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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从后面走出来,盘上放了两份外表一样的圣旨。
“如果你刚刚答得不好,现在就在大牢了。”朱佑樘拿起其中一份草草读了下,扔到了火炉中。
朱敬守不赞同地看了皇兄一眼,又被瞪了回来。
“沐青天接旨。”
朱佑樘偏信李广,可他做了那么多年皇帝,再昏庸也不会按李广说的,随意任命一个掌案使。朱敬守给他喂了颗定心丸,今天考察过后,他才能放心地把监督文武百官的权利交给沐青天。
除此之外,他还试探了沐青天的忠心——要建毓秀亭,沐青天是不可或缺的棋子。
“朕乏了,退下吧。”朱佑樘摆摆手,“昶安先别走,等下去太后那边看看。”
沐青天窃笑,送给朱敬守一个“自求多福”的表情,而后拱手道:“下官告退。”
朱敬守怎么可能放沐青天一个人去快活,登时就起了坏心思。
沐青天越听越不对劲,站在后面使劲给朱敬守使眼色,让他别再说话。
“……不如让沐大人也去太后宫里,陪太后说说话。”
朱佑樘想了想,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,于是改了注意,把沐青天也捎去了太后宫里。
“谢皇兄。”朱敬守转身要走。
“慢着!”朱佑樘语气奇怪,“你就这么去太后那里?”
让太后看到同心玉佩挂在一个男子身上,不得给她老人家气晕过去?
朱敬守顺着皇兄的视线看到自己腰间,了然。
“还是皇兄想得周到,谢皇兄提点。”
沐青天被生拉硬拽到仁寿宫,正好碰见张皇后带着皇太子朱厚照也来拜见太后。
“皇帝也真是胡闹,送个外人来哀家这里做什么!”周太后虽年至花甲,但气势丝毫没有减退,说话铿锵有力。
朱敬守出来帮沐青天解围,说:“皇祖母误会了,皇兄是怕您无聊,才特意派沐大人过来,给您讲讲宫外的趣事。”
张皇后也说:“沐大人?可是那个破了‘蚕神杀人’案的沐青天?”
“正是。”
沐青天缩头当鹌鹑,直勾勾地盯着地板,决定今晚和朱敬守分房睡。
看着看着,一双白胖胖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他眼下。
那小手还挥了挥,好像在试探沐青天到底能不能看见。
张皇后眼尖地发现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沐青天旁边,连忙叫侍女把太子抱回来。这时奶娘才匆匆忙忙跑来,不停谢罪。
“这倒是稀事。”太后叫人把奶娘拖下去,自己抱着太子逗弄。
朱厚照躺在太奶奶怀里咯咯笑,边笑还边伸手想够沐青天。
“平常不见太子与陌生人亲近,你是头一个。”
沐青天上前恭谦地说:“能得太子喜爱,是下官之幸。”
“罢了,看着也是个面善的孩子,过来吧。”皇太孙高兴,太后就开心,对沐青天的态度也好了一点。
“刚刚皇后说的‘蚕神杀人’是怎么回事?”
张皇后笑着给太后讲了起因,然后和蔼地看向沐青天。
“接下来的事,沐大人该比本宫更清楚。”
沐青天为了活命,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太后的欢心。
结果好像有点用力过度了……
“沐青天博学多识,正好照儿也喜欢,不如留在宫里给太子伴读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小剧场:
恭喜宿主获得称号“妇女杀手”。
第71章 不可改变
“诶, 这不是马尚书家的公子吗?”
“还真是,怎么睡在街上了。”
“快去马大人府上请人过来。”
等天差不多都大亮的时候,被朱敬守打晕的护卫家丁才悠悠转醒。为首的那个小厮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,睁开眼站起来。
他这才发现, 周围早就围了一圈儿的人, 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“看什么看!”他满脸恶相, “小心我家公子挖了你们的眼睛!”
“是谁在出言不逊!”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出来。
随即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, 让马车缓缓驶进来。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马大人家的车,早早离开免得引火烧身。不畏惧马尚书的人则是留在原地,继续看笑话。
“你是哪儿根葱, 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!”小厮站都站不稳, 还不忘叫嚣,“识相的赶紧从马车里出来,给爷嗑几个响头!”
马文升坐在马车里, 气得胡子乱颤。刚下朝不久, 好不容易今天吏部没什么大事,他可以休息休息, 没想到儿子却出了事。他撩开门帘, 连拐杖都没用,大步跨出来。
随行的护卫见状赶紧上前, 压住小厮开始掌嘴。
“侮辱朝廷命官,掌嘴三十!”
“老老老老爷?!!!”小厮吓得酒全醒了,跪在地上浑身发抖, 望着愤怒至极的马文升。
“你身为公子的贴身小厮,不劝导主人向善,还狐假虎威仗势欺人。”马文升怒道。
不愧是四朝重臣, 讲话也很有深度,三言两语就把罪责全都推到了小厮身上,也告诉看热闹的人,是小厮教唆马玠,并不是马玠有意犯错。
“把人全都绑好,回府!”
朱佑樘听说太后想让沐青天去做太子的伴读,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,还特许沐青天可以住在太子东宫,陪太子学习玩乐。
“太后,庆王殿下到了。”大宫女走上前附在周太后耳边说。
太后眼皮一跳,问:“第几天了?”
“回太后的话,十日有余。”
“告诉庆王,哀家今天乏了,不见。”
这小子,以前从没跑得这么勤过,怎么突然惦记起她这个老人家了,跟点卯似的每天跑。
“对了,你再去趟东宫,叫沐青天带太子过来。”
周太后拿着铜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,笑逐颜开。
“沐青天还真有些本事,用了他的方子,哀家是一天比一天年轻。”
朱敬守在太后这里吃了闭门羹,转道直接去了武英殿。
“皇上,庆王殿下求见。”内侍小跑进来说。
朱佑樘放下奏折,满脸冷漠。
“宣。”
“宣庆王觐见!”
朱敬守拎着两盒糕点进来,交给侍候的太监,脱下大氅放在椅子上。
“弟弟拜见皇兄。”
“别。”朱佑樘挥退宫人,掏掏耳朵瞥了一眼自家弟弟,“每天都说一遍,你不腻,朕还嫌耳朵堵得慌。”
“怎么今天这么早,没去太后那边?”
朱敬守有些尴尬地挠挠头,说:“太后没见我。”
朱佑樘痛心疾首,早知道他也学太后果断点,不见!
“以前你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宫里,最近怎么改性了?”朱佑樘明知故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