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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一等一的好人才,若是收养了这样的落魄书香世家的小姐,以后用处大得很。
    姜家一方富商,自然也逃不过商者本色,所谋皆为一个利字。果然收留宁氏两年后,就想把她送到苦攻不下的合作商床上,给人做妾。
    宁氏因为收养之恩,即使不喜欢也不敢拒绝,心情低落沉郁便饮酒了,恰好与姜家未来的姑爷薛义糊里糊涂成就了一夜露水情缘。
    那天一个躲在房中饮酒落泪,一个在外被未来岳丈灌酒酩酊大醉,本想找一厢房歇息片刻,不料误入闺阁……
    事后被姜氏捉奸当场,她辱骂不断,恨不得戳穿宁氏的脊梁骨,原以为姜氏会气愤退婚,不想她却强要嫁给薛义,只为做这个主母,好拿捏宁氏,要她做卑贱的外室,一辈子见不得光。
    这么多年来宁氏听命乖巧地困在狭窄潮湿的深巷里,即使生了出色的长子,也未有过反抗之心,更没教唆薛离昭报仇。
    如此种种,无不是在表明她对当年与薛义的事的歉疚,是以她忍让至今。
    其实当年的错事早就抵消了,如果姜氏还想加害宁夫人,非要置于死地,薛离昭就不会想遵从母亲的教诲,一定会报仇。
    忍让了这么多年,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还不够?
    应当是够了。看,薛醒玉已经改邪归正,她变好了,不再针锋相对,不再残忍毒害,连同对待宁夫人都很关心。
    兄友弟恭,薛义也很欣慰。
    等过了这个年,立春他就要娶妻成家了,这是母亲最乐见的事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。
    这日,迎来冬季第三个节气:大雪。
    伴随着今冬第一场雪的降临,传来了宁夫人的死讯。
    是被,毒死的。
    有人握紧了长剑,剑尖划过满地苍茫的白雪,缓缓走向薛府南院。
    ☆、决裂
    今年的腌货准备得早,鱼和猪肉腌得咸香,飘着八角和花椒的味道。由于今年定了亲的,相较去年不同,咸货腌制了许多,从洒满盐椒的缸子里取出,大大小小地挂在朝阳的屋檐下,等着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    然后待新妇过了门,好拿一些让她回门去。
    可惜,宁夫人还是没能等到儿子娶妻的那天,在第一个雪夜里悄然离世。
    薛离昭在屋前台阶下站了很久很久,霜雪落满肩头,他的睫毛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霜,轻轻一眨,便化作湿意淌落。
    “下毒的,是二少爷身边那个大丫鬟披霜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披霜找到了,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。
    而这时宁夫人的死讯已由柳大夫第一时间传来。
    非常时期,苦寻了许久的披霜忽然现身了,难免让人猜想她是不是故意,反正薛醒玉立刻让人把她给看押起来了。
    谁也不知道她这阵子躲藏到哪了,看披霜此时已没了嫡少爷身边一等大丫鬟的气派体面,那件红衣如今染了污泥,不见往日光鲜颜色,纵使灰头土脸,她眼中的倨傲桀骜还在。
    桑叶指责道:“万万没想你张狂至此,毒杀了宁夫人。眼下东窗事发,你竟也不远走,还回府干什么?披霜,你莫不是想害死二少爷?!”
    她笑笑没说话,显然就是默认了。
    “你何至于如此狠毒?二少爷对你不薄!”桑叶又怒又失望。
    披霜张口就说:“如何个不薄法?薛离昭砍伤我的手臂,二少没有替我报仇!断了臂后,我又被遣到后厨做粗使丫头,桑叶姐姐,你仍然是一等大丫鬟,何其体面?你不会懂!”
    “我今天的作为,不过是想报仇而已!”她眼神狂热不驯。
    “报哪门子仇,报大少断臂之仇,还是二少不理你的仇?”手下人质问。
    南院的听泉厅里只有几个小厮丫鬟,这事还没惊动当家的。
    而薛醒玉进了内室,也不知道干什么去,桑叶审问不出什么来,正要去叫薛醒玉,就看到她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。
    她今日穿着鸦青色的棉衣,外面披着鼠灰皮裘,搓着手大步走来。
    她上一世是岭南人,一年四季里永远少一个冬天,现今这个雪花飞舞的天气,就叫她冷得直发抖,大衣厚袍不断往身上叠加。
    桑叶看她搓着手,塞了一个手炉给她,低声对她说:“披霜已承认是她毒杀了宁夫人,眼下自投罗网却不是什么好事,恐怕大少爷已经在来路上了。”
    薛醒玉摸了摸心口,叹气道:“我已做好准备。”
    她刚才到内室里去,穿衣保暖是其次,首要是在里头穿上了爹爹送她的保命金软甲,可刀枪不入。
    她这举动,是下意识的。
    从穿过来,得知自己是个不得善终死于非命的反派人设开始,她就没有一天会安心过,每天都是在保命,只求再多活几集。
    她能拿命赌薛离昭不杀她吗?不能。宁夫人是他的软肋,也是死穴。若是以这些天他对自己的好,天真去赌他不会对自己动手,岂不可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