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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有婚内出轨,也没什么重大过错,不能接受过于苛刻的离婚条款。
    “我爸挺过分的,说实话。”唐立言苦笑了一下,“其实他这一出给我妈的心理创伤不可逆,哪怕真把整个公司都赔给她也没什么。反正他再挣也不是难事。可他就是抓着那么点小利益不放,说自己没做错,甚至觉得自己挺委屈。”
    “正好他跟厉老师是老校友,关系一直很好,就非要请人来我家喝酒,还把我们都支走,说是要喝个尽兴。”
    “我那时候还在住校,每周日才能拿到手机。”唐立言说,“还真是没想到,一开机,就看到他俩的新闻。”
    那两个赤身裸体交 配着的男人,对唐立言的冲击不亚于一场地震。他强忍着恶心看完了视频,去厕所吐到胃酸都出来了,又回来自虐一般,把画面放大再放大,直到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红晕。
    裴山把手覆在唐立言的眼睛上,不想让他想起那段视频,“好了,没事了。咱不说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回家的时候瘦脱了相,不过也没人在意就是了。一家四口只有我一个没成年,不知道他们每天领着律师来来回回在吵什么。”唐立言把裴山的手轻轻拿下来,仍兀自说下去,“法院最后判了,说我跟我爸,管立庚跟我妈。公司和别墅也都归我妈。”
    管欣分走了绝大多数财产;唐竟因为骗婚、婚内出轨,再加上判决下来后几次酗酒被拍到,在娱乐圈已经毫无东山再起的可能。于是他把怒气转移到孩子身上,开始进行殴打和虐待。
    至于厉峰,很凄惨。有人人肉到他的任教学校,油漆刀片等等威胁手段都来了个遍,甚至有人在《薄命》公演现场拉条幅抵制。
    “厉老师后来是不是找过你?”裴山问。
    “是。”唐立言的声音开始抖动,像是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,猛地把裴山的手腕攥住,“可我没见他。”
    裴山自认心肠很软,但代入到当时的少年人身上,他觉得不见厉峰是合乎人之常情的。可唐立言使了很大的力气,一字一顿地重复着,“我为什么没见他?”
    非但没见,还把对唐竟的怒气统统撒在了恩师身上,隔着门,用这辈子都没说过的污言秽语,去侮辱他。直到厉峰走远了,还泄愤一般,把他当初抄的那些个句子、拍的照片,撕碎,看准了厉峰经过的地点,从楼上扔了下去,甚至因为没砸中厉峰而懊丧了一会。
    裴山隐隐猜出事情的不简单。那张照片似乎不像他想的那么暧昧,唐立言和厉峰之间的关系,可能也远不是他以为的那样。
    百感交集下,裴山抬手顺了顺唐立言的刘海,安慰道:“因为那时候,你年纪太小,没有能力去了解全貌。”
    “不小了。回家的时候,正好赶上十八岁生日。你说奇不奇怪,我爸妈在一起时都没好好管过我,可生日那天,竟然推了个蛋糕出来,说要给我庆生。结果,好端端的生日,过成了凶杀案现场。”
    狗急跳墙这句话没说错。庆生不过是个幌子。唐竟只是想找个由头,把管欣叫出来,让她不要再买新闻打压自己,不要把资源都堵死、逼得他无路可退。
    唐立言当时就一边看着橙色化成水,一边听耳边嗡嗡嗡的争吵声。唐竟一个劲儿的说管欣是疯子,叫她把新闻都撤了,说她想要钱想疯了,说那些黑新闻都是她在推波助澜;管欣就回之以更难听的话,连着厉峰一起骂。
    唐立言盯着蛋糕,竟然开始走神,想到之前厉峰带他看过的那部剧里,把“永恒”比作“刚刚消失的太短暂的瞬间”。*[1]
    短到什么程度呢?唐立言还没来得及眨眼,就看到唐竟抄起手中的刀,朝管欣胸口扎过去。管立庚拼命前去抱住发疯的唐竟,回头冲唐立言吼,让他报警叫救护车。
    裴山心都被揪到了一起,也顾不上什么越不越界,张开双臂,把正在回忆里的人抱住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,觉得这一切没有厉峰就不会发生。”唐立言把头闷进裴山的胸前,“所以我从宁大退学,开始沉迷那种……你懂吗?我说不出来,就是,心跳,新鲜,危险,或类似的东西。你上次问我的疤,基本都是那时候飙车拳击伤到自己才留下来的。我没什么同理心,也不觉得世上有什么能留恋的东西。就像管立庚说的,那段时间他没少带我看心理医生。他们都说是什么创伤。有个屁的创伤!”
    唐立言过了大概三年的荒唐日子,逃避似的,不再听有关唐竟的任何事情,也不再关注厉峰。但凡管立庚提到这两个人,他就闹得厉害。
    “我本来打算就这么混着,反正都是要死的,怎么死不是死呢?”唐立言说,“可是临近毕业的时候,我接到一封信,是寄到我舍友那里的。署名厉峰。我打开信才知道,他失去了事业、舞台、名誉以及一切,重度抑郁,一直在给媒体和我哥发邮件。但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……”
    那时候,唐立言拉黑了厉峰所有的联系方式,而厉峰只有唐竟家的地址,于是往那里写了三年的信,都被管立庚拦了下来。厉峰久久得不到反馈,他的各种公开发声渠道又被限流,在经济和心理的双重崩溃下,选择了很惨烈的自杀方式,并在此之前,给唐立言的学校寄去了一封信。
    裴山心里已猜出个大概,心肝早就绞成一团,把怀里人抱得更紧,“信里都说了什么?”
    “厉老师说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唐立言咬着下嘴唇,痛苦又倔强,“他说他觉得酒里有问题,当时他没有意识,醒来的时候自己都懵了。那酒他妈是唐竟下了药的!”
    “那个老混蛋暗恋厉老师很多年了,但是一直碍着老朋友的面子,还有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,没法下手。可能是那段日子让他有点疯,他以为把人捞到自己家来很安全,下了药、操一顿再拿钱吓一吓,也没人知道。”
    “可他没想到,我哥在家里安了针孔摄像头。”唐立言苦笑着,“对,视频是我们家放出去的,那些新闻和推广也都是我妈买的。”
    “厉老师试过澄清,但他所有的账号都处于说任何话都会被骂的状态,所有帮他发声的博文都被我哥压了下去。厉老师试图找我,求情,求我们家……放过他。”
    “可我没见他。而且我爸妈离婚后,我就转了学、搬了家。我甚至,从来没接到过信。”
    管立庚从小跟着管欣进片场,公司的事情也都是他和管欣在打理,因此在管立庚那边,管欣的形象比唐竟要立体的多。
    在唐竟的性向被曝光后,管立庚觉得自己天都塌了,每日听着父母争论财产分割问题,满心只想着让恶人自食其果。但唐竟一直很小心,出轨或骗婚,都是没有证据的。
    厉峰跟唐竟的关系,管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