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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穿上金软甲的举动,已经说明,她也不相信他会手下留情。
“您先前,为何不预告大少爷,披霜可能要对宁夫人不利呢?”桑叶疑惑。
薛醒玉好笑:“且不说当时我能否确知披霜是否对宁夫人不利,即使确知给兄长预告,你觉得,他第一个怀疑的难道不是我吗?”
披霜,是她以前宠信的大丫鬟,她办的事,大多都是主子默许或授意的。
桑叶纠结着说:“大少对您……近来甚好。”
大少对二少,近来和善得没话说。私以为,若给大少提醒提防,也能免去嫌疑。
“向兄长提前预告后,最后没出事自然是好。”薛醒玉叹息,“我只怕预告了他,最后一语成谶,反而脱不掉害人的嫌疑了。”
他定会想,否则她怎么会预知?必然是她先动了手脚,假意提醒,到时别人就怀疑不到她头上去!
这么一想,寒意便爬上脊背,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桑叶,我不能拿兄长对我的些许好意做赌,更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做试探。”
薛醒玉低头看向披霜,这个丫鬟本来就是个毒瘤,也是姜氏的人,她除不掉,就只能远离。
想不到今天还是叫她得手。
“你是何时对宁夫人下手的?”既然是慢性·毒·药,总不可能是这两天才得手。薛醒玉记得自己也有派人去守着宁夫人,即使薛离昭不在梨巷,应该也没人害得了宁夫人才对。
披霜自然是不肯说的,她直勾勾地盯着薛醒玉说:“二少爷不帮我报仇,我就自己报。我杀不了薛离昭,那么就杀了他娘,想必那毒下在她身上,也比要下在薛离昭身上痛苦百倍!”
说着,她就张狂地笑了起来。
“你何时对她动手?”薛醒玉怎么也想不明白,她也小心防范了,披霜究竟是怎么得手的。
“打死我也不说。”披霜恶趣味上来。她就喜欢拖着二少爷下水,害她与薛离昭兄弟相残。
只听她话音刚落,一道剑光夹杂着风雪的寒气骤然横空掷来,堪堪刮过披霜的侧脸,血水立即从她脸上破开的皮肤里涌出。
脸上涌出温热,看见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,她吓得大声尖叫。
哪个女子不爱美?直接毁了脸,可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披霜猛然转头,眼眸迸发滔天恨意。
薛离昭翩然飞入听泉厅,持剑长立,锋利的还滴着血的剑尖抵在披霜的喉咙处。
“你如何毒杀我娘?”他低沉的嗓音森冷。
没等披霜回应,他的剑毫不犹豫地将她脖子后的一层皮刮下来,披霜痛叫连连,在这个雪天里,后背都被冷汗打湿,汗水随着剧痛不断滑落。
“若有半句欺瞒,我定教你生不如死。”
披霜终于不敢再反抗和嘴硬了,她的脸此刻惨白如纸,抖着唇嗫嚅,“我扮作叫花子……到梨巷行乞,宁氏见我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落魄可怜,便施我两个馒头和一碗蔬菜汤,我便是借着她走近,把毒药洒在她的手背上。”
此毒是清透的液体状,宛如清水,无色无味,只要涂抹于体肤,就会很快被吸收,毒素一点点往五脏蔓延深入,待心肺遭殃,人也就断气了。
料想不到,百般防备,宁夫人却死在善心上。
薛离昭红了眼眶,低喃一声母亲,忽然抬手,将利剑一举刺入披霜的胸口。
血汩汩而流,披霜倒下之前,嘴角浮起诡异的笑,直勾勾地看着薛醒玉说:“二少爷,奴婢至死完成任务,不负您的期望……”说罢,她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下,溅起的鲜血飞到薛醒玉青色的袍角,留下乌黑暗红的痕迹。
薛醒玉看见薛离昭慢慢地转过头来,冰冷的眼神看向她。
“兄长,不是我……披霜在十日之前,就从我书房盗取了毒药,当时我就四处找她!但找她不着,还担心她会去害您母亲,所以派柳、张两位大夫去梨巷每日为宁夫人看诊,以防不测!披霜一事,并非我授意!”她慌忙解释,急得满头大汗,语速又快又乱,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。
看薛离昭俊脸的冰霜没有一丝消融的痕迹,她心急又绝望,“兄长……请相信我。”
桑叶也在一旁哭求,一边责骂披霜临死还要害二少爷一把。
薛离昭手腕翻动,长剑飞掷而来,薛醒玉反应不及,哪料他会猝不及防就对她动手,果然这些时日的种种善意和照顾,都只是假象罢了。
她躲避不及,惶然闭上了眼。
“二少爷!!”桑叶吓得肝胆俱裂,正要飞扑过去挡那一剑。
噌地一声响,那剑从薛醒玉的肩膀处穿梭而过,稳稳地钉入后墙的一块牌匾上。
剑身轻震,深入墙体三分。
薛义听到小厮的禀报急急赶来,一踏入门槛,就瞧见了这一幕。
心下震惊,庶长子这剑法精妙,内力更是深厚啊,入墙三分,得是多少年的功夫才练得出来。
而他今年才十六岁而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