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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和我一样,也是被抓来的?”
    “自愿的。这里报酬很高,我能在这赚回聘礼的钱,解除老家的婚约。你去过印度的班加罗尔吗?那边的风俗就是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报酬很高?有多高?”何株打断了她的话,“他们肯定会给报酬吗?”
    英格被他的反应吓到了,但很快就点点头:“当然会给。这是杰德医生名下的团队……你还好吗?休息一会儿吧。被阿修一路挟持过来可不好受。”
    但何株没空回答她,他聚精会神看着电子屏上的资料,用最快的速度计划好了这场手术。
    第九章 一切由此开始
    搜查等级被提到了“紧急”,有两名中国游客疑似被劫持,生死不明。
    警方调取旅游大巴上的监控记录,劫匪根本没有任何隐藏面容的意思——他们看完了案件的整个过程,确认那人就是阿修。
    “你恰好认识被劫走的两人,对吗?”廖无非问他。
    “一个叫何株,是移植科的外科医生。另一个人的全名不知道,但是和何家有债务上的纠纷。”严武备努力调整情绪,翻看手中的大巴行驶记录,“……这是否是桑德曼的报复?他们对最近的联合打击感到不满,于是做出这一起恶性事件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在做毫无根据的假设,不要这样。还有很多可能的动机,但是它们都只是假设。”
    “其他动机?私怨?不可能。何株一直是个本本分分的医生,他的性格我了解,不可能和那种人扯上关系。说起私怨……反而是那个讨债人更有可能。”
    “这都是假设,我们需要的是证据。阿修在行动时,和何株有过很多交谈,唇语专家很快就会过来,他们的对话很重要。”
    越南在非主城区的地带监控稀缺,而且地形复杂,想光凭地毯式搜查或者痕迹追踪找到他们的下落几乎不可能。而且还不能排除最差情况,就是两人已经死亡。
    就算唇语专家给出解读,他们也只能得到阿修那边的发言——何株背朝监控,无法得知他的回答。
    当地的唇语解读组很快将解读出来的结果送交给了廖无非。和严武备设想的很像,都是些威胁之类的话语,毫无意义。
    “你敢反抗就杀了你。”
    “你害怕吗?按我说的做。”
    “闭上嘴,不许叫喊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廖无非看了结果,送走了那个解读组。这时,另一份结果被送了过来,同样是唇语解读。但是这名唇语专家不是本地人,是廖无非临时联络的国内专家。
    两份答案完全不同。
    “桑德曼一定会影响调查,我们之后大部分的调查工作都需要靠自己人。”他将结果递给严武备。尽管这份解读也同样没有实质线索,但有一句话很奇怪。
    “你的手艺/技术/专业水平好吗?”
    大致是这样的语义,在英语中,“手艺”的用词较为含糊。
    在现场向陌生的何株问这句话,这个语境无论怎么想都太奇怪了。但根据过往经验,阿修做事并不依照正常人的逻辑,可能只是兴致使然。
    这起事件中,他兴致使然的地方出奇的多——譬如先控制何株,然后杀了每一个人,唯独精准放过了何家母子与金旺。
    为什么放过这三个同行者?这代表私怨的可能性很大。三人中,最可能与阿修产生联系的,确实是社会关系复杂的金旺。廖无非决定,他们这边进行搜查的同时,先让国内对金旺日常的言行做调查。
    这并不困难。金旺是个社会关系复杂、但生活圈子不大的人。有过一次婚姻,离婚,女儿跟着前妻。
    最近联系过前妻,希望与她复婚。之前离婚是因为他嗜赌,不久前他希望复婚,理由是“以后有钱了”。
    由于前妻彻底不想和这个人联系,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。另外一场针对金旺同事的审问,则让事情骤然变得诡异了起来。
    两人算是酒肉朋友,前段时间出去喝酒时,金旺出手突然阔绰起来。
    “他说自己有门路从国外弄钱。而且在外面能呼风唤雨,看谁不顺眼就弄死。”同事是这样说的。
    廖无非让人多问几遍,避免被审问的人出于各种目的进行添油加醋。金旺的出入境记录也被调出来,最近这人往东南亚跑的频率高得吓人。
    “何株的出入境记录呢?”他问。
    严武备手里正好拿着。何株最近出入境记录同样惊人,但那是有原因的,因为要去寻找为避赌债逃亡出去的母亲。两人出境的频率完全一样,航班甚至是连坐,说明应该是一起出去的。
    “他负责讨何家的债,经常会带何株去国外找何秀……”推演到一半,严武备自己先发现了一个天大的不合理,“……不对劲,机票成本太高了。”
    ——何家的债务,完全依靠何株来还。为什么要付出巨大的机票与酒店成本,去国外找何秀?
    “那么,可能性基本就只有两种,金旺与何株在海外有合作,他们在越南与马来的住宿记录,从公路旅馆到五星度假酒店都有过预定,这是极其不合常理的。”廖无非病弱苍白的脸上,只有一双细长眼眸出奇的明亮,如同宝石般看着严武备的神情,“结合何株的专业工作、债务情况,第一种可能性,就是金旺作为中介人,让何株出来做器官移植手术,用手术费还债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们和桑德曼家族的势力发生了纠纷,导致在昨天被阿修劫走。”
    手术结束后,何株被通知在手术室外的办公室等待。
    他等了足足有四个小时,墙上的古董挂钟鸣响四次,办公室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原文专业书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整个室内,看不到一丝人类的情绪温度。
    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既不抽烟,也没有为访客提供烟灰缸。何株坐在沙发上,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,只能壮着胆子,去书架上找本还算能打发时间的神经病学看一会儿。
    这里的书都是按照首字母排序来摆放的,就连房间里其他的摆设也是。所有东西点对点、角对角,简直就是强迫症天堂。
    就在他带着书坐回沙发时,门开了。先进来的是两个保镖,还穿着手术服的何株被他们架起来,彻彻底底搜了一遍身,再被丢回了沙发上;保镖们回到门口守住两边,从门外走入的,是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棕发男人。不知为什么,这个人长着一副很“神经质”的阴郁长相。
    纤细精致,但是五官带着股刻薄。被他的蓝眼睛扫过时,何株的背脊微微发凉。
    “他们和我保证你的技术,”男人将手上的文件丢在桌上,钢笔被文件打歪了一点,他不着痕迹地将它摆正,“作为副手,勉强可以算是合格。你只需要做手术,对其他事情闭嘴,就这么简单。”
    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