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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熹对品萧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,因而邀她一道坐下品萧吃茶。
凉水雅亭内,两人倒也相谈甚欢。
“兮兮让我好找。”方过了半日,殷轻衍的声音忽地响起,暮熹闻声,只见他进了亭院,在她旁边坐下,拿起空茶盏,自顾自地往盏里倒了杯茶。
一早起来,殷轻衍便往暮熹房里来,却未料她房门也只是虚掩着,一瞧,房里空空的,人倒不知上哪去了,他忙急急地寻了出去。
“可瞧见暮姑娘了?”望见迎面走来个年轻女侍,殷轻衍弯起唇角,轻轻一笑。
那女侍哪经得他这么风流般地一笑,方捧着物什来时,恰巧瞧见暮熹往后院的亭子里去,便仔细地告知了他。
殷轻衍向女侍道了声谢后,忙不迭地寻了过去,彼时远远地便瞧见暮熹同一青衣男子正于亭院内谈笑风声,心下便有些不爽。
“兮兮这般看着我作什么?”殷轻衍眉梢微敛,“难不成,这茶我还吃不得了?”
“这位是?”那阮弈闻声后,只见有一白衣男子从游廊处拐来,眉目清秀,举止清雅,可言谈间却醋意非常,便略略猜到两人的关系了。
闻阮弈一问,暮熹瞪了殷轻衍一眼,方答,“这位便是我同公子说的另一位友人。”
“兮兮说的这是何话?”未待阮弈开口,殷轻衍眉色微挑,略显不满,立时反驳,“在阮公子面前,称为夫作友人,未免对阮公子见外了些。”
言毕,他又忽地抬眸,望向阮弈,“您说是吧?”
呃……
暮熹瞥了眼殷轻衍,此时竟恨不得拿条子封住他的嘴。
这“为夫”二字,私底下没了旁人,他过过嘴瘾也就罢了,这当众说出口,真真是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可殷轻衍的目的却正是如此。
此时阮弈才恍得一悟,原暮熹姑娘与这殷公子乃是夫妻,得知此事的他,不由得心中略有所失,方答道:“殷公子所言极是。”
殷轻衍得意地轻笑两声,于拐角瞧见这位青衣男子的那一刻,他便知,此人即是双生子的宿主——阮弈。
双生子本是世间罕见之人,一副身体里有两重意识,这两重意识里却又都是两极分化的,这一点,与常人所言的双重人格有相似之处。
可两者不同的是,双生子里,此个体原有的那份意识却又是混乱的,即幼童之时、弱冠之年,及往后的耄耋之年,每至一时期,从前的意识便会与现下的意识重叠到一块。发病之时,让旁的人瞧了去,必会以为此人已然成了疯子,再无药可治。
“你倒好,当着人面还这么说,倒全不把我的话放心里了。”出了亭院,暮熹方抱怨了他一句。
殷轻衍侧首,满脸的不解,“兮兮说的这是什么话,我哪里没将你的话放心里了?夫君这名分还是兮兮允了的。”
“……”
殷轻衍一语,竟让她瞬间无话可讲。细细一想,亦确然是她所应下的,便只恨自己当时没同他立个誓约,如今反倒让他拿着这事处处来说嘴。
“罢罢罢,要同你计较这口角上的功夫,我迟早不得气出病来。”暮熹轻叹口气,言说道。
殷轻衍嘻嘻笑着,“让兮兮生病,我可舍不得。”
话说间,忽见一小厮从侧门处进来,禀道:“作法之事皆已备得齐全了,老爷让小的知会净空师傅和两位一声,设或明晚便可进行。”
暮熹应了声,转身同殷轻衍回房后,方问接下来该如何做。
“还能如何做?自然是按阮老爷所言的,让净空高僧作法去。”殷轻衍望了净空一眼,言语里不乏调侃之意。
“不行不行,”净空慌忙摇头,“若他当场发起疯来,那我小命岂非不保?”
暮熹瞧着净空这慌忙的模样,心下便有了调侃之心,因而打趣他道,“好没意思的话,当初可是你先应下的。”
“我不过是看重他那碎银几两,岂知如今倒要拿我的性命作赌?却是极不划算的。”净空拉起脸,一板一眼地说得认真。
“你可是个和尚,竟这般贪财,何况佛语有言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暮熹憋着笑意,继续说道。
“我虽是个和尚,但活于世俗中,又岂有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?佛语说的倒也没错,可前提也是要先顾全了自己的性命,方可再论其他。”
净空这番话,说得竟极为有理,暮熹一时间却不知该拿何话取笑他了。
“你去做,自然保得了你。”于一旁观战的殷轻衍此刻方才开口。
话说间,那阮轼又命了个小厮来,请三人到中堂用早膳,至此后,一日无事。
很快,到了翌日晚,祭坛、香烛以及各类符纸早已备好,因着怕阮弈多心,阮轼早便命几个随从,着他们同阮弈一道出门去了。
此时净空方才知,原是用粘土做的替身,粘上阮弈的生辰八字来作法,看及此,昨日的担忧也就全没了。
殷轻衍和暮熹侍立一旁,至亥时一刻,外头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