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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忘了,我当时想说来着,是你自己让我打住的。”殷轻衍驳道。
    暮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,那日早上的情景渐在眼前浮现。
    “昨晚兮兮翻身过来后,喃喃着说冷,我便好心地把身上的被褥移了些给你,可许是我身上的温度略高了些,兮兮不住地往我胸膛里靠,还……”当日的殷轻衍,坐在床头,一本正经解释着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确然是自己让他打住了话头。
    殷轻衍望着她的神色,往她身边靠了靠,方道:“兮兮可想起了?”
    暮熹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沉着脸闭口不言。
    殷轻衍见此,轻声地叹了口气,似个弃妇般自怨道,“也怪我,当日兮兮强吻我时,我便不该顾及脸面,立时推开才是。我所求的也不多,你我虽无夫妻之实,好歹给个对外讲得出去的名分,也算兮兮对我负责了。”
    殷轻衍声色惧佳,暮熹当真觉得,他不上台演戏真真是可惜了,可虽这般想着,却奈不得他继续这样纠缠下去,只好应道:“罢了罢了,你要自称为夫,我往后再不说什么。”
    目的既已达到,殷轻衍亦十分识趣,不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。
    暮熹“夫君”这一名头,自此后正式被殷轻衍拿了去。
    正说间,众人随小厮已至一高门府邸前,只见正门匾额上大书“阮府”二字,左右两边皆有两尊雄狮屹立,好不威武。
    却不知净空有何名望,惹得那阮府的当家老爷率领了七八个仆从,于正门前等候,眼见净空等人已来,忙不迭地将三人请了进来,道是已备下了一桌斋饭,特为净空师傅接风洗尘。
    净空虽自小便已出家,但其虚荣之心也甚,因而对阮轼的这一番奉承,倒颇为受用,后又免不得拿此同殷轻衍和暮熹吹嘘一番。
    且说三人在阮轼的引领下,接连穿过两处游廊,几面山石后,方至一雅室内,刚一坐下,忽地听到外头有小厮匆忙来报:“禀老爷,少爷醒了。”
    阮轼一听,只得和三人拱手致谦,又命底下的人好生伺候着,言毕,便退了出去。
    不多一会,各种素菜皆已上齐,直至三人将要用完之际,那阮轼方才回来,立时又命几个小厮带他们先去歇息,因作法之事须得准备个两三天,阮轼提议三人干脆在此处住下,殷轻衍和暮熹尚未来得及说话,净空却早已连忙应下,两人只得作罢。
    又至晚间,用过晚膳后,殷轻衍闲来无事,硬是没脸没皮地闯进她房间,且未说上话,忽地来了个小厮,说是阮轼请两人到中堂内一坐,那净空早便从厢房里出来了,忙催促着两人前去。
    原是净空早前曾问,作法所为何事,那时阮轼不得闲,只说等晚些时候再请几人来细说。
    而后,三人方知,这阮轼虽是流云洲的首富之家,奈何人丁并不兴旺,他虽娶了有几房妻室,却终未能得一子,如今阮府也只得一位少爷,便是阮轼已故兄长的遗子——阮弈,亦是流云洲上极有名的才子,今方过弱冠之年。
    阮轼与阮弈虽为叔侄关系,可因阮弈自小丧父,且阮轼膝下未有一子,也权当他是亲儿子来养,从小便对他寄予厚望。
    幸而阮弈亦不负所望,小小年纪之时便是通今博古、满腹经纶。
    却万万未料,就在几日前,发生了件极为怪异之事,弄得他张惶至极,夜夜皆睡不安寝。
    听阮轼道完,净空早已后悔万分,奈何却不能表现出来,只得憋在心里,实际腿已抖得不成样子了。
    殷轻衍闻得后,平静的眸子里虽泛起了丝丝波澜,却也只淡淡地道了句:“那应是传闻中的双生子。”
    第22章 父子
    又至次日一早,日光未足,暮熹且在睡意朦胧之中,恍恍惚惚地,似有幽幽萧声传了进来,断断续续,虽不连贯,却能听出这吹萧之人,于此造诣已是颇深。
    她心下好奇,便起身略略梳洗了一番,方闻声寻去。
    绕过了几处游廊,一座三人高的巍峨假山,以及几间廊檐上悬着珠盏的厢房后,方至一清雅亭院旁,只见有一身着青衣的男子面向莲池而站,玉石桌上摆着一壶清茶,几碟点心。此时,幽幽萧声又在青衣男子的指尖中淌淌而出。
    暮熹不觉听呆了,心下暗忖着:《思旒赋》虽本是悲情之曲,然能将此曲里的“悲”之一字吹得这般淋漓尽致、出神入化的,此人倒还是她所见的第一个。
    一曲毕,青衣男子转身而面,神色相对间,暮熹不觉自己此番忽然闯入倒有些唐突了他,适而上前道:“才在房里,忽闻公子萧声,觉得幽雅异常,方闻声寻来,若唐突了公子,还请见谅。”
    青衣男子瞧见暮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,未有丝毫骄矜之气,与他往日所见的闺阁女子极为不同,且在府里从未见过,却不知是谁,心下好奇,因拱手问道:“姑娘言重。瞧姑娘倒不像是这府里的人,却不知姑娘打哪来?”
    两人却才相互道明身份,暮熹方知此人乃是阮府的少爷阮弈,言说间,阮弈亦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