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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还早呢?”我吃掉最后一口面,擦了擦嘴。“我还有问题问你呢?”
桑姐满面春风,“有问题你就问啊,生孩子的事当然是问过来人最明白了。”
我扯出一抹笑,摇摇头,“桑姐,不是生宝宝的事,我想问的是,你有没有曾经很爱很爱,现在还很爱很爱的人?”我支着头,靠在木桌上。
桑姐顿了一下,随即“呵”的一声笑起来,“你这坏姑娘,我还当什么事呢?郑重其事的样子。”
她走过来戳了一下我的头,“傻姑娘,爱情能当饭吃吗?很爱很爱又怎么样?我们活着是要吃饭,要过生活的呀?有饭吃时,爱是锦上添花,没饭吃时,爱就是画饼充饥无济于事。”
“嗯嗯嗯,”我使劲儿点头,“我明白的。我就问桑姐你有没有,现在还深爱的男人?”我一字一句。
桑姐的脸在灯火下开成了一朵花,她坐下来,在旁边的椅子上,拉着我的手,认真郑重,“没有。”
我摇头,“不对,桑姐,你撒谎。”
桑姐不语。
我不依不饶,“桑姐,你有。当我说男人时,你的眼珠往左瞟了一下,那是在怀念,是现实。当我说深爱时,你的眼珠往右瞟了一下,那是在思考,是未来。所以,桑姐,你现在,”我抬起食指点点她仍然不失丰满的胸口,“这里,仍然有心心念念的男人,对不对。”
“哎呀,”桑姐娇俏地一声低喃,打掉我的手,抬手抿了抿耳边的碎发,“坏丫头,我这都半截入土的人了,你还开我玩笑。”
我笑,再不说话。
她走前,抚了抚我后背,“要乖呀,双儿。马上要生了,我这每天都紧张着呢,你也要当妈妈了,该长大啦。”
长大,是啊,能长大多好。
十八岁时我是盼着长大的,自见到许家杰的那一刻那一天起,我时时刻刻,日日年年盼着长大,我希望,我成长的足够美好,足够优秀,足够有能力,与他比肩而立,站在他身旁。
这一住七月,想起不过交了三月租金。我拿出首饰盒,里面还有不少银元和法币。留下银元,我将法币拿出,交到了顺德的前台处。
新生
生产的日子说来就来了。
剧痛一阵阵袭击,我头脑发涨,眼睛模糊。床上被褥凌乱,身边是桑姐焦灼的声音,“双儿,你再坚持一下,车马上就来了。”
我拉住桑姐的手,话语迟滞吃力,“桑姐,我不坐车,我的钱不多了。”
“傻姑娘,谁要你钱了……求求你,别再说话了,车马上就来了,我们得去医院。”
我仍然拉着桑姐的手,“不,我不去医院……桑姐,我也求你,我就在这儿生,如果能顺利,我感激不尽,如果不顺利……”我力气尽失,全身颤抖,“如果我死了,麻烦你通知……通知许家杰,来给我收尸。一尸两命,说不定是他想要的礼物!”
迷蒙困顿,疼痛袭来时,希望天花板上的顶灯掉下来砸死我算了,疼痛瞬间消失时,又向往未来生活,向往能看到许家杰那张脸,无论是生气的,宠溺的,温柔的,冷峻的,还是意乱情迷的……我都想要,我都喜欢。
我闭上眼睛,周围又是鼎沸喧闹,仿佛这一生,也只有在他怀里才得安静过。
鼎沸喧闹的声音,混乱不堪。
“快,上车,上车。”
“快快,把毛毯拿过来。”
“双儿,再坚持下,马上就到了。”
我手臂放松,无力垂下。疼痛将我甩入无间地狱,当我感知到大腿处往外流下的液体时,我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,有人过来掀开我的衣袍被褥,来来回回。
迷糊中,我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,“乖,再坚持一下,宝儿露头了。”
坚持,我当然要坚持。七个月我都坚持过来了,我要最终胜利地看到许家杰那张忿然作色或怒不可遏的脸。
我记得被赶出小楼的那日清晨,许家杰领着一位女子进了门,我穿着睡袍在卧室里光着脚走来走去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我声音慵懒,昨晚没有许家杰的怀抱,我睡得并不好。
他手里拿着一只玉色麒麟,拇指和食指相捏。
匠心雕刻般的面容半点波澜没有。额前鬓角的折角如刀裁般利落精致,我总爱一遍遍去亲吻。
我走过去拖过他的手腕,“怎么这么早,想你应该到午饭才会回来。”
他扯掉我的手,“你走。”
“去哪里?”我仍然去拖他的手。
“离开这里,哪里都好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是真的不解,我跟着许家杰四年,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奇怪过,也从未说过让我离开的傻话。
他一把扯过旁边的女子,嗓音沙哑,“赵明琪,我现在看上她了。”
他不说,我根本无意去注意旁边那位女子,在我眼里,许家杰出现的地方就是焦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