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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式木门前, 温柏义由花盆底摸出钥匙。
这行为也是很怀旧了。
入内, 果然如秦苒预想, 三面人家的四合院, “口”字形的一进院落。她大学选修过中国古建筑,为此还专门去过北京参观四合院落[1],没想到自己所生长的城市也有四合院, 租金还这么便宜。
“你看。”温柏义住进门的左手边,唯一一间朝南向的房间。
秦苒站在门口,伸了伸头才看清他的房间。一张书桌,一张方凳,一张双人床,行李箱靠在墙侧,简单到清寡,说家徒四壁也不为过。年久白墙呈现焦黄黯哑的斑驳,几道裂缝阴诡地横陈。她两手拘谨地搭在身侧,眼珠咕噜转动,心道,难怪才900块。
温柏义倒也不觉得寒掺,指着书桌说这是自己在宜家买的,算是唯一一个现代家具,又指了指折了一床薄被的竹篮——狗窝,“阿黄……狗,应该在院子里。”
秦苒喉头噎了块馒头似的,她从未住过这种地方,想来本地人、又是上海户口,不至于贫瘠,不禁问道,“你住过这种地方吗?”
温柏义摇头,“我还是在电视上看到过,所以还挺新鲜。”一人正面走,两人侧身走的门,被秦苒纤瘦地挡住中间,留了两条只有狗能通行的小缝。
他行至她面前,也没能打断她的愣神,索性吓唬地凑近,面贴面地一线之隔,果不其然,她吓得连退好几步,眼见后面有节台阶,温柏义眼疾手快,又把她捞住了。
他紧着腰,偏头看那险险一步,松了口气,打趣她,“秦老师,跑步真的厉害吗?你看起来运动神经并不发达。”总是不看路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。
秦苒心跳蹦快,手刚挨上他的袖子,身后便响起了开门的动静,余光里冒出一个小孩。她忙推开他,快步闪到门口。
对屋走出一个单衣的小男孩,挺着小肚皮,头发凌乱。
温柏义蹲下身与他遥视,语气熟稔,“黄穆童,看见狗了吗?”
那小孩摆出一副酷脸,没说话,三秒后,阿黄奶腔奶调地扭着身子从他家跑了出来,小孩急得要抓它,哭腔都出来了,“它是我的!”
“你妈妈不让你养!”温柏义强调。
“我不管!”他气得赖皮,明明是他先看到的狗,他把狗抱在怀里。
那小孩眼睛都红了,秦苒忍不住怪他,“温柏义,你好幼稚,跟一个小孩争。”
温柏义笑,走到他面前再次蹲下,“你先进去穿衣服,发烧了你妈妈没空带你去看病。”见他不动,推了一下,“乖,快去。”
黄穆童犹豫,还搂着狗,温柏义摸摸阿黄的头,控制住它的骚动,“狗我帮你抱着。”
他不肯松,看来是很喜欢这只狗,温柏义笑,“我又跑不掉,我就住这里。”
黄穆童松开手,进屋还不信似的转头确认了一眼,“小黑是我的。”
秦苒盯着那只狗,确实很普通的,但,“它是黑的。”
乌溜溜的黑眼珠,黑黄相间的毛,黑色占大半。温柏义将这小团子托着,细细打量一番,“还真是……可能之前都是晚上看见它,光照在它身上显黄。”
秦苒走近,与他蹲作一处,伸出一根手指,小心翼翼地顺着眉心摸了摸,淡淡地吐了句,“可爱。”
奶狗见秦苒亲热,拱了拱脑袋,发现没有下一步的爱抚,不悦地扭动肉团团的身体,发出两声哼哼唧唧的奶叫。
温柏义噗嗤一笑,拇指挠挠它的下巴,“你敷衍得狗都看出来了。”
秦苒一根手指僵在半空,面浮讪色,“我没怎么跟小动物接触过。”
“要抱抱吗?”他送到她眼皮子底下。
秦苒瞪眼,“我吗?”她身子闪躲,两手塞到腋下,“我怕……它抓我。”
“那算了。”温柏义抱着它往屋里走,那边黄穆童潦草套好衣服,冲了出来,毛衣还卡在小肚子上。他莽撞地把石板地跑出地震响动,嗓门穿墙,“小温叔叔!小黑呢!”
秦苒看他们一大一小先是找剪刀,给小包装的狗粮剪口子,又张罗起狗碗,最后决定倒在地上。
那狗护食,狼吞虎咽,还左右扭屁股,变动方阵,警惕他们抢它吃的。
秦苒好笑,真是只周扒皮。
温柏义待狗吃完又扫了下地,倒是还记得秦苒,叙家常一样地交待:“不扫平房很容易招蚂蚁。等会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,买个狗碗。”
黄穆童点头。
“买完它就是我的了。”
“为什么!”他着急。
温柏义很讲道理,指着狗粮,“这我买的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