:“算了我又不想死了……”
谢楚行正急身扶她,如今猝不及防与她一撞,那回栏低矮,眼见着琉璃便要撞上去。谢楚行面色微变,探手将她捞了回来,对调之间,却步履一晃,竟掉下了湖中。
只听得噗通一声,湖水四溅。
谢楚行些许狼狈地立在水浅的湖畔,纹神色暗沉,衣衫尽湿。水沿着他冷峻的眉骨淅淅沥沥划落,映得那张无瑕的玉容,更添几分阴沉。
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太子殿下,廊下一片死寂。
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
琉璃僵硬地捂了捂脸,试图挡去谢楚行那如刀剑冷厉的幽幽目光。
负荆去请罪
太子府中,华灯初上。灯色朦胧,斜斜打在几株碧竹上,在朱红的宫墙上映出斑驳的影子。
宫人们小心翼翼,捧着玉盘行入太子的寝殿。
今日殿下掉入东湖,神色一直不大好,除了吩咐膳房炖了碗鱼汤,便冷着脸再没说过一句话。
李德福将玉盘递到琉璃手中,一脸难色道:“盛小姐,老奴也只能帮您到这了。您将这碗鱼汤端进去,再跟殿下好好告个罪,说不得他便放您回府了。”
被扣押在太子府的琉璃沉默些许,脑海中闪现出几个画面——
谢楚行接过汤碗,反手就朝她脸上扔、谢楚行死死按住她的脑袋,往东湖里压、谢楚行一脸杀气……
前路坎坷。
“……”
琉璃沉重地叹息一声,终究是没有办法,接过汤碗,又往身后藏了根木枝,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谢楚行的殿门。
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