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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要使足了劲讨好,不敢得罪,伺候好了,是大把大把的银子,伺候不好,万一被这杀神随手抹了脖子,自己又去哪说理去?聂沛的不大一样,他不怕李元,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的说骚话,还在床上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去……
老大夫让聂沛起身,一个摸李元的脉,一个摸那锦衣公子的脉,闭目感受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越拉越长。
被救的几个人明显没有床上这两个人着急,在床边站成一排,紧张兮兮的盯着众人。
巡捕们回来了几个,另外去寻众人家人的还没回来,府尹还在来的路上,岁数大了骑不了马,只能坐马车过来。
给锦衣公子号脉的大夫率先收了手,脸色古怪,有些难以啟齿:“这位小公子身体没什么内伤,但似乎前几天中过……春毒,像是软春散……可这药物一般是下在女子身上……这位公子……”大夫实在说不下去了,他对软春散没有好印象,心裡已经将他当做好龙阳的纨绔,起了蔑视之意,“另外便是这小公子脑中留有淤血,我一会儿施针将他唤醒便是,只是淤血能不能清除,之后有没有影响,我现在不能保证。最后便是这些外伤,以及公子的腿,似乎有些伤了,醒来我再仔细询问。”
【作家想说的话:】
好了,彩蛋的小故事更完了。其实从彩蛋也看的出,锦衣公子的病没治好,不然怎么会“双喜临门”呢~若要是治好了,那肯定是韩三屁股开花,朱二被迫自杀,魏大一人回家~然后方大干了个爽……(摇头.gif
聶沛落荒而逃 章节编号:6132737
众人都点头,表示知道了,随后整整齐齐的一转头,看着脸色更难看的另一个大夫。
大夫沉思了一下,整理思路,才开口道:“这位公子……几位姑娘先退出去,我得看看公子身上的伤。”挤满了人的屋子再一次空了,两位大夫和聂沛留下来了。
见人都走了,两位大夫动作迅速,三下五除二把李元的上衣扒了,但伤口早已不再流血,有些布料难免粘在衣服上,实属多费了一番功夫。待看见他锁骨上的红痕时齐齐一愣,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汉子身上还有这么暧昧的痕迹,下意识对视了一眼。
聂沛:“……”那个不是重点啊!早上情不自禁咬的……
大夫轻咳了一声,倒是没往聂沛身上想,只当这公子生的英俊,有些风流雅事也算正常,正要将人翻过去看伤,就听聂沛犹犹豫豫道:“二位大夫,这红痕没事吧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大夫:“……”今天这是什么大运?
聂沛看见大夫仿佛吃了吃了苍蝇的僵硬脸色,心裡舒坦了。他一看大夫的表情就知道大夫在想什么,心裡顿时酸了,他留下的痕迹,绝对不能让人以为是别人的。
不过两位大夫的心理素质还是过得去的,跟没听见一样,将李元翻了个身,查看他背后的伤口。
两个老头生在这种距离穷乡僻壤差不了太多的地方,平日裡医治的大多是头疼脑热,擦伤划伤,安胎养身这种日常无比的病症,眼下乍一见李元背后黑红一片的血,顿时懵了。
李元中毒了不假,聂沛也有所猜测,但这几乎流了一后背血也把聂沛看的呆了,他的小元儿怎么一声也不吭,他是怎么有力气挖坑,还能从山上下来的啊!
聂沛感觉这黑血一巴掌抽在他脸上,打得他浑身颤抖,打出了那么点少见的良心。
老大夫倒吸了一口冷气,很快定下心神,说出了自己的判断:“这位公子身有旧疾未愈,内伤颇重,失血过多,暂时晕厥过去了。他背后的伤口上有毒,麻痹伤口附近肌肉皮肤,伤口亦难以癒合,故此血流如注……且伤在后背,不易发觉……不过这位公子身体素质还算不错,未来好好休养几日,不会留下后患。”
另一位元大夫默契介面:“我出去让巡捕打些温水来,先给公子清洗一番。”
这位大夫匆匆出门吩咐巡捕,另一位则留下仔细查看李元身上的其他伤口,所幸其他伤口没有大碍,只是皮肉伤。
聂沛看着两位大夫忙前忙后,他就像个碍事的棒槌,直愣愣的杵着。
莫大的压力让聂沛喘不过气,终于忍不住夺路而逃,施展自己的绝世轻功,三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众人之看见了一个黑影离开,发现了聂沛不在才意识到,刚刚那个黑影是聂沛。
现在众人也顾不上他,却不约而同的觉得此人轻功缥缈,顶也是个武林高手,只是心肠冷硬,自己没受什么伤,全让自己朋友给扛了。
李元身上的血迹被几个巡捕帮着清洗干净,背后的旧伤连带着五个手指印也露了出来,大夫换上了医者特有的冷漠,略显苍老的手拿着烫热了的刀,去挖李元背后带着毒的血肉。
李元发出一声无意识地闷哼,浑身肌肉顿时绷紧了,但虚弱的身体却不足以叫醒他,只能趴在床上,肌肉下意识的痉挛着。
几个巡捕也是这小地方出身,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,一时间纷纷转头往外走,不敢留下再看。
这时候姗姗来迟的府尹下了轿子,小短腿倒得飞快,直奔小屋而来。
府尹个头不高,年纪也大了,只能让手下先清路,再让车夫催马快走,一到地方就蹿下车,询问事情如何了。
巡捕的小队长低眉顺眼的回答:“男女我们分开了,裡面有两个重伤的公子,都不认识,西郡坡被掳的那两男两女都无大碍,只是看着精神不太好。现在大夫正在救治那两个重伤的,场面……不太适合您去看。还有一位大夫也在路上,医馆离得远,难免晚一些。我派人通知了几人的家属,看时间大约也快到了。”
虽然小队长没明着说,但是府尹懂他的意思:“我知道了,一会家属赶到了让他们先来找我,不要打扰大夫。”
“是。”
府尹问明白了大致情况,跟着小队长去了屋子裡,这才有功夫整理仪容,有了当官人的体面。
果然是“大约也快到了”,几乎是和府尹前后脚。
两位女子的家属先到了,人没见到,先听见了喊破天的嚎哭,一个一个我的宝贝女儿,我的娘子,喊得府尹脑仁疼。随后是那“买一赠一”的汉子的家属,老头子扑通一声跪地上,对着巡捕行大礼,呜呜哭着多谢官老爷。这几个只管了烧水传信的巡捕连忙冲上去将人扶起来,七嘴八舌的解释,表示真正救人的还在屋子裡躺着,他们什么也没做。
没有家属的只有暴朗一个人,只见他坐在椅子上,不急也不羡慕,还有功夫给自己倒了杯水,对着这一出感恩戴德咂舌。
他是从末日回来的人,人生百态见得多了,这种哭哭啼啼算不上什么。
【作家想说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