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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24

      ,六部无一幸免,若仅仅是言官便也罢了,可是户部礼部这些职权非关谏言者,竟也慷慨上疏,何鼎在前朝的声望和人缘,未免太好了些。
    朱祐樘显然和她想的一样,在奏疏的末尾,御批的红字格外醒目,“尔辈职居大臣,所掌者,钱谷民瘼重事,当言者不言,却妄言引救,甚昧大体。”
    内官内廷事,已被外朝所知。
    她分明叮嘱了张鹤龄,此事不得与外人道,而且张鹤龄才被朱祐樘敲打过,近来还算本分,想来也不敢兴风作浪,何况,何鼎一事,说出去,总归是张家无礼失敬,张鹤龄虽然骄横,却也不傻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张鹤龄所言,事流于外,意味着宫禁有失,皇后掌内廷事,说白了,是她的疏忽和失职。
    梦尘默默放下奏疏,默默道:“臣妾失职,请陛下责罚。”
    朱祐樘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,“梦尘你累不累?非要和我这么说话吗?”
    梦尘说得太过顺口,并非刻意气他,是以听他这样诘问,一时间也愣住了,抬头看他,不知道何时开始,他在她眼里,竟已是先为君王,后为夫君,“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    朱祐樘看懂她的愕然,得知她并非刻意,眉目反而更添悲哀,揉了揉额角,低声道:“我情绪不好,对不起。”
    梦尘再一次怔住。
    他从前不会这样说话的。
    不管有理还是无理,他大可冷淡地同她生气,反正她一定会捧着笑脸哄他,这样客气的道歉,她第一次听到。
    厚炜去世已一年,她并非没有努力,可是无论怎样尝试,她都很难摆出从前那般嬉皮笑脸的面目,她心里清楚,如今她对他的模样,就像老爹对她的模样,将所爱的离世嫁祸于另一个所爱,明明不想这样,却总不找到理由说服自己放下。
    梦尘将奏疏推回给他,笑了笑,“我这些年过得太安稳,放松了对宫人的管束,以至于内外相通到了如此地步,实在有愧,陛下务必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    宫禁容易肃清,何鼎之事却难揭过,因为何鼎为人耿介忠直,为他请愿的官员竟至数百人,张家再一次处于风口浪尖,张鹤龄缩头不出,金氏频频入宫“看望”女儿,至于目的,则是希望皇帝纳妃——据说张氏一族有位美人刚刚及笄。
    梦尘起先一头雾水,打听后才晓得,因为皇帝面对着朝廷半壁江山的声讨,依然无动于衷,拒绝释放何鼎,汹汹怨气从张家一路烧到皇后,朝臣一致认为,是皇后蛊惑君王,才导致皇帝偏听偏信——朝臣惯于将罪责推给女子小人,却鲜少深思朱祐樘的心意,譬如此次何鼎一事,内阁几位老大人尽皆缄默,除了劝皇帝不要降罪于诸官,并无其他表示,终归他们伴君日久,深知皇帝的底线是内外勾连,互通消息,此番态度强硬,并不是因为皇后或张家。
    但是金氏慌不择路,一面觉得女儿惹了众怒,一面又舍不得张家的荣华,竟想出纳妃这样的馊主意,果然,张家企图再送一女入宫的举动,无异于烈火烹油,朝堂上每日的议题除了张家还是张家,何鼎不释,决不罢休。
    何鼎这个烫手山芋,被扔给了李广,李广身为本朝头号奸臣,自然没让众人失望——何鼎被狱中杖杀。
    “扬汤止沸,虽不能根本解决问题,却有效,迅速。”李广笑得毫无愧色,“小师妹有事不问陛下,偏来问我,臣实在受宠若惊。”
    “何鼎罪不至死。”
    “何鼎是自尽,那些正人君子不信,偏觉得我虐待他。”李广掸了掸袖,“这世上总有些人,临死还要蹭旁人一身腥,无趣。”
    “自尽?”
    “说好听点,也算以身报国,毕竟张家和李广,乃是本朝不容姑息的大奸大恶,他这一死,确实让我们有点为难。”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想做什么?”李广大笑,“我是臣,所作所为,皆是奉命,娘娘这话,不如留着给陛下。”
    “他的说辞,我不信。”梦尘轻扣几案,“我从前觉得是你蛊惑于他……”
    “就像朝臣觉得是娘娘蛊惑于陛下一样?”
    “对。”梦尘直言不讳地承认,“但是我越想越莫名,什么斋醮长生,一定是谎言,他把何鼎交给你,绝不是因为宠信,而是某些别的缘由。”
    “不管是什么缘由,人已经死透了,那些朝臣也吵不出任何结果了。”
    梦尘看了他一眼,“未必,兴许能借此将你赶出去。”
    “是吗,可是臣怎么听说,今日朝堂上,有个翰林院的从七品小官,直言君后分主阴阳,如今阴盛阳衰,乃是陛下惑容色,惧内妻的缘故?而且,那小官还引用了春秋战国事,伯姬嫁于纪国,其妹叔姬为媵,陛下已有一妻两妾,奈何还要再纳张家女为妃?”
    明知是骂自己,梦尘仍忍不住抿唇,“一妻两妾……”
    “张皇后为妻,张鹤龄、张延龄为妾,实在是妙语。可惜这妙语,只能在锦衣卫诏狱里,说给狱卒听了——不过,我瞧他们也挺喜欢诏狱一日游的,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