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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被遗忘的孩子,最适合“消失”。有几次,福利院护工要哄他参加“新治疗”。小舒表现得很配合,搜集到更多的数据。
这些都是警察来后,小舒才对忧忧说的。他从不畏惧风险,终日隐蔽在山林之中,观望,编织;只有一发致命后,才会从阴影中走出来,丛容微笑。
就像到来时一样,忧忧又牵着小舒的手。顺利地走出福利院。离开那一大片阴冷的建筑。
小舒虽然洞悉了整个事件,却没有想过此后福利院会变成什么样。他本来就不擅长推测人事。
忧忧和小舒走得毫无留恋。
忧忧自然不会看重这块贫瘠的画布。而且在他的引导下,一直凄惨的小舒,更不会有丝毫眷恋。
看到小舒走得痛快,没有回头,忧忧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。
“你看,哥哥从来说话算数。”忧忧抚摸小舒已经愈合的皮肤。“哥哥会想办法,我们永不分离。”
社会的舆论迅速平息。人们成功发泄了愤怒,就很容易去转向其他的愤怒。
乍看,这是一件替□□道的好事。但天下的福利院都是僧多肉少。事件引发了公众的怀疑,福利只会更加收紧。
忧忧已经准备了更好的落脚点。其他茫然无措的孩子们并不知道,他们将要面对什么。此时他们才一点点理解小舒说的“疯话”,竟然是实话。
“他们很痛,很黑,很冷啊”。活者与死者的区别并不大,他们已被他们最崇敬的人抛弃了,并将过得更加凄惨。
忧忧看到了这一步,才放心离开。
世人的烦恼来自试图清晰分离善恶。他不做这种无用功。能扯上台面表演的公道,背后冷暖,也只有当事人知晓。
但这些曾经欺侮过小舒的人,每一笔账他都记着。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。
一个都别想好过。
*
之后是一段平静的日子。
基金会给予他们的赞助方式不同。作为重点培养对象,忧忧将接受各种优质私人教育。而小舒只是个赠品。基金会甚至担忧,不上进的小舒会妨碍忧忧的密集培训。
但他们不知道,忧忧和小舒,就像宝刀与磨刀石。一个气蕴齐天,一个朴实无华。他们在一起,忧忧只会被磨得更加锋利。
小舒报了一个住宿制的学校,上课全凭心情,作业考试也是。但他的客观题答得总是出奇地好,没有一丝冗余的精准,让老师不好意思苛责,这个总在上课打盹的学生。
周五下午小舒就会回家。其实忧忧的课业比常人繁重许多。小舒窝在沙发上,看电视等哥哥回来。但通常是忧忧打开门,电视自动播放狗血情仇,小舒瘫在沙发上熟睡。
忧忧不想打搅他,轻轻将弟弟抱回卧室。给他洗漱换衣。
忧忧的魅力与日俱增。墨玉一般,毒酒一般。言语,容貌,意志,一切的一切都具有超凡魔力。穿着通身黑色正装放浪形骸。蓄养漆黑幽亮的过肩长发,令名媛都来不及艳羡。这世上除了美丽没有绝对。所以他清醒地傲视世上的一切规则。常识中的错,若由他做来便是对。
小舒却比同学都显小。他依然慢半拍,仿佛身上时间的流速和别人都不同。但他依然向前走着,在哥哥越发耀眼的阴影中独自走着。
基金会给他们租住的房子很小。已经养尊处优的忧忧唯独对此没有异议。这样他就可以和小舒挤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即使如此,忧忧也很难见到活动的小舒。周五如此,周六一早忧忧醒来赶课。小舒号称要好好补一周的觉,总要睡到下午才起来匆匆吃个饭,然后晚上继续睡,补下一周的觉。
简直令人不知道是他在补觉,还是觉在补他。
因为常年的休眠,小舒与忧忧外表的年龄差也越来越大。“我们永不分离。”忧忧最爱和小舒说这句话,不论小舒睡着或醒着,他都对他一遍遍地说。可事实是,忧忧一直走在前面,小舒不仅追不上,他们之间还阻隔着越来越夸张的时间。
离开忧忧的窒息控制,学校的生活令小舒稍逐渐变化。他的天性外围似乎松动、舒展了一些,并且有了一些普通的社交。小舒应当有了些朋友,也得到过贺卡和礼物。小舒有时会给忧忧展示,有时就忘记了;但不管他说不说,都瞒不过忧忧。
忧忧并不会因此嫉妒。他为什么要嫉妒?世人的种种关系,朋友,夫妻,仇敌,弱一些的自己说了算,强一些的还需要公开认证。可他们是兄弟,血脉相连,呼吸相通。他不用担忧小舒注意了谁,或被谁注意。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,他们共享彼此。
忧忧的私人培训很快结束,他逐渐登上黑白台前。长袖善舞,锋芒毕现。越大的舞台越衬托他的强权。他懂得世界的规则,同时不遵守任何规则。从说服开始,他操控,笼络,威吓,并不急于培养绝对的力量——和越大的组织博弈,越知道个人力量的渺小。他要先令事情的结果顺服自己。
羽翼丰满之后,他反噬了基金会。他可以为了登上台阶忍耐一时,但绝不容许任何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