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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42

      更好玩了,她说,因为蜚妖行水则竭,行草则死,见则天下大疫,是堪称灾难的凶兽,她给老爹蜚妖的白骨,意思是她将成为老爹的左膀右臂,平定四方祸乱,而蜮妖不够霸气——的确,蜮妖逐人影而生,虽然厉害,却也没用,倒是有个传说,蜮妖之骨可通阴阳,拥有它的凡人,哪怕死了,重入轮回,这骨头都会像影子一样,去到哪儿跟到哪儿,不过也就是个传说,没人试过……”
    手中的扳指转过一圈,昏黄的烛火里,映出内壁的刻字,竟是他的笔迹,朱祐樘读之,又是一哂。
    “梨花夕藏,倚风自笑。”
    怪不得她有段时日,总诓他写王维诗文与后人评说。王维有诗曰“柳色春山映,梨花夕鸟藏”,宋人评其诗为“秋水芙蕖,倚风自笑”,她诓他写了,不知用什么法子,将字印在扳指的内壁,倒是生动。她将“梨花夕鸟藏”改为“梨花夕藏”,摆明是意有所指,夕藏,不就是朝臣所谓的“擅夕”么。
    “这八个字,栩栩如生。”
    “是吧!”梦尘听出他的夸奖,立刻很得意,“以后你看到这句话,就要想起,夕阳西下的时候,你回到家,美美的夫人正等着你,她会坐在你身边,倚在你怀里,笑得特别开心。”
    朱祐樘俯身,梦尘阖眸。
    等了半晌,预想中的亲吻却没有到来,梦尘微微睁眼,却见朱祐樘神色不善地望向门口,便也回头看去,小照公子正笑得心虚,“我来的不是时候,父皇你继续,继续。”
    朱祐樘的表情隐约有些气急败坏,“回来。”
    小照慢吞吞迈步,乞求的目光直直向梦尘投来,“母后,父皇的生辰礼物,我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,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。”
    梦尘轻敲他的脑门,“你就是这么学的成语?”
    小照哎呀了一声,“人各有所长嘛,父皇重文,而我偏武,母后,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    梦尘拧眉,“什么歪理?只要悉心培育,一定是个好瓜,管你怎么扭,肯定都是甜的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小照的脸有些扭曲,“父皇,儿臣请你主持公道,到底谁的是歪理!”
    梦尘立刻转头,款款地递了一个眼波。
    小郎君无动于衷,“贿赂考官是不行的。”
    梦尘轻佻地伸手,捏着小郎君的下巴,将他的脸转向自己,笑得很风流,“这只瓜,我扭定了。”言罢,她直接凑上他的唇,补完方才被打断的亲吻。
    小照连忙捂脸,一双手巧妙地避开了眼睛,“不成体统啊父皇,有失身份啊父皇!”
    而他的父皇除了耳根微微泛红,并没有拒绝母后的意思,伸手揽过母后的腰,直接无视了他这个第三者,热烈且无忌地示爱。更可气的是,母后枕着父皇的肩,在父皇耳畔呵气如兰地笑问:“甜吗?”
    父皇淡淡看向他,十分公平公正地宣布:“你输了。”
    小照昏倒在父皇腿上,“我抗议!”
    梦尘低头笑眯眯注视儿子,“要不我们比划两招,看看是你偏武,还是我偏武?”
    “母后那是单打独斗,我可是有将兵之才的,将来做皇帝,若有战事,定当率厉文武,身先士卒,不损祖宗尺寸之地。”
    梦尘拎他的耳朵,“你还希望有战事?!”
    “痛痛痛!母后轻点轻点!”
    小照童言无忌,然而仅仅是一年半之后,战事,确然来临了。
    ☆、灯烬雨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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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弘治十四年冬,朱厚照爬上了万岁山。
    万岁山是宫里最高的地方,早年间李广曾在此修建毓秀亭,后来李广身败名裂,毓秀亭也因此拆除,他的父皇从那时开始,重新成为朝臣眼中礼义仁孝的明君,东宫的先生们因此格外亢奋,每天耳提面命,希望他成为和父皇一样的明君。
    他不胜其烦。
    万岁山崎岖难登,寻常宫人跟不上他,只有一个名唤张永的内官陪在他身边。前夜落了雪,放眼望去,京城万户千家皆是素白妆面,隔得太远,静悄悄一片,像是睡得很安详,朱厚照凭栏大叫:“醒——醒——”
    张永低头一笑,“这儿风头正紧,殿下悠着些。”
    “醒——醒——”
    “殿下有心事,光喊是没用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有什么心事?”朱厚照转身,懒懒倚着栏杆,“猜一猜。”
    “殿下故意不念功课,被先生训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我为什么不念功课?”
    “殿下不想活在陛下的影子里。”
    “说得好,还有呢?”
    张永又是一笑,“陛下今日龙体欠安,殿下担心了。”
    “你说那些朝臣每天都在想什么啊?非要父皇亲自理政,没父皇他们活不下去了吗?不是,他们只是虚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