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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恰当的时机发起攻击。
张玉衡不是不通人事的深宅闺秀,李北珩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,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他的心思,他觉得荒谬,觉得可笑,可端着茶盏的手还很稳,甚至又吃了几口茶,看着在白玉茶盏中摇摇晃晃的花瓣儿,思索应对之策。
看来,在城府上,李北珩和李长川一脉相承,平日李长川最看不上、最不当回事的次子李北珩,在心计用事上,却是和他最相近的人。
他淡淡道:“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。”
李北珩说话之间,气息洒在张玉衡耳畔,有如从地府深处吹出来的亘古寒气,让他遍体生寒,“二妈妈,您不承认,我也不逼您,只是您和李北寒写的信,可还在我的手上。您以为白二爷说您没怀孕,所有人都会信?别人或许不知道,可我知道,白二爷和张家颇有渊源,这些年,也没少从您这儿捞好处,您每回吃的药,就是在他那儿抓的吧?您见我拿了您的信,不敢让人知道你身孕的事儿,便和白二爷勾连好了,和李长川撒谎说没怀,只是想先把我解决掉,再告与他知道也不迟……我说错没?”
当然没错,可以说对的不得了。
张玉衡放下白玉茶盏,淡淡问:“只可惜,我机关算尽,唯一没算到的,就是自己的身体,吃了那么多药,想再有孩子,恐怕不过痴人说梦。……李长川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儿子,认为你‘子不肖父’,可在我看,你和他不愧是亲父子,很有几分他当年的风范。”
李北珩将手往下,探入二妈妈的大氅之内,沿着他的乳房,一直摸到小腹,“我不信您不知道,我和您一样,都憎恶极了李长川,您这么说,我哪儿高兴的起来?二妈妈,二妈妈,看看我罢,和李北寒比起来,我将是您更好的朋党。李北寒是风光,可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,他这一切,都是李长川给的,您以为,他会和您、和我一样厌憎李长川吗?您以为,他会为了您,和李长川翻脸吗?不,不会的,您明明知道,和他一起,不过是与虎谋皮啊。”
张玉衡没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挥开,只是闭了闭眼,李北珩说的,他何尝不知道,只是……只是,他……
“二妈妈,我想,您已安排好刺客,要取我性命了罢?还有,想必我的房间也已被您的人翻了个底朝天,想找到您给李北寒写的那封信,是不是?您不必担心,那封信,我已烧掉了,我怎么会用它要挟您呢?对我来说,您可是唯一的明光啊……”
李北珩收回手,要离开,拉开包厢门的前一刻,头也不回道:“二妈妈,请您好好儿想一想,谁是您真正的朋友,谁又是您真正的敌人,我等着,您来找我。”
第三十四章 二mama的盘算
第三十四章
李北寒的第二封家书是在第一封的七日后到的,当初,他答应二妈妈每天都写一封信回奉天,可彼此都知道那不过是顽笑话,北地剿匪,难于登天,打起仗来,哪儿那么容易就能常常写信,两封信只隔七日,已然很难得。
张玉衡展开信纸,看北寒遒劲有力的钢笔字,信中,北寒大大发作了一通,怪他只收信不回信,对孤军在外、九死一生的第四旅旅长没有分毫牵挂之心,可见“女人心,海底针”,让人不得不想起那句“浪子行不归,空床难独守”。
张玉衡心想,还说不写过火儿的话,难道这样的话还不过火儿?只差光明正大昭告天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不寻常了,让人知道了,不是要他的命吗?
这不过是杞人忧天,李北寒是谁,李长川最疼爱的儿子,铁板钉钉的接班人,将来帅府的主人,谁敢猜疑他?谁敢偷偷拆阅他的信?便是拆了,儿子和妈妈撒几句娇,又有谁敢说出不是来?
李北寒不着军装时,吊儿郎当的像个小痞子,可一穿上军装,顿时就像变了个人,肩宽腰细腿长,扎着武装带,将大檐帽往下一压,就生出说不尽的威仪,宛如出鞘利剑,一定要饮血封喉。
张玉衡抚摸信纸上每一个字,眼前浮现的,却是李北寒一身戎装、抬眼向他看来的模样,不久前,北寒同去白水县,回来时,也穿着军装,见他不舒服,还将满是金属钮扣的外套脱掉,将他搂在怀里,他睡着了都没撒手。
张玉衡仿佛还能闻见北寒身上淡淡的烟草味