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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,四肢镣铐。穿一身青布大棉袄,蓬头垢面,看样子自入监之日便不曾洗过,脏得要命,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气味。
    镣铐不长,令狐攸活动范围应不超过一丈见方。脚边一只破瓷碗,碗中颜色不明半碗水,碗边零散地落着食物残渣。
    唐恬道,“令狐攸?”
    令狐攸正蹲在墙角打盹,闻声一动,大约感觉吵闹,往墙角一拱,仍旧睡觉。
    “令狐攸?”
    令狐攸晃了晃脑袋,看清眼前人,双目倏地放光,嘶声大笑道,“哎呀,你不是池青主那个小美人吗?池青主终于肯派个人见我了?”
    唐恬冷冰冰地盯着他,“令狐攸,你折子里的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你看见了?”令狐攸腾地跳起来,只这么一动,又被铁链生生扯回去——那四条铁链竟将他活灵活现拘作一个靠墙蹲的姿势。
    唐恬微觉不忍,“看见了,故尔前来请教。”
    令狐攸高高仰起脸,灰蒙蒙一双眼中放着渴切的光,“你既看见,池青主呢?他怎么不来?”
    唐恬道,“中台阁的事,不归你管。”
    令狐攸哈哈大笑,“他不来见我,只怕中台阁也做不了几天,不归我管,归阎王管吗?哈哈哈哈——”
    唐恬道,“我不是特意来听你笑,有话快些说,没有我要走了。”
    “胡吹大气!”令狐攸哈哈大笑,“惹得爷不高兴,池青主立时便来廷狱同我作伴。”
    唐恬回身便走。
    令狐攸脸色倏地大变,连声喊叫,“等一下,别走!”
    唐恬立在门边,“令狐攸,我耐心有限。”
    “你既来此,池青主是不是已经入了监察院?”令狐攸死死盯着她,饿犬盯着生肉也似。
    唐恬心中一动,此人拘在此间与外间不通消息,应当不知登闻鼓的事,信口开河打发他,“不知你说什么,我在中台案上看到你的折子,才来见你。”
    令狐攸道,“我给池青主写了几个月了,他不理我,我还以为廷狱扣了折子没到他那里,那厮看到还不来见我?”
    “中台阁的脾气你今日才知道?”唐恬冷笑,“日头从西边起他也不会来见你。”
    令狐攸往地上一坐,“他不来,你不是来了吗?”
    唐恬一滞。
    “别泄气啊,来了才是正确的选择。”令狐攸笑道,“折子上的话,无一字虚言,现如今这个池青主,是个西贝货。”
    “焉知你不是信口开河?”
    “我乃知情人。”
    唐恬冷笑,“令狐攸,你年纪不比我大多少,依你所说事发当年,你才几岁?是哪门子的知情人?”
    令狐攸道,“有知情人尚在人间,不 巧我认识。”
    唐恬心念电转,“陇右池家已无人在世,知情又如何,并无证据。”
    “有陇右池家家主令!”令狐攸梗着脖子叫道,“不论是谁,持家主令去见圣皇,那西贝货还藏得住吗?”
    唐恬心中一动,“所以池家确然已无人在世?”
    “早就死绝了!”令狐攸忽心警惕,“死绝了也能扳倒那个西贝货!你想做甚?”
    唐恬眼珠子一转,“我跟着池中台,原是想图个一生安稳荣华,看了你的折子我——”叹气道,“心中不安。”
    令狐攸斜眼看她,哈哈大笑。
    唐恬道,“令狐公子,陇右池家的人都死绝了,再揭破此事着实无甚益趣。不如维持现状,我跟着中台阁图个安稳,你要什么大可以同我说。”
    令狐攸紧张地咬住下唇。
    唐恬道,“实不相瞒,中台阁对我很是疼爱,我去相求,他多半能够答允。”
    令狐攸高声大叫,“你叫他放了我!”他精神振奋,四肢齐动,扯得铁链哗哗作响。
    唐恬道,“我可以去求中台,可我总需验明公子所言是真是假,万一被公子哄骗,岂不平白遭中台辱骂?”
    令狐攸警惕地盯着她。
    “公子告诉我又何妨?”唐恬苦口婆心道,“中台阁的脾气你已经看见了,绝计不会同你商量,先不论你能不能扳倒中台阁,即便扳倒了,你离不了廷狱,逃不了一死。”
    令狐攸不吱声。
    唐恬故意装作胆小状,“没有真凭实据我断然不敢去中台处求情,公子想好了,可使人去官邸寻我。”她说着话,整一整斗篷系带往外走。
    右手刚一触及房门,“等一下!”唐恬松一口气,回转身道,“怎么?”
    “你去中京苦茶坊顺福巷最大的那个宅子去,知情人就在那里,你见了他,就说我让你去的。”令狐攸冷笑,“等你见到陇右家主令,便知我所言真假。回去好生告诉池青主,放了我,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,再同我过不去,同归于尽!”
    “何人?”
    令狐攸摇头,“不知,当日我还在宣政院时,那人来寻我说过此事,我没当回事。”
    唐恬暗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