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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申将士不得擅闯,崔辙终究一身血甲,杀气腾腾突入。
王氏经营河西数十载,宅邸深深,屋宇森严轩阔,在改天换日的当时,春庭寂寂,不闻人声。
崔辙直奔宅深处,寻觅司马京,欲结果之。
彼时崔攸篡周,垂拱已五载,中宫犹虚。为他诞育三子的霍氏,仅获封昭仪。帝心之所系,不问可知。
霍氏所生三子中,以次男辙性格最冲动,行事最无所顾忌。不惜一死,也要除掉这个威胁他们母子前途的祸患。
在一栋精致的碧窗高楼的顶层,他看到书架的夹角处,蜷缩着一个娇小的女子,青金裥裙蒙面,瑟瑟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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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风送来细细的音乐。
崔辙犹在顶撞。
阿杳一声高,一声低地呻吟,仍不忘懊恼,“筵开了,开始联句了。欸,你还有完没完?”
崔攸中年后,开始喜欢各种头脑风暴式的文学游戏,每宴必召集文学士赋诗联句。
崔辙见她对子思父,大怒,射得她满满,拔出,捧杯一样捧着她的臀,欣赏那泵浆的红肿花心,“你这里面,可是斟满了霍氏贱种啊。”
阿杳不耐烦,“既不打算先奸后杀,快放我走吧。”
崔辙悠悠扯落她的罗袜,替她解裙脱襦,将她剥得与己一样赤条条,并肩躺好,“急什么,咱们一起晒晒太阳。”
“你——!”
少时,远处忽然喧腾起来。
脚步声近。
崔辙晓得是己之侍从,漫声问:“栾大,怎么了?”
栾大禀道:“大王,陛下昏厥了!”
心上疤
崔辙一度以为事发,皇父是被他气晕的,心虚虚,与母兄会合后方得知,天子是在剑舞短歌行时一头栽倒,乐极生悲。
崔辙赶到时,崔攸已被抬到承露楼上救治,有皇后、宰相和近侍陪护。霍徳妃在楼下一小阁内,太子轼、嶷王轨守着她。
“阿孃,耶耶如何了?”崔辙问。
霍徳妃摆首,“尚无消息。”又顺口叮嘱儿子们,“非常时,尔等言语行动都要谨慎。”
天子暴病,可能就此去了,那对太子轼再好不过,国赖长君,皇后腹中儿再嫡,也无奈时势何;但如若康复,太子兄弟稍露不轨之迹,以后气候风向全变了。
崔辙瞥太子轼一眼,冷笑:“阿孃的训戒,儿子与阿轨谨记。大哥您是不必担心的,此时他只有更尊敬、体恤司马孃孃。”
霍徳妃面上蓦地霜降,瞪他一眼,“再胡吣,割了你舌头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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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,崔攸已苏醒,饮过一盏浓茶,不仅精神恢复,连酒意也消了。医士等见情况稳定,联袂揖退,留他与皇后独处。
他将阿京抱到膝上,款言压惊。
阿京泪滢滢,“你倘或不醒,我就糟糕了。”
崔攸笃定道:“未进朝食之故尔,非痼疾。便是真有疾,不把你子母安排妥当,我怎舍得闭眼?”
阿京不言,一手按在他心上。
那里有他最凶险一次受伤留下的疤。
新婚之夜,阿京以为睽违多年,生疏,兼入宫非己愿,不想立刻与他燕好,他却坚持要敦伦,市井无赖一样脱衣赤膀来捉她。
瞥见那狰狞的疤,阿京忽然就泥足、泪目。为了这一夜,他冒天下之大不韪,二十年间几经生死。
初举事时,连崔氏本族都加入了四方诸侯对他的围剿,情况一度危殆。被软禁河阳的阿京,以为自己最终会等来他兵败身死的噩耗,不想他竟杀出一条血路。
浪漫而残酷的佳话,不止涂炭苍生,也浸透了英雄个人的辛酸。
除却自幼以来的亲情,阿京彼时仍不确定自己对他是否有男女之情,但崔攸用铁血证明:他是世间最爱她的男子。他虽千万人我往矣的一意孤行,在一瞬间,击溃了她企、鹅、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幼稚任性的心防。
任由他抱上榻去,暴风骤雨般地占有。
额手兴庆
厨下送了小食来,与天子果腹。
阿京亦馁,问女飨要了自己的牙箸,从他的盘子里搛起一片蜜汁肉脯,慢慢咀嚼。
崔攸的目光被箸头的金流苏吸引,忆起她儿时梳环髻,常插金步摇。
阿京见他发怔,以箸击盘缘,乃歌曰:“诀肥豚兮就釜汤,燃薪兮被烟火,滋味透兮悬高梁,蜂浆浇兮入君肠。昔在圂兮虽快乐,不若为天子腹心兮意扬扬。”
崔攸笑喷,“哪里学的新样淘气!”
阿京一本正经道:“阿兄近来文雅,必得歌咏佐餐,方能下食。妾乃勉力为之,胡为乎笑哉。”
崔攸遂忍俊,“阿兄不笑了,阿兄赏赐你。”
阿京却摇头,“今日是阿兄生辰,还是我贡奉阿兄吧。”
“贡奉什么?”
她舌尖舔粉唇,斜睐他,“晚间再话。”
崔攸会意,心中如风柳拂池,涟漪漾开。手抚她蓬蓬腹,道:“雒邑将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