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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你这个人都说不定!中台救你一家于水火,遭你今日一口毒牙,你好毒啊,吴大御史!”
    唐恬听得热血沸腾,简直想给他鼓个掌。
    吴珐停不过一刻,“情理归情理,律法归律法。中台铲除秦阉之功,陛下以丹书铁券作赏。然而中台混乱门阀之罪,不能一笔勾销!”
    “你说不能就不能?”李谨大声道,“你是个什么狗屁玩艺儿?呸——”
    一口唾液喷在吴珐脸上。吴珐勃然大怒,袖子一卷,又要上前厮打。守殿甲士一掌按住跪好,大声喝道,“老实点!”
    吴珐被当众羞辱,热血上头,高声道,“时势造英雄,中台阁立此不世之功,盖因身处未所有之乱世。敢问中台,若非池氏宗子身份至高尊贵,您能入主中台阁?”
    李谨愈战愈勇,“秦阉为祸之时,你吴珐不比中台小,时势怎么没把你这个英雄造出来?非但没把你造出来,一把年纪还是个行走御史,真是好大的能耐!”
    吴珐一张脸气得通红,弃了李谨,转向裴秀,“请中台阁赐教!”
    李谨还要骂。裴秀微一抬头,“住!”
    李谨立刻偃旗息鼓。伏地磕一个头,一声不吭。
    裴秀道,“吴珐,你的意思是,”他摸了摸手炉盖子,慢吞吞道,“我若无池氏宗子身份,入不得朝,做不得官,更不可能铲除秦阉,亦不可能立什么功劳,是这个意思吗?”
    第74章 同一人是中台本人?亦或同名同姓?……
    吴珐直不起身, 梗着脖子道,“下官没有这个意思。然而中台可敢在此正告天下,没有池家宗子身份, 您能仕途通畅位极人臣吗?”
    殿中立时有人高声叫道, “吴珐你是不是疯了?”
    李谨袖子一挽, 又要往上扑。裴秀一摆手,守殿甲士大步上前, 连李谨一同按在地上。
    裴秀四下里巡视一回, “诸位,敬天殿合议, 议的是法理对错,不以言获罪。”他看一眼吴珐,又看向众人, “各位有话可畅所欲言, 谁要再行辱骂撕打,此时押出去,以后既不必再入敬天殿,亦不必再上朝了。”
    不用上朝, 约等于就回家卖红薯了——按理中台阁没有当朝罢免官员的权限, 然而裴秀这么一说,殿中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当玩笑,俱各低头垂首, 无比老实。
    裴秀一指阶下, “要说话的, 跪到这里说。谁再不经允许私下叫嚣,一并处置。”
    殿中瞬时静若坟场。
    裴秀等了一会儿,低头看吴珐, “吴珐,你说你没有那个意思,我以为你正是那个意思。你以为我不是池家宗子,如今必定碌碌无为,或者至多同你一般,做个行走御史?”
    吴珐梗着脖子不吱声。
    裴秀道,“今日可正告天下,我入朝为官,同池家宗子身份无任何干系。”
    吴珐抬头,满脸不服气,口唇微动,没说出话来。
    “你这么看我,应是不服气?”裴秀冷笑,身子一侧转向傅政,“明泰二十四年,吴珐不过西荡山一介采石苦役,不知朝中事,不如请傅相告知诸君?”
    傅政一拱手,“是。”目视众人道,“秦阉当道日,以门阀宗族把持朝政不利天下为由,阻拦不肯依附他的诸家宗族子弟入仕。中台既是以池家宗子身份出廷狱,池家又绝非秦阉附逆,自然不能袭先祖功勋爵位——中台当年虽有宗子身份,实则无任何官职爵位,出廷狱后一直闲居中京。”
    满殿里鸦雀无声。
    傅政道,“明泰二十四年,池相殿试第一,先帝御笔亲批状元郎,这一件事,诸位应当都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吴珐冷笑,“秦阉既把持朝政,怎肯将三甲之位让出?”
    “问的不错——秦阉不肯,可当年老夫亲自阅卷。”傅政道,“老夫惜才,不忍天下文士湮没,瞒着秦阉独提了这一卷出来,拆开姓名封条才知是中台,其时已到殿试当日,先帝对这一卷大加赞赏,秦阉即便不高兴,也无力回天。”
    唐恬心中一动,难怪傅政多年屹立不倒,即便当年附逆秦淮,还能同圣皇相安无事——不论是凭良心还是留退路,都给自己谋了个来日。
    裴秀道,“我若非受池氏宗子身份牵累,二十三年入岁考,只怕还能早些入仕。诸君身处太平盛世,朝政清明。只知习得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却不知秦阉在时,是怎样无法无天污水横流的景象。”
    吴珐默默听完,应一句,“中台所言不错。”然而半点不让步,“下官自入御史台,历年查阅旧卷。偶有所得,与诸君同赏——”
    吴珐高声道,“自二十年秦阉主政,到二十五年拔除秦阉党羽,区区五年间,历年一甲,十之六七为秦阉附逆,十之一二碌碌无为,剩余十中之一,诸君可知何在?”
    所有人被他一段话说得目瞪口呆,俱各面露疑惑。唐恬本来随便一听,低头见裴秀手掌微颤,趁众人注意吴珐,上前一步,立在他身侧,借衣袖遮掩,同他五指交握。
    裴秀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