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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七哥说我可以对碗吹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穆老四彻底没脾气了,见四下里闹得厉害,不喝到后半夜不会停,就自作主张,把郁声拉到怀里:“他说的话你也信?”
    “信呢。”
    “以后甭信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喝醉的郁声,穆闻天说什么都点头,甚至主动张开手臂,“四哥,你抱我走吧。”
    地上有冰,他怕跌跟头。
    穆老四有求必应,无奈弯腰,将郁声抱在怀里,顺手把小貂丢进自己的衣领:“得,四哥带你回去睡觉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郁声一头栽进温暖的怀抱,把带着酒气的喘息全喷在了穆闻天的脖颈里。
    穆老四梗着脖子,目不斜视,快步走到穆老爷子身边:“爹,郁声醉了,我带他回去歇着。”
    穆老爷子也喝了不少酒,心情格外好,见穆闻天抱着娇滴滴的郁声,没觉得哪里不对,还欣慰点头:“就该这样,他现在是咱们穆家的人,谁照顾不好他,我就抽谁!”
    “放心吧,爹。”穆闻天托着郁声的双腿,把他往怀里带了带,“他是欧米伽,我能欺负他吗?”
    穆老爷子点了点头,还想再说些什么,旁边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拉走,继续喝酒去了。
    客人闹哄哄地恭维:“穆老爷子好福气啊,身边又多了个小子!”
    “穆家的各位爷心都善,瞧那四爷,多会疼人啊!”
    …………
    好听的话谁不乐意听?
    穆老爷子一激动,又喝了一大碗酒。
    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,穆闻天的“疼人”,是把醉得晕乎乎的郁声抱上自己的炕,扒光了塞进被窝。
    “寒碜了点,不过也算是洞房花烛。”穆闻天扯了衣服,屈腿坐在炕边,睨着裹在棉被里的郁声笑,“还能喝交杯酒不?”
    郁声的酒劲儿上来了,红着眼眶摇头:“不……不喝了。”
    “成,明早补给四哥啊。”穆老四不以为意。
    喝醉的郁声总觉得穆闻天话里的意思不对,但他迟钝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,只觉得灯火下的穆四哥,眉眼深邃,五官如刀刻斧凿,笑起来,俊朗得他。
    “四哥。”郁声慢吞吞地挪过去,泛着水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穆老四的脸。
    穆闻天心跳如擂鼓,肩头和胸口同时烧起一团火,那是穷奇文身在迫不及待地往皮肤外冒,屋里也逐渐充斥着极具侵略性的燥热气息。
    那是穆闻天的味道。
    像一团炽热的火苗,带着一丝丝清苦,宛若白桦树坠入烈火时,粉身碎骨的滋味。
    “四哥……”雪白的棉被从郁声肩头跌落,他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,光滑好似平静的湖水。
    穆老四的老二精神了,耀武扬威地支棱起来,像是要穿透棉被,捅到郁声的身体里去。
    “不怕你四哥了?”穆老四清了清嗓子,嗓音依旧哑得不像话。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怕。”郁声晕乎乎地想,四哥是个有隐疾的阿尔法,有什么好怕的呢?
    穆老四把郁声的怜悯当成了邀请,抬手托住他热乎乎的脸,喘着粗气作势要吻湿软的唇。
    正是情到浓时,郁声面色忽而一变,古怪地呜咽了起来,然后将穆闻天狠狠一推,趴在炕边上,哇啦哇啦地吐了。
    “哎哟我去。”穆老四毫无防备之下,后脑勺磕在墙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    这一下撞得并不算痛,但他的脸色却彻底绿了。
    妈了个巴子,小貂被他的味儿熏吐了?
    第8章
    可怕的想法在穆闻天脑子里转了一圈。
    阿尔法和欧米伽之间,气味是最原始的羁绊。
    就比如先前的桂花香,穆老四一闻到就不行了,就算脑子里浮现出大汉的脸,身体依旧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。
    这与他对大汉有没有意思无关,只是最纯粹的气味的影响。
    就像冬日的雪,春日的雨。
    一切的一切都遵循着自然的规律。
    但穆闻天愿意为郁声放弃这种本能。
    即便郁声不是那个能让穷奇显露出来的欧米伽……他也愿意为他在不合时宜的季节下一场雪。
    可穆老四万万没想到,郁声居然被他的味儿熏吐了。
    稀奇了。
    穆老四低头闻了闻,狐疑地蹙眉。
    没味儿啊。
    正疑惑着,趴在炕边的郁声哭唧唧地翻身:“四哥……我……我胃疼。”
    穆老四恍然大悟。
    嗐。
    喝多了啊!
    “你可真行。”穆闻天无奈地伸手,将郁声捞进怀里,“四哥给你揉揉肚子?”
    郁声红着眼眶点头。
    穆老四伸手要揉,胳膊刚抬起来,动作就顿住了。
    吐了这么一地,还揉什么揉?
    穆闻天任劳任怨地从炕上爬起来,把郁声用大氅裹了,细心地提溜起他的貂,不等怀里的人抗议,就快步走去了另一个院子。
    这院子是穆老爷子专门指给郁声的。
    院子里还有两个刚喝完酒,瞧着比郁声还迷糊的丫头。
    穆闻天叹了口气,绕过她们进了屋。
    黑漆漆的屋里阴冷无比。
    郁声尚未搬来,所以屋里的暖炉没有点,炕也没有烧。
    穆老四伸手摸了一把棉被,好家伙,压根不是能睡人的模样。
    穆闻天忽然觉得挺憋屈。
    大喜的日子,堂没拜成就罢了,现在连炕都是凉的。
    他不仅自己憋屈,还替郁声憋屈。
    不过事已至此,抱怨也没用。
    穆闻天抖了抖肩膀,雪白的小貂跌在软绵绵的被褥上。
    它费力地爬起来,四下张望,片刻后,又软叽叽地趴了回去。
    解决完这只貂,穆闻天又开始与怀里的貂较劲儿。
    喝了酒的郁声不讲道理。
    他觉得冷,就缠在阿尔法的怀里不肯动,加上刚吐过,胃里不舒服,被穆闻天扒拉了几下,眼角瞬间多出两抹水灵灵的红晕。
    穆闻天心尖一颤,清醒了。
    这是要哭啊!
    他赶忙放轻了动作,硬着头皮和郁声一起躺下:“舒服了?”
    郁声不吭声。
    穆闻天试探地撒手:“我去给你倒杯水?”
    郁声捂着耳朵乱拱。
    穆闻天一点一点地往炕边挪,出了满头大汗,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郁声身上“撕”了下来。可惜,他还来不及擦汗,就被突然蹦跶起来的小貂吓坏了。
    雪白的貂在被褥上撒欢。
    穆闻天眼疾手快地将小貂捞回来:“闹什么闹?”
    小貂胡乱挣扎着,不断地蹬腿,看起来,还惦记着钻郁声的被子。
    穆老四冷笑:“美得你。”
    他把小貂团巴团巴,塞进衣领,抬腿走进了风雪中。
    一阵混着雪粒子的风刮过,小貂瞬间安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