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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你那时春风得意,连中台阁都敢上鞭子打,欺着池青主顾忌裴寂不愿意与你正面冲突,满世界横着走。当然无所谓中台阁是真是假——反正也不是你对手——如今落魄,倒记起这把柄来。
    唐恬心中一动,“时日长久,此人会不会已不在中京?”
    “不会。”令狐攸道,“此人同池青主有仇,大仇未报不会离京。”
    “可知何人?”
    令狐攸迟疑一时,“只说当年局中人,倒不知名姓。”
    唐恬目的达到,一掀斗篷便往外走,一直出了监房门,还听令狐攸在里间大叫,“叫池青主快点放我出去!”
    离开廷狱天已尽黑,漫天黑云压迫,晚间应有大雪。唐恬打马疾奔,北风刺骨,扑在面上刀割似的疼。一入中京便往苦茶坊去,到得顺福巷口下马步行,越走越是心惊——
    这个地方,她十分熟悉。
    最大的一处宅子。唐恬牵着马,在凛冽的雪风凝目望向宅邸白条封死的门,和上面墨色的一行字——明泰二十四年封。
    唐恬把马栓在宅邸门柱上,自己绕到后院,寻一处矮些的院墙,一跃而入。
    宅邸应是荒废许久,满院荒草足有半人来高,房屋虽然处处透着灰败,却十分坚固。唐恬轻车熟路,一路漫行,到得内院一间小小的院子,略一推门,便有大量浮灰簌簌落下。
    屋子不大,布置也十分朴素,一张木架子床,床上枕褥一如当年,青布被褥,半点没有将军官邸的浮华。
    唐恬拂去床上灰尘,随意坐下,怔怔地出了一回神。转眼见枕边露着粗瓷一角,唐恬心中一动,从枕下拿出来,是一只粗瓷大阿福,是个白胖的总角男娃,穿一身火红的棉袄,颈子上还挂着一头大金锁。
    唐恬伸袖拭去阿福一身灰尘,捧在手中同那男娃喜气洋洋的笑脸对视,忍不住笑起来——
    原来如此,竟然这么久不曾想起来。
    门外脚步声起,渐渐逼近,到门口停住。久久,房门被人从外推开,一个人立在如墨的夜色之中,“我看见你的马拴在外面,寻思你定然在你阿娘这里,果然如此。”
    唐恬站起来,“阿爹既在中京,如何不来寻我?”
    “我寻你做甚?”来人一声冷笑,“你如今是中台阁的大红人,你阿爹一介流寇,怎敢自投罗网?”他说着话,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一晃,点燃案上一支白烛。
    火光下,是一名须发皆苍的老年男子,面容苍老,极其瘦削,唯独一双眼,坚毅又执着,透出冷酷的光。
    唐凤年。
    第66章 可惜你不是我毕竟也是你的骨血。……
    唐恬情不自禁迎上前, 又被唐凤年冰冷的目光逼退,讪讪往后挪,一直挪到床边, 靠住床柱才敢开口, “今日去监察院击登闻鼓的, 是阿爹派去的人吗?”
    唐凤年寻一张椅子坐下,“是。”
    唐恬咬着唇, 轻声道, “阿爹何需如此?当年事中台阁同我说过,他能寻出洗雪冤屈的法子。阿爹相信我们, 叛国大罪阿爹不曾做过,一定还阿爹一个清白。”
    “你们?”唐凤年冷笑,“你和谁?”
    唐恬低着头, “阿爹在京许久, 应……都知道了吧。”
    “多少知道一点。”唐凤年翘足而坐,足尖在暗影中一点一点的,透着讽刺,“知道咱们唐姑娘如今很是出息, 坦然与仇人同进同出, 同室而居。”
    唐恬心下剧烈一缩,有针扎似的尖锐疼痛,好一时才勉强开口, “阿爹, 朝廷党争各为其主, 如何评判对错?等阿爹一雪冤屈,不要再计较当年事,咱们好生过日子, 不好吗?”
    唐凤年盯着她,“一雪冤屈?怎么洗?拿什么洗?是不是中台阁同你说,他能帮我洗冤?”
    唐恬迎着他讥讽的目光,重重地点一点头,“是!”
    “傻子。”唐凤年道,“你可知当年黑风口,就是此人亲手设计,引我进去?”唐凤年叹一口气,“此人远在中京,竟然能多方布置,叫我以为黑风口是百年一遇的战机,做得不露一丝痕迹——真是好手段,好本事。傻子,你有多大能耐,敢同此人做对手?”
    唐恬道,“我问过裴王君,他说当日各为其主,做下的事无甚后悔,可阿爹不曾叛国,往事已去,若阿爹愿意,愿同阿爹一泯恩仇。”
    “裴王君,你说裴寂?”唐凤年哈哈大笑,“裴寂有那么大本事?”他止住笑,平淡道,“裴寂自幼便是圣皇的一条好狗,他若有那么大本事,如何等得到明泰二十四年?若非如今这位中台阁突然出来辅佐圣皇,如今皇位上坐的是谁,还不好说呢!阿恬,莫要被人哄骗,你需切切牢记,是中台阁一手谋划,引我入黑风口,才叫我唐家一门老小,一败涂地!”
    唐恬叫一声,“阿爹!”忍不住道,“若中台阁不曾算计阿爹,阿爹得胜还朝,会给他和裴王君留一条活路吗?”
    唐凤年愣住。
    唐恬走到他身边,往他膝前跪下,“阿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