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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哪里不懂说错了话,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出来。
“……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
元憬顿了顿,没有立即开口,反而轻抚了抚辛夷的发梢,这才斟酌着,
“倒也不是别的,还是这几日连绵的雨水。如今雨停了,城外探子快马加鞭来报,说是原先顶着雨连夜建起来的堤坝被冲塌好几处,水位没有再涨,可也疏通无门。”
话音未落,辛夷已经微微皱起了秀眉。
疏洪的确是大事,而今整个淮扬几乎都浸泡在洪水里,就是扬州城也几乎快没有多有积水。那么多的水,怎么堵,怎么泄,都是难事儿。
不过,说到这儿,她倒是灵机一动,想起一事——
“我同你说个法子,或许没什么用,只是我一念之词:你可还记得,来的路上,我们曾在淮南界口处看到的山脉,像钱袋子一样的,中间像被挖了一个巨坑,出入口却是狭窄无比。我心思着,可不可以疏通到那儿去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标注:1、上一章比翼鸟那段传说讲解,来源于百度搜索中《山海经》的《海外南经》记载
2、这一章里那段古文来源于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
☆、第 54 章
“这样一来, 不必耗费太多人力物力来建造堤坝,堵住狭谷口,四面环山就是最好的堤坝。”
这话说得有理有据, 连元憬都愣了, 他没想到辛夷一个闺阁女儿家,在这种事情上想出了这个办法。这法子她是头一个想到的,其他人莫不互相推诿, 莫不瞻前顾后, 想出的办法也劳民伤财。
辛夷抬眼看他,有些疑惑:
“怎么, 连这个法子都不行吗?那处山脉离这儿不远的,挖通就能泄洪了,只要出入口建好堤坝, 再人力控制着,引到里面去, 封了就好。”
——当然行了,怎么会不行, 这办法绝了, 他只怪自己笨, 竟然从来没想到。
元憬心里重新升腾起希望来, 而这令他醍醐灌顶的欣喜, 又如数来源于辛夷。
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 抱着辛夷的手又紧了紧。
“这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,我觉得何止是可行, 简直是绝妙!”
辛夷放下心来,方才还一直以为这法子实施不了,现下倒是为自己剑走偏锋的思绪自豪了一把。
她笑了笑, 重新低下头靠在元憬怀里。
“明日我就去把这方法告诉辛大人他们,早早去寻那道界口山脉,不出意外的话,这次泄洪应当是能成功了。”
“阿稚,我实在要多谢你,多谢你帮了我,帮了整个淮南百姓这么大一个忙。”
辛夷有点儿受宠若惊了,“倒也……没什么,只是当时想到了,随口一说罢了。”
元憬又低头,亲了亲辛夷的额头,“阿稚,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宝呢,还落到我手里了……”
辛夷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,元憬现在情话是张口就来,可怜她时常遭不住,一颗心跳得飞快,像要蹦出来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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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府书房。
秦烈坐在下首快一盏茶的功夫了,其父秦徵一直捧着一封信来回地看,眉头紧锁一言不发。
秦烈形貌吊儿郎当,把玩着手里的茶杯,一副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模样:他日前被小厮请过来,说老爷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结果来了空等,半晌也不见他爹开口。
“爹——,您盯着那封信多长时间了,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?”秦烈终于不耐烦起来,他还记着今日和他那帮朋友们的邀约,说常去的那家女支(ji)馆,又多了了几个新的瘦马,全都是身段婀娜的好苗子,请他去尝尝鲜。
他着急难耐,也正是为此。家里一切事情原先都是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爹管着的,几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差错,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,他自从懂事起知道秦家后头的仰仗,这么些年就再也没怕过谁了。
所以即便如今秦徵皱着眉头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,秦烈也丝毫不慌,只当是家里的生意哪里出了点儿小问题,根本就不值当令他撂下那些小娘子过来。
秦徵闻言一瞬就抬起头来,看着这个让他头痛的不孝子:他膝下嫡子不多,只有两个,大的早些年就去往外地管理漕帮分派事宜了,小的还未正式及冠,就想着多在家里留几年。但又正因为当初看他年纪尚小,他和夫人就宠溺过度,百般纵容,如今自食恶果,养出这么个纨绔不化、不思进取的儿子来。
而今他秦家危难在即,府里后院儿一帮女人庶子如何成事,他这央人才把小儿秦烈唤了过来。
“爹今日叫你来,你可知所为何事?”
秦徵如今不惑之年,马上知天命的年纪,声音浑厚威严,到底是风风雨雨打拼半生才得了如今的家业,和秦烈这个自小生在蜜罐里的竟无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