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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回去,走到医院路口,温柏义问她请假请好了吗?
她点头,掏出手机点了下屏幕,时间显示08:36,“不过现在回去,如果不堵车应该能赶上会。”
他发出邀请,“如果不急的话,想看看阿黄或者阿黑吗?”瞧,他接受了。
“啊?去……哪里……”见她犹豫,温柏义接过碎片,走出两步丢进路边垃圾桶,松手那刻,秦苒松了口气。
“穿过马路就到了。”
“那你上班好近。”
“还好。”他没等她回答,径直穿过斑马线,她走路声音很小,但温柏义很确定,她会跟上来。
他们很像,并不懂得拒绝,难得说一声“不”都会万分愧疚,生怕伤害,说到底还是不够自私。
温柏义走到街对面,指了指拐角,“还记得那里吗?”
“什么?”秦苒心中小兔乱蹦,跟他回家,好像很不妥当。
“这里的石头被搬走了,”他摆出邀功的得意表情,“我提了点建议,他们去申请了个‘雪糕筒’。”
石头果然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个路障。她心头感动,听他又问,“上次脚没事吧,一直想问,但感觉后面再问显得又多余又虚伪,再不好,这么久都好了。”
秦苒捂嘴笑,老实交代,“其实不太好,我躺了十来天。”
温柏义意外,“秦老师真的学会诚实了。”
天空云雾渐散,朝阳的红箭迟钝地蹿出,八点多才露出副像样的晨景。
秦苒和温柏义走在那条告别的路上,从头到尾,行至尽头,是他家的拐角,她回头,又看了一眼那个“雪糕筒”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信始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温柔的温医生:
写信时,我在扬州,身后是我丈夫的酣睡声。一盏小灯,一个孤影,我无法形容告诉你这件事时,我多难过,但还是想选择在此画下一个截点。
一场不属于生活的冲动,让我用生活的冷静结束。被伴侣背叛的痛苦想来不需我多赘述,我们也用实际行动报复了回去。
而后,我用一具并不忠诚的身躯在不平等的婚姻里找到了一丝平衡。再面对丈夫,心态平和,坦然索取,说来卑劣,但我感谢南澳岛,感谢那一次疯狂,它平息了我心里的汹涌的海浪。
我先生说来毛病一堆,但要我狠下心离开,好像做不到。一是我们牵绊太深,二是我的软弱无能,三是我找不到离开婚姻的意义。要我认真说,也许十页信纸都写不完,每个理由都可笑,但堆堆垒垒,成了婚姻阻止我的高山。我常笑他爱演情深,经年累月,我也入戏了,有了苦情戏的瘾。(剖析自己这部分,实在羞耻)
和你写信,总会让我想起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《查令十字街84号》等信件承启人物的故事,这些无一例外,都是心酸的结局,“从前车马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,联系那些故事,再读这句诗,竟有些悲怆。
通信是建立在人生平行的基础上,一旦交集过深,通信也失去了意义。
言及此,聪明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。好残忍,在收到你的信后,我深受震动,也感受到女人在处理婚姻问题上的渺小与挣扎。我也想手起刀落,割袍断义,像个快意恩仇的女侠,但关上灯,一回头,是一张避无可避的双人床。我仍是一缕困在墓穴的幽魂。
祝你幸福,十分抱歉。
秦苒
20X(X+1)年02月18日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信末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29. 13 火花
这个世界上, 有些渺小注定不可能伟大,有些情意注定是不可言说的暗昧。
秦苒记忆很好,写过的信就算撕掉, 一字一句也清晰记得。写时, 她想,再也不见了, 她要稳定,回归生活, 可寄出这封信后, 她窒息地发现自己彻底成了一缕幽魂, 无可向往。
此刻冷静下来, 惊觉自己的行为像个小孩,居然还搞反悔、哭闹那一套。一点也不像样。
步入小弄, 墙头草顽强蹿高,在毫无春意的料峭寒日,没过小腿。秦苒环顾两人宽度、青瓦白墙的长巷, 好奇地问道:“这里租金多少?”
“900一个月。”
“这么便宜?”
“还好吧。”这附近的老房,单间合租基本都是这个价。
秦苒单纯看地理位置, “这里是医院附近, 市区中心, 黄金地段。”
温柏义好笑地说:“那等你看到房子就知道了。”
停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