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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他的
    手指向更深的肉里挖去,问李司:“你为何要帮我?”
    李司岔开话题,拱手让道:“你不尝尝这茶,着实清香可口,入喉甘甜。”
    云知暖
    嗅到茶香,却无意品茶,他无动于衷,李司便也不再劝他。
    李司看得出来,云知暖心高气傲,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,本该是朵
    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,奈何不得不做照进沟渠的明月。他怜惜云知暖的身世,但不同情他的懦弱。在如今的世道里,他若要存活,需要学习的还有
    很多。
    “如你所见,我这府中别的没有,就是闲人居多。我想拉你入僚,自然要给你一些好处。”
    云知暖始料未及,抬头看向李司的眼眸
    里浸透了困惑:“你要收我做你的门客?”
    李司浅笑,如今的他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,已经不像年轻时候那般张狂,岁月在他身上留下强硬
    的刮痕,他的笑容也因此蒙尘:“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    第三十八章
    熟悉朝政的人都知道,李司好幕僚,麾下门客数不胜数,或文或武,或礼或兵,
    包罗万象。
    身为兵部右侍郎,他极善调兵遣将,手下一帮门客,个个身怀绝技,颇有门道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,出身不好。
    或
    是平民草根,或是罪臣之子,或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,或是一腔热血无处安放,李司不论缘由,照单全收。
    因此他府中多半厢房住的不是妻妾
    ,而是幕僚。他的宅邸终日充斥着的不是莺歌燕语,而是高谈阔论。
    云知暖受邀到李司府中做客,与他同乘一辆马车。驾车的车夫言辞犀利,
    举止张狂,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仆从。
    后来云知暖得知,李司府内几乎不养仆从,家里一应事宜全都交由门客去做。这日驾车的车夫名叫戴日
    新,也是李司的幕僚之一,性情浮躁,脾气火爆,待人接物不甚友好,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,勇勐果决。平日里除了为李司驾车,还做门神,看家
    护院。
    车马喧嚣劳顿,停在李府门前,二人先后下车,并肩同行。一路行来,云知暖目不斜视,单是从他身边经过之人,便有十名之多。他们
    衣着得体大方,言谈颇有见地,面容清秀年轻,皆是李司从各处寻来的青年才俊,有志之士。
    云知暖和李司在会客厅落座,便有门客上来沏茶
    倒水。茶叶鲜嫩,是今年初春刚刚采下来的新叶,用细嘴紫砂茶壶泡上,洗一遍青瓷茶碗,而后斟满,满屋茶香,沁人心脾。
    李司端起茶碗放
    在唇边,轻轻吹去水面上的浮叶,却不着急将茶水入口,同云知暖开门见山:“家姐之事,有所耳闻,深表同情。”
    云知暖默然垂首,如鲠在
    喉。
    李司一针见血:“丧葬费用可还拿得出来?”
    云知暖如剑穿心,按在大腿上的五指隔着衣衫深深扣进肉里,仍旧默然垂首,隐忍摇头
    。
    一切都在李司预料之中,他轻抿碗口,放下茶水,两手一左一右捻起衣摆,抖去舟车劳顿带来的浮尘,也一并抖去了云知暖的自尊。
    “
    钱我可以帮忙,人手也可以,你要多少,尽管开口。”
    李司云淡风轻的话在云知暖心中激起千层浪,他终于明白为何姐夫宁愿孤立无援,也不
    肯去卑躬屈膝,左右逢源。在李司面前,他就像是一条赤身裸体,一丝不挂的狗,摇尾乞怜。
    他的手指向更深的肉里挖去,问李司:“你为何
    要帮我?”
    李司岔开话题,拱手让道:“你不尝尝这茶,着实清香可口,入喉甘甜。”
    云知暖嗅到茶香,却无意品茶,他无动于衷,李司
    便也不再劝他。
    李司看得出来,云知暖心高气傲,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,本该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,奈何不得不做照进沟渠的明月。他怜
    惜云知暖的身世,但不同情他的懦弱。在如今的世道里,他若要存活,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。
    “如你所见,我这府中别的没有,就是闲人居多
    。我想拉你入僚,自然要给你一些好处。”
    云知暖始料未及,抬头看向李司的眼眸里浸透了困惑:“你要收我做你的门客?”
    李司浅笑,
    如今的他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,已经不像年轻时候那般张狂,岁月在他身上留下强硬的刮痕,他的笑容也因此蒙尘:“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    第三
    十九章
    云知暖有什么资本说不,当他手中既无权利亦无金钱,他就像是大江大河上的浮萍,遇见任何一艘游船都想攀附。而此时恰巧出现在他面前
    的船,又是这般令人心动。
    “我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    李司笑意盈盈,再次拱手邀请云知暖品茶。茶还不凉,冒着轻飘飘的白烟。云知暖将茶
    碗端了起来,放在唇边浅尝,果不其然,清雅甘甜。
    他放下茶碗,追问李司:“只是不知侍郎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?”
    “暂时还不需要你
    做什么,回府张罗丧葬之事就好。明日我会派人到你府上帮忙,需要什么用度,同他们直说便是。”李司仍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,弧度像是僵在了
    他的唇角。下棋之道,讲究通盘,高屋建瓴者,必胜。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,这么多年卧薪尝胆他都等了,不急于这一时。
    云知暖从李司府中
    出来,戴日新的车马候在门前。李司特地嘱咐他将云知暖送回云府,并不过问他对这位半路出家的和尚有何高见。
    依他之见,云知暖金玉其外
    ,败絮其中,空有一副傲人皮囊,却无半点治世之才。若是非要从他身上数出几个过人之处,唯有他这张脸,还算不讨人嫌。
    但是长得俊俏有
    什么用,他一不是女子,嫁不得人,二不是清倌,讨不来钱。只有一副男人看了嗤之以鼻,女人看了无地自容的姣好容颜,平白惹人嫉妒,行走世
    间,越发艰难。
    戴日新右腿拱起,左腿悬空,手执马鞭坐在横梁之上,知道云知暖踏过府门出来,并不正眼看他。
    云知暖一路走下石头阶
    ,来到马车旁边。这时本该有人拿了梯子过来放在车驾门前供他上车,可是云知暖左等右等,不见人来,遂到车前询问戴日新:“这位兄台,敢问
    执掌车梯的小厮哪里去了?”
    戴日新还是不肯回头,听着云知暖近在咫尺的声音,松松散散回他:“李府不设小厮,所住唯有大人与门客而已
    。想要车梯,自己搬去。”
    云知暖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