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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,无法问个清楚明白,便领命:“小仙记住了,日后碰上,定如此行。”
    李英喜悦乖顺聪明的年轻人,指着九鸩问老杉弥:“他年纪不大吧?”
    “是,二十有四,往后仙途无量。”
    李英的眼神柔缓了:“这么小,寡人的孩儿如果活着,还要做你哥哥呢。”
    九鸩知他早年丧子心痛,说了几句贴心话。
    “寡人命中失孤,悲痛惯了,不必劝了。既然你我有缘,便再把七娘占的这句话告诉你。”
    李英用指头敲了敲手背,想起来:“‘上天同云,雨雪雰雰,既优既渥,生我百谷’……是这么说的,对你有用么?”
    九鸩听这话,一时间接起了前因后果,立即伏地叩谢:“多谢陛下,小仙知道了。”
    老杉弥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谜:“谁呀,怎么回事,说与老叟听听。”
    李英笑着站起来:“你们聊吧。寡人有些乏了,恰时再去睡个回笼觉。”
    东门不动西门开,随着李英的步伐,皇帐平移长锦搭织,有二三十宫人为先皇遮风蔽日,李英乘在一片阴暗中隐去,将夏末掩盖得密不透风。
    “所以,师父。”
    九鸩转头,对师父眯着眼睛:“你还在跟我装什么。”
    “嚯,你这孩子说话不懂规矩。”老杉弥站起来,提着下摆要跑:“先去吃饭喽。”
    “是他把我引荐给你的!”
    游廊曲折,九鸩跟在小跑的师父身边说出自己的推断:
    “我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儿,缘何吸引茶神来认徒?‘雨生百谷,春自此别’,是因为百谷的父亲——雨神白沃把我引荐给你!他是设谷雨宴的神,所有掌管水草丰美的仙人皆在他的麾下,你与他当然认识;白通百,多了一横是隔绝天意,化身为人,可不就是他?”
    “谁叫你勾/引人家的儿子啦。”老杉弥喘着气:“哎,你别追了,我跑不动了,去去去!”
    九鸩大惑:“……他要我跟着你走,是想把我从百谷身边支开?可我又、又没对百谷怎样?”
    老杉弥:“哦?见面说话脸都红了,动不动就牵着小手,还没怎样?”
    九鸩有了羞火:“牵手都不行,那舍得送亲儿子做人祭上山?”
    “若要成神,怎么能不受试炼?你也受试炼了嘛。哎呀,我的亲徒弟,你让开。”
    九鸩挡在他师父面前,逼他停下:“受试炼也该有个限度,哪能随意让人侮辱身体呢。”
    “什么侮辱……嗯?”
    老杉弥终于停下,瞧着他表情:“你亲眼见了那什么,侮辱的事?”
    九鸩也跑得喘气:“正是,百谷被歹人下了难以启齿之毒。且我路遇雾野之神,岚间谈及山神岱耶心有忌惮,说此神性格残暴冷酷、有虐杀人祭之举,时常行踪不明疑点重重。于是叫我查清原委,免得百谷因他被害。”
    老杉弥这下觉得事情紧迫,揣着手寻思:
    “不会呀,岱耶不是这样子,过去还总被白沃欺负呢,所以白沃放心让百谷上山。
    嘶……但说起来,雨神化人隔绝仙界消息太久了,他应该也不知山上换了谁。若不是认徒的缘故,他也不会主动联络我的。”
    “怎么办?”九鸩急起来:“雨神现在在何处?”
    “找他不是关键。”
    老杉弥握着袖口挥挥手,又捏了捏胡子:“最要紧的是知道山上的那个是谁,不然牵连众多,遭殃的可不止百谷一个,百姓何辜?还好你师父我有法宝傍身,可盘出凶吉。”
    九鸩这才松口气谢了师父,连日来心里有了底。
    不过他想,当初百谷在洛阳受欺,叫他爹知道了,一夜之间酒楼被毁,千百人送命;如今若是知道百谷被坏神欺负,又该生出怎样的气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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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谢600斤的长评!夸我的攻就是夸我【X
    阿归的猜想也很棒!但我的线索是指向两个事情的,就不多剧透啦~
    第45章
    黎水流经百蛮,穿山而过冲刷汀洲。流水有心,磐石无计,将沙石地修成三角洲,一角直冲白水寨,是名花洲头。
    杜鹃成林,清风动竹,岱耶在此落地变化。先着了一身青蓝布衣,又在脸上抹了点儿花泥乔装,然而俊眼修眉,依稀是个俏郎君。
    离寨口不远是一片长势极好的蚕豆地,他站着眺望,见远方木屋有仙灵缭绕,如初霁多虹将郁躁洗尽,顿时咧嘴笑了:“哎呀,好找嘛。”
    白沃不要人来探望自己,离开时叮嘱众仙,往后见了也要装作不认识的才行。他脾气怪,无人敢冒犯。此后百年过去,众仙已对雨神一无所知。他去了哪里,现今如何,是否娶妻生子?唯有个当地的土地爷见着他,也被白沃狠狠告诫不准乱讲。
    岱耶入了村寨,所幸是生饭的工夫,无人在路上对他指指点点。往深里走,地畦菜蔬更发旺,栅栏上栽了月季,已爬得满处姹紫嫣红。那几丛熟透的吊瓜掩映着的,正是那位故人的身影。
    岱耶高兴地连门也没敲就走进去,唤道:“我友!”
    白沃正在翻炒稻米,冒出一闻就饿的谷香来,听见有人唤他,只是不冷不热看了一眼,手里铲子都没停:“干嘛来的。”
    岱耶料到他反应,不减笑意:“就是看看你嘛。”
    “百年未见,空着手就来了。”
    白沃拿碗盛出炒熟的米,“唰唰”地刮着锅底,似有怨气地说:“看来也没怎么想我。”
    吩咐人不能来见他,又责怪别人太过迟到,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难伺候。
    又或者,他是只盼着自己能来。
    “嗨呀。”岱耶走近前,离他更近:“你连我都不稀罕,还能稀罕我带的东西?”
    白沃:“你衣服上有花粉,是从花洲来的,经过一大片的蚕豆地也不帮我掐一把,好意思进门呢。”
    “这,我哪知道是你种的……”
    白沃盯着他:“就连草果也么得?还不如给我带兔子的大狗呢,要什么进屋,赶紧走么。”
    岱耶尴尬地搓手:“那要不,小仙这就去帮您去割一捆来……”
    “我觉得还是兔子好。”
    白沃不待见他,用一口熟练的当地口音左右堵话,看来不拿出个什么东西,是不会放过这可怜山神了。
    岱耶暗中一掐指,察知隔村正有人摆宴祭祀,便从身后隔空取了那坛上的一壶酒,佯装私藏在身:“好嘛,就赔给你个好的,这可是我珍藏多年……”
    没等编完瞎话,白沃拿来倒在敞口瓷器里,用作腌酸肉。
    岱耶:“……也、也行。你看正好呢,哈哈。”
    白沃白了他一眼,岱耶安静了。
    “把鹅抓来宰了。”他指了指,不让客人闲着:“刀搁在盆上。”
    岱耶低声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