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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指着粮足水饱窝进狗窝的奶狗,“我搭的窝,医院也是我带它去。”
“为什么!”
“没有为什么,你看它呆在哪里。”
“为什么!”黄穆童委屈,这只狗的所有权对他来说很重要,关乎小院的主权。
“你有钱吗?”
“你知道小狗体检要多少钱吗?”
“你知道它这袋狗粮多少钱吗?”
阳光渐渐浓烈,九点多的南屋灌满阳光,黄穆童幼嫩的脸庞急出密密的汗,泼上阳光,照出一张毛绒绒的猴脸。
秦苒坐在房间唯一一张方凳上,两腿交叠,看温柏义一个劲逗小孩,笑得像个阴险的帮凶。
她心无杂念,似乎待着,便可一晌贪欢。
大门吱呀响动,塑料袋声撞进院落。黄穆童被他下夜班的妈妈接走了。
温柏义说他妈在医院药房做工人,四十岁生的他,老来得子,养的娇贵,这几天都是夜班,晚上家里没人,跟狗玩了会,像是找到了个伙伴,便想要占为己有。
秦苒说,“你给他呗。”
“秦老师,我一个人住,我会寂寞。”他从墙角的取了瓶矿泉水,替她拧开盖,递给她,“生活简陋,没什么招待,见谅。”
温柏义坐床尾,秦苒斜靠书桌,像在南澳岛房间,相向而坐,只是房间主权变了。
她轻声道谢,啜饮一口后嘀咕道,“你晚上害怕吗?”想象画面,有些瘆人。
温柏义顺着她的语气,皱眉点头,“怕。”
作为医生答案一般是否定,他说怕,秦苒倒不知如何作答了。
“我躺在床上,关了灯,月光透进房间,特别像停尸房。”他指着窗户上的广告胶印,“这里应该做过理发店,白天看不清楚,晚上关了灯能看见字。”
秦苒懵然,确认他话里的玩笑成分,“那你为什么还租这套?”
“不能秦老师一个人住在坟墓,我想同步体会。”他释出调侃的笑,温柔的眼神将复杂稀释。
秦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慢吞吞喝了一口水,思考是不是该走,细嚼他那话,眸光骤然一聚,吞咽失措地呛咳起来。
温柏义起身替她拍背,“呛到了?”
起身、俯身、转身,一触即发,衣料摩擦此起彼伏。
秦苒打掉他的手,呼吸大起大落,努力憋回呛咳,羞恼如烧红的滚针扎遍全身,温柏义手被打掉,又攀上,被甩掉,再扶上。四目遭遇,火花升腾,不知为怒还是欲。
几个来回,温柏义一把捞住她身体,臂弯收紧,秦苒紧咬牙关,试图挣扎,又被他生磕上来的唇搅碎气力。
书桌乱作一团。她捏紧拳头,不断锤他,体型差异之下秦苒无奈横臂推书,轻重不一的坠落砸出乱七八糟的声响,空无一物的书桌提供战场。
地转天旋后,天花板的两条皲裂横陈眼前。温柏义双手撑在她身侧,一言不发居高临下俯视她,漆黑如墨的眼睛绕着一团迷宫,欲望在她的嘤//咛里复杂地渐次膨胀。
他从南澳岛就开始失控,直到秦苒说停止通信才清醒。疾驰的火车是无法急刹的,他在辗转难眠中听见了轨道崩裂的声音。人类都是薄情动物,男人不善言辞背负恶名,女人又好到哪里去?
他站在冬天等一个春,却被告知春天永远不会来。
面馆偶遇,实在是巧。他只是想去她说的面馆,静静地吃一顿。只有咀嚼时,他可以清晰知道自己这种机器人活在新时代不是靠充电。见到秦苒,大脑空白,恍惚信件是错觉,是人类关于悲剧结局的预设,但她的躲闪证实,信件与现实没有时空差。
然而,所有未完待续的故事里,城市就是这么小,有情人终有一遇。
“对不起。”光线流溢,温柏义目光划过她唇上被咬下的一个个陷落,手臂失控地打颤,滑出半寸。
秦苒这才看清他眼里的迷宫是自己的头发。
动势忽而停止,她愣了一下,吞了小口唾沫才反应过来,手背用力揩过嘴角,恨恨地推开他。
人生第一次被强吻,脑袋发懵,像被侮辱,一片空白跑到巷子口,懵里懵懂摸出手机,看了眼时间。
和温柏义相处,有一种时光静止的错觉。她总要掏出手机,看看年份、时间,确认自己还是不是没见他时的自己。
初春的阳光泼在脸上,反常如炽夏的火舌,舐过酥麻的唇。她嗤出道自嘲,双手捧住脸,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。磨磨蹭蹭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,发现什么也没落在他家,只能嘟囔着脸拔了根釉青的草,一根根绿须往外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